第四部 拉萨风云 第7章
回到官邸,发现丹增副司令正坐在书房里闷闷不乐。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汉人贸易公司的一车货被人抢了。有人说是带枪的藏军干的,军区就让丹增去查。他查来查去查到了下落,发现是曲水的一支卫教军假借藏军的名义干的。他过去要货,人家不但不给,还骂他是汉人的狗,并扬言,只要他把自己的汉人老婆交出来,他们就把货物还回去。这件事弄的他灰头土脸。
我进了丹增的书房,假装无事,东拉西扯的和他闲聊解闷。好像不经意间,我提到,近日碰到一个早年相识的白教喇嘛,密宗修为很高,正带着自己的明妃在磉觉寺一个密宗大师处修身。
我的话果然一下引起了丹增的兴趣。他好像忘记了刚才的烦恼,一个劲的问我关于这个喇嘛和密宗大师的情况。我知道丹增敬佛十分虔诚,曾遍请拉萨的各大门派的高僧讲经。他对密宗的修身秘法也很感兴趣,曾想方设法寻找机会修学,但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他说,知道有个磉觉寺,也知道那里有个密宗大师毕瓦巴活佛。但密宗的上师一般不会随便接受外人的参研,他试过几次都没能一赌大师的真容。听说我认识毕瓦巴大师的徒弟,他马上叫我给他牵线,他要参拜大师。
丹增的要求正中我的下怀,第二天我就给他安排好去磉觉寺参拜之事。当天的下午,丹增备好给大师的贡献,迫不及待地随我去了磉觉寺。进得寺来,大师刚刚静修完毕,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丹增恭敬的行了礼,给佛祖上了贡献,就与毕瓦巴大师攀谈了起来。我见他们谈的投机,就悄悄退了出来,到偏殿与葛朗闲聊。一直到天黑,丹增才告别出来,与大师依依惜别,大有相见恨晚之情。回来的路上,他兴奋的告诉我,毕瓦巴不愧是密宗大师,半天的攀谈让他对密宗的博大精深钦佩的五体投地。大师已经答应收他作俗家弟子,教导他作密宗修身。我心里暗暗高兴,看来我快有机会了。
第二天丹增又带我去了磉觉寺。我们到的时候,葛朗正在大殿前守候。他告诉我们,师傅正等着丹增。我们进到殿里,毕瓦巴大师正在坐墩上打坐。他见我们进来,略微睁开了眼,示意丹增坐在一边。这时,我隐隐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氛,那是一种只有男女交合后才会有的气息。看来大师刚刚修过双身。果然,我们坐定后,葛朗端出了一个小小的骨盅,里面是一种白色的粘稠液体。毕瓦巴大师用拇指和无名指在骨盅里蘸了一点粘液,送到丹增的唇边道:既要修密宗,先服摩尼宝。丹增不敢怠慢,赶紧张嘴将大师手上的东西舔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咂了几咂,咽了下去。大师手抚丹增的头顶,嘴理念念有词。良久,大师睁开了眼,对丹增说,今天先给你讲《金刚曼经》这时,葛朗悄悄走过来,把我带出了大殿。
以后的几天,丹增几乎天天到磉觉寺去听师傅讲经。一天,他告诉我,师傅已经给他开讲双修身法,讲到了乐空双运。他现在才知道,得到大师的摩尼宝是何等的荣幸。遗憾的是,更为难得的甘露滴却无缘得授。他感慨自己入密宗的门太晚,懵懂无知,入宝山却空手而归。甘露滴只有未开蒙的明妃才有,一个女人一生只有一次。他中本来是有过几次机会的,结果却通通白白错过。他的话让我心跳加速,我隐隐的感到,我正在一步步的接近我的目标。那天毕瓦巴给他讲乐空双运。讲的海阔天空,听的聚精会神。我坐在偏殿,悄悄窥视,却听的似懂非懂,一会儿就照例瞌睡起来了。忽然我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偷眼看去,只见毕瓦巴大师和丹增对面而立,大师说:密宗之密,不在讲,而在行。只有身体力行,才能得其真谛。说着,大师拍了两下巴掌,这时只见佛座后面飘然转出一个女人,却是央金。大师持住央金的纤纤玉手,交到丹增手上,低声嘱咐了几句,转身到后面去了。丹增激动的满脸通红,央金毫无羞涩地牵住他的手,默默地进入佛座一侧的一座幔帐,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男女混杂的喘息之声。那天到天黑丹增才从大殿出来。出来时满面春风,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从那以后,到磉觉寺修身成了丹增每天的功课。这很快引起了陶岚的注意。她一改多日以来对丹增近神明而远之的态度,几次关心地问丹增为什么总到外面跑,经常见不到他的人影。
