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刽子手们在让柴琨亲眼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割碎后,也把他千刀万剐了。柴琨可就没有他老婆那般英雄,剐的时候狼嚎鬼叫,哭爹喊妈,让在场的人十分不屑。
行刑之后,各家苦主把割来的两犯皮肉在各家死者的灵前供祭了,然后各自拿到远离州城的地方扔掉,残碎的人骨由柯州下属各县派人取去丢在荒野之中,只有两颗人头在城墙上挂了三日示众。
何香姐近水楼台,官家事先已经知会了苦主,把两犯的心肝留给羊角寨的人祭奠了何老寨主。
这次剿匪之役,花管带又大获全胜,还带回一个美貌的何香姐来。三小姐此时一心都在儿子身上,那种事儿就没了兴趣,更没了闲心去管花管带的性事。花管带也不是那种没心计的人,白天只要不升堂,就在三小姐房里守着老婆儿子,晚上才去吴佩佩和香姐处厮混。三小姐也颇知如何拉拢人,所以每到晚上儿子睡下,就叫花管带把紫嫣带走,也好让她沾些雨露之恩,直到一年以后,三小姐才重又加入了同花管带肉捕的战团。
转眼花管带的儿子便三岁了,三小姐又怀上了。一家人日子过得尚好,可惜太过平淡,先开始几年,省城里还不断有些个飞贼行窃,都叫花管带给逮住了,这些年,飞贼们大概是怕了,都跑到别处去了,花管带没了买卖,平淡得每天都为此而唉声叹气,时不常就去街上遛遛,总想找点儿事做,哪怕看人打架吵嘴都行。
这一天花管带闲得难受,便带上小厮花安,一起去街上走走,到得四喜楼,两人上得楼去,大吃大喝了一番,等吃完了,花管带却发现自己的银子不见了。
花管带并不是忘记带银子了,他不是个欺压百姓的人,所以无论买什么都付钱,平素出门身上总有个四、五十两碎银子,有时还带些银票,今天出门时也仔细检查过,确实装了不少银子在身上,怎么会没有了呢,一定是被人偷了,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偷到自己身上来了?
花管带瞑思苦想了半天,这才多少有点明白。原来方才在大街上走的时候,与一个身材矮小的书生走了个对面,不知怎的,那书生突然绊了一下,一跤往花管带面前摔过来,花管带赶上一步扶了他一把,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想,那分明就是个假书生,目的就在自己的腰包呢。
花管带本身是个大官,商人们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所以,他吃顿饭不给钱本来也不算什么,哪个酒楼的老板也不敢向他要,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这让他很没面子,而且心里还“咯登”一下子,冒出一头冷汗来。因为什么?花管带是个一流高手,一般人轻易近不得他的身,现在竟然有人从他的身上偷东西,这可是好说不好听,还有,如果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身上掏东西,那么如果换成行刺,那不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吗?!
究竟这小偷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出门害怕招摇,是一身武生公子打扮,所以对方可以只是个外在的小贼,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真是这样还则罢了,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是谁,那么又是什么目的呢?
花管带这一天苦思瞑思,不得其妙,回到家,连自己可爱的小儿子都没心思抱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没出来。四房妻妾见他不快,也都急得不得了。
第二天,花管带从书房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想:“如果那小贼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只不过是破点儿小财,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对方目的是自己,那么他们一定还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不怕他们不动手,就怕他们蜇伏起来,自己可就没抓挠处了。”
于是,他没事儿人儿似地把关切地等在书房外的四个大小老婆安慰了一番,叫小厮再给他准备些银两,照常上街去乱逛。当然,头天去过的地方还要再去,万一碰巧遇上昨天那个小贼呢,也好顺手抓来。
在街上转上一天,没再发生什么,转过天来,花管带刚要出门,老管家来报,本地知县刘大人求见。一见面,两人互致寒暄后,花管带忙问:“刘大人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岂敢,下官此来,确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求教。”
“什么事?”
“花大人请看。”刘知县从袖筒里掏出一张黄裱纸递过来。花管带接过来一看,上面用一笔小巧娟秀的字写着:“今借去白银五百两,改日当面奉还,绥靖营管带花敏拜上。”
花管带弄得一头雾水:“刘大人,这是……?”