但不管她如何千般娇媚、百样温柔,丹增总是笑而不答。这更引起了陶岚的怀疑。那些日子,拉萨的局势越来越乱、越来越紧张。丹增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我估计军区对陶岚肯定有交待。
其实,当初唐政委答应把人见人爱的军区一枝花嫁给年龄可以作她老爹的丹增,何尝不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呢。不过,现在恐怕他们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陶岚问了几次问不出名堂,终于忍不住了。一天,她悄悄问我,丹增副司令这些天老上什么地方去?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副司令不过是去拜佛。这小妮子到底是嫩,马上就上了钩,一定要问我拜的什么佛,天天去,还这么神神秘秘的。我故意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出,副司令正在修密宗。这一下陶岚好像松了口气,可接着就来了兴趣,缠着我问了半天。我故意云山雾罩地跟她东拉西扯,逗的她心里痒痒。
从那天起,她忽然三顿饭都跑回家吃,在家里对丹增也是千娇百媚,缠着丹增要去听讲经。丹增却一直不肯答应,对她说,密宗之所以为密宗,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修行不允许外人参习。陶岚碰了钉子却锲而不舍,天天缠着丹增,撒娇赌气的办法都用上了。最后干脆说,她也要与丹增同修。这让丹增既高兴又犯难。高兴的是,陶岚自从嫁过来之后柔情日减,现在居然有了回暖之象;难的是她终究是汉人,不知大师能否接受她。不过,最高兴的还是我,因为我知道,这个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心里都会痒痒的小美人这回真的要钻进我的套套里面了。
过了两天,丹增悄悄的告诉我,师傅答应陶岚与他同修了。这让我心里暗暗得意,我朝自己的目标又靠近了一步。丹增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陶岚,她果然兴奋的满脸绯红。她说,她的同事们都对密宗有所耳闻,但谁都没有机会探知它的神秘世界。没想到现在这个机会竟然落在了她的头上。我心里暗笑,其实对这个最感兴趣的大概是军区情报部了。丹增这时却给她泼了盆冷水。他说,师傅交待,密宗秘籍,不可轻传。念你我夫妻情分,所以同意收你入门。但也要约法三章:第一,密宗修法与法器多惊世骇俗之物,既入密门,对此不可大惊小怪;第二,密宗以密为宗,门内秘籍不得传于门外之人;第三,一入密宗之门,终身为密门信徒,不可半途而废,否则将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听了丹增的话,兴奋中的陶岚一下愣住了。她犹豫了一下对丹增说,你让我想想。第二天,她上班回来后找到丹增郑重的说:我想好了,答应你的约法三章。我听了心里暗笑:大概是请示军区得到批准了吧。这个小宝贝还不知自己会落在谁的手里呢。丹增见陶岚答应了,就对她说:明天毕瓦巴活佛要给我亲授引生四喜真谛,你也一起去听吧。陶岚听了,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兴奋起来,赶忙向群工部请了假。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陶岚换了一身藏袍,太阳刚一出山就出了门。到了磉觉寺,大殿里如往常一样香烟缭绕。见我们来到,葛朗忙去传话,毕瓦巴大师出来与丹增见礼。丹增把陶岚介绍给了大师。大师执着陶岚的纤纤玉手,仔细地打量她美丽的面庞,缓缓地对她说:密宗修行不是儿戏,而是惊世骇俗的修身养性之道,不可半途而废,一旦进入就无路可退了。陶岚满脸绯红,庄重的点了点头。毕瓦巴活佛见她答应的坚决,也不再多说,庄严的盘腿坐在了佛像的前面。毕瓦巴先让葛朗领丹增颂读了一会儿《金刚曼经》然后开始给丹增讲授引生四喜。