“噢,花大人别误会,这是今天一早有人给下官留在书房桌案上的,下官一查,书桌柜子里的银子果然少了一封,共是五百两。下官知道,经花大人这等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做那梁上君子之事的,不过,这窃贼留下书柬,似是与大人有什么怨恨也未可知。”
“必是如此,不瞒刘大人说,前天在下也被人偷了银两,在下正在调查,不想又出了这等事,看来,下手之人目的不在银两,似是故意为难在下。”
“那,花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刘大人放心,此事既然与花某有关,所失银两,花某一定如数给大人补上。”
“嗬嗬嗬嗬,花大人误会了,五百两银子在寻常百姓不算个小数,可在咱们为官的里算得什么?那些贼人目的既在大人,这区区五百两银子在他们眼里只怕也只是小钱而已。下官是说,如果大人有什么打算,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下官一定鼎力相互。”
“如此就多谢刘大人,既然他目的在我,我也决不与他干休。刘大人,可否带花某至府上书房一看,花某想知道这贼人行窃用的是什么手法。”
“那是自然,咱们这就走吧。”
(三十九)
两人起身刚要走,老管家又来了:“老爷,汲古阁的王老板求见。”
“我们正要出门,就到大门处见他。”
花管带同着刘知县一到门口,就见王老板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外面,一见花管带,急忙过来施礼。
“罢了,王老板有什么事吗?”
“那两幅画虽然年代久些,可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多不过百两之数,大人想要只管拿去,还说什么还呐?小人特来将借据奉还,就当那东西是孝敬大人的。”说着,把一张黄裱纸双手递了过来。
“什么画?什么借据,和本官有什么关系?”花管带说着,把那张纸拿过来一看,上写着:“今借去古画两幅,改日当面奉还,绥靖营管带花敏留字。”
“你店里昨晚丢了东西?”
“不是丢,大人要用……”
“胡说,本官要你几张破画干什么?这是飞贼所留,目的是想嫁祸于本官,你且随我和刘大人同去县衙,写一张失单送在衙门里,等本官破案之后,原物追还就是了。”
“是是是。”
王老板还在点头哈腰地说话,知州的轿子又到了,甭问,又是借金留据,一连气就是四、五起儿,而且遍布省城各处,最远的相距七、八里,虽然大家都相信不是花管带干的,可也把花管带鼻子差一点儿气歪了。
什么人竟能在一夜之间偷遍省城东西南北四方?而且还都留下同样的字柬?花管带感到这人来头不小,便叫老管家:“去叫你家三姨太准备准备,和我一同去现场查看一番。”
为什么要找三姨太,因为吴佩佩是空空门中弟子,所以对这里面的道道儿要比花管带清楚。
被偷的有两家是地方官,按道理这窃案他们也有责任查办,所以都跟着一起到各家去查勘。
这四、五家被盗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第一是放东西的地方都上着锁,却没有把锁破坏;第二是偷的都是失主放最宝贝的东西的地方,而丢的东西却都不算值钱,县官的五百两已经是最多的了;第三是门窗完好;第四是屋里整齐如故,没有乱翻的迹象,一看就知道人家早有目标。
综合了这几处的特点,花管带感到,这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一是因为一夜之间偷遍四城已经十分困难,而且每一处又都是轻车熟路也不大可能,还有一点,就是所留字柬虽然口吻相似,却非出于一人手笔,看来这群人是故意来与花管带为难的。
“既然他们找上花某,花某一定让他们满意。”花管带恨恨地说着,回头看看佩佩,却见佩佩一脸轻松,仿佛同她没什么关系似的,花管带心中着恼,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
三小姐早听老管家把事情说了,同着另外两个侍妾在后宅候着,见花管带气冲冲地回来,急忙上前来询问情况。
“没什么,这群人是冲着我来的,老子接下就是。”说完,白了吴佩佩一眼。
佩佩赶紧过来:“老爷,消消气儿,让妾身给您弄碗茶喝。”
“不敢劳你大驾!”
“老爷,这点小事用不着生这么大气嘛。”三小姐不明就里,过来相劝。
“这群小贼怎么值得我生气,我气的是,老子叫人捉弄,家里人倒象没事儿人儿似的。”
“谁?我们?”三小姐一听,敢情是因为这个:“老爷并没告诉我们呀。”
“不是说你们。”
“那说谁呀?”几个人的眼睛都转到了佩佩身上,却看见吴佩佩在那里笑。
“你呀!太没个体统!”三小姐明白了,立刻拿起大太太的架子,骂起人来:“老爷有事,你不帮着解决,还在这里笑,当心家法。”
“夫人,我不是笑别的,我是笑,老爷的桃花运又到了。”
“胡说!”花管带真的恼了:“老子这边的事儿还没整完,桃花运?桃什么屁花?讨打就说一声!”
三小姐可听明白了:“老爷,别生气,佩佩这么聪明,哪能是那不知好歹的人?我看哪,她是知道这伙人的来历。”
“嗯,但愿如此。”花管带的气儿还没消。
“佩佩,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猜个八、九不离十吧。”
“是谁?”
“我不认识。”
“别卖关子,快说是谁。”
“不是卖关子,我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伙人,和我还算有点渊源,只是没有过什么联系,也不曾见过面。”
“究竟是什么人?快说,急死人了!”
“别问她了,她什么也不知道。”花管带没好气儿地说。
“谁说我不知道?!”
(四十)
佩佩被花管带将了一军,好胜的小脸腾地红了:“我师父在的时候,曾经说过我有一个同门师叔,也金盆洗手在家教徒弟,听说她手下有四个徒弟,也都是和我岁数差不太多的女孩子,个个聪明貌美,虽然入门比我晚,出道可比我早了两年,在江南一带早早就闯出了名,号称是空空门中四朵花。我师父死后,我也曾奉师命去看望师叔,没想到她也死了,而那个时候我这四个师门姐妹正在外面闯荡,所以也没机会见面。昨晚这几起案子,一般小贼干不了这么漂亮,所以我猜一定是她们干的。”
“为什么要在这儿干?又为什么要留借据害咱家老爷?”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树大招风嘛。咱家老家在这何州地面儿上抓了无数飞贼,人家都叫他飞贼克星,我想这名声已经传到外边去了。武林中人哪个不是为了名利赴汤蹈火的,空空门中人哪能容下这世界上还有个飞贼克星,所以她们这是故意跟咱们老爷找麻烦,目的无非是想同老爷斗斗法。要是她们赢了呢,老爷自然没脸再叫这个飞贼克星了。”
“那要是她们输了呢?”
“人见利不见害,鸟见食不见网,交手之前,哪个认为自己会输?”
“老爷,您看佩佩说的有可能吗?”三小姐忙问。
“嗯。”花管带的气儿顺了点儿:“很有可能,那天偷我腰包的书生,生得十分瘦小,现在想想,很可能是女扮男妆。”
“那一定是老四蔡美玉,她专门喜欢穿扮男妆作买卖。”
“那你知道她们的长相吗?”
“我没见过她们,只是听师父说起过。老大玉钟儿,比我还大着一岁,同我的身材差不多,瓜子脸,喜欢使娥眉刺;老二葛三娘,和我同年,但生日比我小,身高大概和我相仿,不过听说比我瘦一些,也是瓜子脸,喜欢用剑;老三钟七姐,比我小一岁,听说比我还能高出半头,长圆脸儿,喜欢用剑;老四蔡美玉,今年应该是十七岁,长得是小巧玲珑,嘴角这儿有一颗美人痣,喜欢用匕首。”
“那便不错了,我记得那书生嘴角上确实有个小黑痣。”
“老爷,那您说咱们应该怎么办?”三小姐问。
“我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来,不过,既然知道她们是谁了,想找她们就好办。”
“老爷,我倒有个主意,不知行不行?”佩佩说。
“说。”
“这事若是经了官府,将来把她们抓住了,或杀或关,却于我这同门脸面上不好看。所以,我们不如私了。”
“怎么个私了?”