我偷眼看去,陶岚听讲的神情并不专注,不时悄悄的东张西望。我知道她肯定听的云山雾罩,别说经文,恐怕连大师的藏语都听不全。活佛可能也注意到了陶岚的神情,讲了不一会儿就对丹增说:今天就到这里。夫人初到,让她见识见识密宗法器,算是入门吧。说完退了下去。葛朗搬过来不少奇形怪状的法器给陶岚看:腿骨做的骨盅,头骨做的酒碗,人皮蒙的经筒……看的陶岚目瞪口呆,手抚着起伏不定的高高的胸脯直喘粗气。我心中暗笑,这就受不了了?精彩的还在后面呢。果然,葛朗最后拿出了他的宝贝:那一对紫幽幽的肉莲。陶岚起初没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拿在手里好奇的来回摆弄,小心的捏捏弄弄。忽然她的脸一下变的惨白,眼睛瞪的老大,高耸胸脯剧烈起伏,几乎脱手把肉莲扔到地下。显然她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她像烫手似的快速地把肉莲放下,一手捂嘴转过身去,单薄的肩头紧张的抽动了两下。半天她才转过身来,脸白的像张白纸,眼睛通红。她无力地坐在了丹增的身旁,一只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胳膊。
那天从磉觉寺回家后,陶岚连晚饭都没吃,自己关在卧房里呕吐不止,搞的丹增也跟着坐卧不安。第二天她破天荒没有起床去出早操,也没有吃早饭。她把自己关在卧房里整整一天,晚上出来时人明显瘦了一圈,眼睛布满血丝。后来两天的讲经她都没去听,但晚上还是不时的询问丹增白天学了什么经文,并让他讲给自己听。第三天的晚上,陶岚的情绪明显平复了下来,又开始主动和丹增探讨密宗的仪轨和秘籍。丹增无意中提起,第二天毕瓦巴活佛要给葛朗的明妃做后密灌顶,他也要一同参习。陶岚低眉顺眼地柔声问可不可以带她同去。丹增叹了口气说:师傅还问起她,但他担心陶岚一下适应不了,所以替她向师傅告了假。陶岚红着脸说:既跟你约法三章,我有思想准备。
第四部 拉萨风云 第8章
第二天我随着丹增夫妻俩一同去了磉觉寺。这天大殿按曼陀仪式布置的格外庄严,一应香案、法器摆放整齐。一尊欢喜佛被请到了大殿的中央,佛案前除了一排坐墩外,还搭起了一座紫色的幔帐。我们到了不久,毕瓦巴大师就由葛朗陪着出来了。他在佛案前的坐墩上打坐,闭目垂首,手捻念珠,嘴里念念有词。葛朗服侍师傅坐定后,招呼丹增和陶岚在佛座一侧的两个坐墩上盘腿坐下。自己退到对面,面朝师傅跪下。这时诵经声四起,我照例悄悄退到殿外,从窗户偷偷向里面窥测。
随着此起彼伏的诵经声,一个身披白绫的女人在两个喇嘛的搀扶下款款走了出来,仔细看去,这女人正是央金。到了活佛跟前,两个喇嘛退下,央金香肩一抖,身上的白绫飘然落地,露出了一丝不挂凹凸有致的赤裸酮体。我有意朝陶岚那边瞟了一眼,她看到赤身裸体的央金,惊的目瞪口呆。央金却似全然不知,飘然下跪,双手合十入定,口中念念有词。毕瓦巴活佛从一个喇嘛手里接过圣瓶,倒少许圣水,洒到央金头顶。另一个喇嘛持一条黑布上前,遮住她的双目。央金只顾嘴里念念有词,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大师布洒圣水完毕,把圣瓶交给旁边守候的喇嘛,又接过一个用头骨做成的酒器,一手抚央金的头顶,一手将盛着酒的法器放到她的唇边。央金微张嘴唇,缓缓地将法器中清亮亮的酒全部喝了下去。撤去法器,活佛仍以手抚央金的头顶,朗声问道:吾将与汝行大瑜伽怛特罗和合大定之法,汝受否?央金口中诵经不停,只轻轻点一下头。大师执起央金的玉手,她缓缓起身,由大师牵着同入幔帐里面去了。
片刻之间,幔帐里面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接着,幔帐开始轻轻的晃动,同时可以听到男人和女人混杂在一起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我偷眼望去,陶岚这时脸憋的通红,紧贴着丹增,低着头一声不吭。从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可以看出,她是在竭力的压抑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幔帐内传出一声男人舒长而平缓的喘息,里面的动静慢慢停了下来。又过了一阵,幔帐轻轻一抖,大师手牵央金走了出来。大师已是衣冠齐整,而央金则仍是全身赤裸。陶岚垂着头,好像不敢正眼看这边的情形,但又忍不住快速的偷眼瞥了一下。看到央金赤身裸体、紧夹双腿迈不开步子似的向葛朗挪动时,她的脸立刻红的像块红布,急速的垂下了眼帘。毕瓦巴活佛领着央金走到葛朗的跟前,手里端着那天用过的骨盅,盅里仍然是小半盅白糊糊的液体,显然是刚刚取出来的新鲜东西。他用二指蘸了一下,葛朗忙抬头道:谢师傅赐摩尼宝。说着张口将大师手指上白色的东西吃下,并开始念稀有大安乐咒。丹增这时眼睛放光,兴奋异常,充满期待;而紧靠在他身边的陶岚则全身紧张的似乎在发抖,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好像生怕大师会转过来也把摩尼宝赐给他们夫妇。大师并没有看他们这边,而是把骨盅交给跟随的一个喇嘛,随后牵起央金的手,递到葛朗的手上。活佛口中念了句什么,葛朗和央金同时应了一声,牵着手进入了幔帐。
活佛在小喇嘛的搀扶下退出了大殿。幔帐里重新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动静,只是比刚才要急促和剧烈了很多。陶岚的脸此时已经由红转白,呼吸急促,几次想起身离开。丹增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她紧紧按在了坐墩上。过了好一会儿,大殿里的人逐次散尽,只剩了幔帐里的一对男女还在行和合大定之法,享受引生大乐。陶岚终于找了个机会,趁丹增不备,抽出手来,悄无声息地跑出了大殿。
丹增无奈,只好也站了起来,跟着陶岚来到了院里。只见陶岚浑身无力地靠在墙根,脸色煞白,两手仍紧张的绞在一起,低着头做深呼吸。见了丹增也一言不发。丹增拉住她的手,领着她在寺院里漫步,想帮她尽快平复下来。
寺院的另一边熙熙攘攘满是人声,丹增好奇的领着陶岚走了过去。那是挨着寺院侧门的一个偏殿。有不少人站在门旁高大的院墙下,诚惶诚恐地等候着什么。等候的人中有不少女孩,大的十七八岁,小的也就只有十来岁的样子。跟她们一起的显然是领她们来的父兄。丹增悄悄问一个在殿前伺候的小喇嘛,这是在干什么。小喇嘛说:过些日子活佛要给大师兄萨噶做无上瑜伽灌顶。这是密宗最高的灌顶,须选无染莲花,供萨噶师兄做双身修法之用。方圆百里的信众听说此信,都将家中智慧女送来,希望能够中选。师傅正在亲自过目,挑选合用明妃。陶岚一听,拉起丹增的手就要走。丹增不干,反拉住陶岚往殿里去。喇嘛们都认识丹增,所以也不拦,让他拉着陶岚来到殿侧,从旁观看。果然殿内毕瓦巴活佛正襟危坐,面前一张卧榻,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端坐卧榻之上,全身已经脱的一丝不挂。活佛正一手托着她一对小小的奶子,手指捻动她红豆似的奶头,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过了一会儿,活佛吩咐了一声,女孩仰下身子,岔开双腿。活佛伸出手指剥开粉嫩的肉芽,朝红红的肉洞里面端详了一阵,微微点点头。
女孩站起身,战战兢兢地穿起衣服,由喇嘛领了出去。活佛向守在一边的一个喇嘛交待了几句,那喇嘛认真的记录了下来。另一边,一个喇嘛领着一个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陶岚实在忍不住了,甩开丹增的手,匆匆的跑出了寺院。
当天晚上,夫妇俩在饭桌上就争了起来。陶岚一改往日的温柔娴静,盯着丹增大声问他:密宗修行就要用女人做工具是吗?丹增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答复她。陶岚却不放过他,连珠炮似的问:灌顶就要拿女人作牺牲品是吗?丹增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祖师早有训喻:姊妹或自女,或妻奉师长。不经上师金刚加持之女,不得双身修行。陶岚气的脸色发白,紧追不舍的问:那上师让你把我献出来,你也会献了?丹增被他问的张口结舌,脸憋的通红。陶岚摔下筷子,回卧房去了。那天晚上,夫妻二人在卧房里又争吵了半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家里的空气明显变得剑拔弩张了。两天以后,沉闷而紧张的空气终于爆发了。