“刘县令不是立案了吗?老爷派人拿个帖子去,先把案子给他消了,然后我去设法找到她们,说服她们化敌为友,把偷去的东西一还,不是就大家无事了吗?”
“你能找到她们吗?”
“老爷不是同丐帮在此地的分坛主相识吗?除非人走了,否则托丐帮去找,一定能找到。”
“老爷,我看行。”三小姐接过来。
“要是她们不肯呢?”
“老爷就亲自出马,给她们点儿教训,让她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们败了,还能不老老实实?”佩佩说。
“嗯,我看这是个主意,就这么办吧。”
丐帮找人的本领果然不可小觑,只多半天的时间,就有了回信,说前些日子确实有吴佩佩形容的这么四个年轻女人买了城南的一处老宅子,从装束上看是武林中人,不过谁也不知道她们的来历。
吴佩佩一听,便急不可待地要去见她们,谁知到那宅子一看,一个人也没有。
佩佩回来一说,花管带一笑:“你是一阵聪明一阵糊涂,现在是什么时候?傍黑了,她们一定是出去作买卖了,明天早晨看吧,准又有好几家找上门来”。
果然,第二天一早,就又有四、五家失主找到管带府,自然又是盗金留帖。这回花管带实实在在,丢了钱的就直接替她们还了,丢了东西的许他们不日奉还,这才叫吴佩佩去那宅子里与她们会面。
不过,佩佩再回来的时候,却没的带回花管带希望的息事宁人的答复:“她们说,自古官匪不两立,哪有没失手就认输的,她们一定要同你赌个输赢。我问:你们赢了怎么样?她们说:让他从此不再叫飞贼克星这个绰号,还要给我们磕三个响头。我说:你们要是输了呢?她们说:任他处置。我就说:既然你们一意孤行,作师姐的也没办法,你家姐夫的能耐高出你们不是一星半点儿,这才一天,就找到了你们藏身之地,就算你们每天换住处,不出三日,定叫你们一鼓成擒。到时候也不叫你们磕什么响头,我家老爷是个风流情种,只把你们一个个梳弄了,给他再添四个姨太太。”
“胡说。”花管带对这个吴佩佩是又气又笑。
“老爷,我看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的四个高手,不正是老爷的助力吗?”三小姐说。
“那她们怎么说?”花管带问。
“她们说,要是真给逮住了,还不是人家想怎么整怎么整,要是老爷真有这个心,她们就算不想当你的姨太太也不行啊。”
“那她们一定又搬家了。”
“那是,她们把那宅子都送给了我,这是她们这几日弄来的东西,也都交给我,要我替他们还给失主,从今天起,三天之内,您抓到她们当中的一个,她们就认输。”
(四十一)
花管带笑了,有丐帮帮忙,还怕找不到她们?谁知仔细一想,也不那么简单,她们要是跑到城外什么地方一藏,那到哪儿去找哇?当然,她们不会这么做,因为她们都是空空门的弟子,不是小偷小摸的小扒手,不会做那种让人耻笑的事,她们敢这么说,一定有别的什么招数让自己打不到。什么办法呢?还是去问问丐帮吧。
丐帮的黄堂主同花管带是老相识,自然肯帮这个忙,一听花管带的话,他告诉花管带,要想让丐帮都找不到,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停地运动,根本就不落店,不留宿,让丐帮来不及传信。果然,黄堂主吩咐下去不多时,弟子们就开始陆续回报,一会儿说人在东边,一会说人在西边,人是没出城,可就是没准地儿。
花管带心里想,她们这样,能坚持多长时间不休息?三天?不可能,到了晚上,她们必须得睡觉哇,那么,在哪里睡觉才能既躲过丐帮的眼睛,又十分安全呢?
第二天,丐帮的人来传信儿,人失踪了,看来真的是找地方睡觉去了。自已在这里找得辛苦,人家却躲在什么地方睡觉,花管带这个气呀,等逮住她们,一定要她们好看。
眼看就到晚上了,丐帮还没信。能在丐帮眼皮子底下消失,看来这四个黄毛丫头还真有点子道行。花管带一个人在书房里瞑思苦想了半宿,突然多少明白点儿了:丐帮也有丐帮的盲点,这些盲点在哪里呢,自然是丐帮去不了的地方?什么地方?官衙、人家的宅院。这四个丫头都不是一般人儿,决不可能住在穷人的家里,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官衙和富人的宅院,而这些地方哪里是最安全的呢?当然自己的家——花宅!!!