那天早上,丹增夫妇刚起床不久就爆发了争吵,而且吵的比以往哪一次都凶。我凑过去听了半天才听出点眉目。原来是陶岚的一条月经带不见了。那几天她正来月经,早上换下一条月经带,顺手塞在了枕头底下就出去洗漱了。待她洗漱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去军区大院上班,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条沾着污血的小布带了。陶岚结婚后所有的衣物都带到军区大院的宿舍自己洗,像月经带这类女人私密的小玩艺儿当然更要带走。谁知刚刚换下来的东西,转眼就遍寻不着,又是这么贴身的物件。她当时就急了。问丹增,丹增推说不知。她一气之下到丹增的包里去翻,果然翻了出来。陶岚又羞又气,追问他藏她这脏东西干什么。丹增不说,陶岚就和他大吵。一再逼问之下,他才说出原委。原来磉觉寺正在为下个月的无上灌顶准备五香等物。其中为行依物降智之法,须备熏物一炉。所熏之物,需用有具象之女下体血污的物品一件,拌以五肉五甘露及猫粪,覆黑香,于颅杯中以尸炭火烧化。现其他物品均已齐备,唯具象女血污物一项没有着落。有人贡献过几件,但活佛验看后都没有点头,原因是血污物所出之女均非具象之女。丹增想起毕瓦巴大师曾亲自验证过,陶岚乃具象之女,她刚刚换下来的月经带又是新鲜血污之物,所以偷偷藏了起来,准备把它献给大师。陶岚听了这番解释气的脸色发白,但又顿生疑窦:自己与毕瓦巴虽见过数面,但从未有过密切接触,他是如何验证自己是具象之女的呢。在她的追问下,丹增面露尴尬,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原来他先将陶岚的大香小香贡献给活佛,活佛验证后才同意收她入门的。他的坦白把陶岚气的浑身发抖,几乎晕厥过去。她掉着眼泪质问丹增:你还有什么事背着我?是不是打算把我也贡献出去?说完,抓起自己的东西就跑出了家门。
陶岚这一跑就没有回来。晚上没有回家,第二天没有回家,第三天还没有回家。丹增到军区大院去找,才知道她住在了宿舍里。但丹增一去,她就避而不见。丹增去了几次,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他去了群工部、组织部,找了她的上级,但都没能把她找回家。过了几天,军区大院传出消息,陶岚给组织部门打了报告,要求到内地院校去进修。看来这回是下了决心,真的很难劝她回心转意了。这一下轮到丹增脸色发白了。其实还有一个人比他还着急,那就是我。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我心里其实比丹增还要火大。
就在丹增和陶岚夫妇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拉萨的局势也是一日紧似一日。街上到处都是舞枪弄棒的藏人,汉人三五个人都不敢上街。有人已经公开喊出了独立的口号,提出把汉人赶出拉萨、赶出藏区,并且酝酿成立人民议事会,开始筹划国旗、国歌等等。大法王虽然一直没有表态,但噶厦已经悄悄把经过补充加强的藏军一代本调入了拉萨,同时开始对拉萨城里的各路藏人武装进行整编,给他们藏军的番号,编入藏军的序列。所以身为藏军副总司令的丹增名义上就是拉萨城里所有藏军部队的总指挥。这些天他明显的忙了起来,但主要是到噶厦去开会,偶尔去趟军区也是为了陶岚的事情。丹增自那天早上和陶岚大吵一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的面,他为此去找过唐政委,但唐政委一直在开会,没能见他。对此他非常不甘心。在多次努力都没有结果后,丹增一气之下,写了一封信,交唐政委的秘书转给他。同时扬言见不到陶岚就不再踏进军区的大门。果然军区几次通知他去开会他都没有去。他的信送出后没几天,事情居然真的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