她们就在自己的家里,在什么地方偷偷笑呢。花管带想到此,急忙把四个妻妾叫起来,让她们穿好衣服,到屋顶上去把着,然后自己把老管家叫来,问哪个地方长年不住人?
老管家说,前院两边的厢房共六间,一般作为是客房,平时没有人住。
花管带便叫老管家跟着,来到前院,到两边厢房前看了一看,见地上十分干净。花管带便问老管家:“这房子每天有人打扫吗?”
“回老爷,平时有客人到访的时候,都是让到东厢房待茶,等老爷传出话来,才请客人进到里面,所以东厢房平时每天都有人打扫,西厢房一般只有有留宿的客人的时候才用,所以平时并不打扫。”
“那这几天有留宿客人吗?”
“没有。”
“那么,这屋子这几日并无人打扫了?”
“正是。”
花管带正在问着,突然就一纵身上了西厢房的屋顶,转眼就跃过屋脊到了房后,把老管家吓了一跳。还没等他醒过梦来,已经听见房后一声年轻女人的惊呼。
这声音三小姐等人也听见了,纷纷赶了过来,等到了西厢房上往下一看,只见花管带正站在墙外的地上,面对着一条黑乎乎的人影。
此时正是望月之日,一轮冰盘把一切都照得通亮,三小姐等人急忙跃下屋顶,各站一方,把花管带和那三个人影围在垓心。
“师妹们,事到如今,还不认输么?”
吴佩佩眼尖,见花管带身后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分明已经让他制住了,虽然看不清是谁,但一定是那四个中的一个没错。
“不认输,”这是老二葛三娘的声音:“这是他突施暗算,才抓住四妹,我要把她救出来。”
“什么叫暗算?”花管带笑着说:“就凭你们两个,还用得着本官暗算。就算我把她放开,叫你们两个联手,不出十招,我定将你们一勺烩了。”
“大言不惭!”
“不信就试试,不给你们点儿教训,将来还不知怎样不遵教诲,来吧。”
说着,花管带一摆手,地上躺着那一位便翻身站了起来,看来是花管带给她解开了穴道。
“她们不许上手。”玉钟儿指着周围的四个女人。
“听见啦?她们不要你们上手。”
“是,全凭老爷吩咐,我们只作壁上观。不过,要是她们想跑,那我们可就要出手了。”
“好了,来吧。”花管带随手取出自己的杆棒,这家伙可是只在同三小姐比武招亲的时候才用过,现在对着两个武艺高强的女子,又不便伤了她们,说不得也只好用用。
那两个姑娘分站在花管带前后,各抽兵器,眼睛看着他,等待时机出手一搏。
三个人默默地站了好半天,安静得出奇,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忽然,花管带干咳了一下,就象是发动了机关一样,两个姑娘几乎同时娇喝一声,一齐朝向花管带扑了过来,不过,来得快,结束得也快,花管带不知怎么一让,就闪过从后面袭来的蔡美玉到了她的身后,然后杆棒一抖,白蛇吐信一样疾射而出,只听几乎是同时发出的两声娇哼,两个姑娘被那杆棒拦腰带手缠住,一动也动不了了。
花管带的四个妻妾走过来一看,葛三娘和蔡美玉被那杆棒缠得结实,兵器早掉在地上,苦苦挣扎着想摆脱那杆棒的束缚。其实这两姐妹的武功也没那么不济事,只可惜碰上了花管带,再有就是两个人被花管带轻易找到已经乱了方寸,加上天黑,根本就没搞清楚花管带用的是什么兵器,所以被人家一击得中。
花管带叫紫嫣:“去,给我找几条绳子去,老子要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老爷,您手下留情啊!”吴佩佩关切地说。
“这事不用你管,今天不收拾她们一顿,他们日后一定不知道谁是这家里的天。”看来他已经打算把这两个丫头收归自己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