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余杭县屈打成招
话说清朝嘉庆十二年余杭县乡下有刘吴两家,均是退休了的镖头。刘家只一个女儿,名叫刘玉佩,生得十分美貌。吴家有两个儿子,长子吴德明。他与刘玉佩都学了一身家传的好武艺,两人从小相识,青梅竹马。
及到年长完了婚,因吴德明在城内一家镖局当了镖师,合家搬到县城内居住。刘玉佩与吴德明乃是恩爱夫妻,新婚燕尔,两情相悦,不在话下却说一天晚上,夫妻两人吃过晚饭,俱觉十分困乏,早早便睡了。
次日早上,刘玉佩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头痛乏力,眼皮十分沉重,几番努力,好不容易张开了眼,只见身傍的吴德明躺在血泊之中。用手推时,却是一动不动。再看自已双手不知怎的都沾满了血。右手竟还握了一柄牛耳尖刀,不由一惊。以为是在梦中,将眼闭上,晃了晃头再张开眼来,可还不是刚才一番情景。
正没理会处,只听门外人声嘈杂,随之是敲门声。刚才挣扎下床,待得要去开门,房门命却被人踹开。一群人拥进来,正是些邻居。为首几名公差,上前夺下她手中尖刀,将她双手扭到背后用铁铐锁了,又取出铁链,套上她头颈。她还没反应过来,巳是被锁拿住了。
她武艺高强,只因事出意外,神志恍惚,不然几个公差怎是她的对手那些左邻右舍,七咀八舌,说的是:「啊,刘小官人叫人杀了!」
「死得好惨!」
「竟是刘玉佩杀的?!」
「可不是,她手中还拿着刀!」
「不会吧?!」
「怎不会?房门是从里面上了闩的,不是她杀的还会是谁?」
「唉,这小娘子长得好俊,平时和和气气的,想不到竟如此狠毒!」
刘玉佩这时才慢慢清醒过来,意识到恩爱的夫君竟已横尸床上,从此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聚了。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待要上前,却被铁链紧紧栓住,动弹不得。这才想起自已己被认为是杀人凶手,不由心中发忿,忖道:「我与郎君是恩爱夫妻,我怎会杀他?这分明是误会,一定要讲清楚。」便又哭喊:「弄错了呀!小女子怎么会杀死自已丈夫?快放开我,追查杀人凶手要紧!」
谁知当即招来一片呵责声:「抓什么杀人凶手?!凶手就是你自己!」
「进门时刀还在你手上,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会杀?」
刘玉佩被这一顿枪白,心也乱了,竟想不出怎么对答。只能痛哭喊冤。却是由不得她,被几个公差簇拥着上了街,押到县衙,先行收监。
县官带了忤作等一干人员下去勘查现场,召集四邻前来问话,又锁拿了人,忙了一天,次日才升堂问案刘玉佩被押在女牢中,女禁子将她双手铐在身前,因听说她会武,又上了一付二十斤重的脚镣,颈部还用铁链栓在墙上铁环里。
刘玉佩在牢中又是悲悼丈夫,又怨公差不细心勘证,不由分说将自己锁了。但想到自已与丈夫向来十分和洽,自已又未杀人,必能分辨清楚。因此只盼早些开堂,还自已清白。刘玉佩在牢中一阵悲痛,一阵气愤,心中乱得紧,一夜不曾合眼。
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片刻,牢门便又打开,几名公差将她押去大堂听审到得堂上,县官早已坐定,两傍是两排公差,堂下则是挤满了赶来看问案的百姓。
刘玉佩被按压跪在堂上。问了姓名,年令等。刘玉佩正要开口叫冤。县官却巳一拍惊堂木,喝道:「吴刘氏,你是如何与奸夫合谋杀死亲夫的,快快从实来!」
刘玉佩一惊,怎么一开口便坐实我谋杀亲夫?怎么又冒出一个奸夫来了?当即大声喊冤:「小女子不曾杀人!」
接着又补了一句:「小女子乃是清白女子,哪来什么奸夫?请大老爷明鉴!」
县官喝道:「你说没杀夫,昨天众人见你一身血污,手拿利刀,房门是从里面栓上的,怎不是你杀的?你与邻居陈怀仁通奸巳有多日,怎说没有奸夫?」
刘玉佩更觉冤曲,邻居陈怀仁虽然见过几次面,印象中是个老实书生,但连话都没说过一句,怎么成了通奸?当下便不住叫冤县官道:「谅你也不肯招,带陈怀仁上堂。」
一阵堂威声中,一个身披刑具的男子押上了堂,却也不住叫冤,绝不承认与刘玉佩通奸。
县官大怒,吩咐传证人第一个证人是邻居周老头。这人甚不老实,屡次言语调戏刘玉佩。上得堂来,指证陈怀仁与刘玉佩早有往来,但到吴德明不在家时,陈怀仁便到刘玉佩家鬼混,门外经过,只听得两人浪言谣笑,不是通奸又是什么?
刘玉佩听到他当面造谣,十分气愤,大声叫冤,并反指周老头的不端行为。
县官大怒。这个刁妇竟敢反诬证人,真是十恶不赦,下令掌咀两个公差上前,一个揪住刘玉佩的头发,向上一提,又向后一扯。刘玉佩不由得头向上一扬。另一个过来右手狠狠一掌,掴在刘玉佩的左颊上。刘玉佩只觉一阵疼痛,头被打得向右一拧。接着右颊上又挨了一掌,还未回过神来,己被左右开弓掴了二十掌。
公差力大手狠,打得刘玉佩疼痛难忍,双颊登时肿了起来,牙齿摇动,口角淌下鲜血。刘玉佩原以为上得堂来,必能讨回公道。不料冤曲未伸,又挨了一顿痛打,心中又冤又苦。但也被打朦了,不敢再大声叫屈,只是哭诉冤枉。
县官见她己被打得梨花带雨,却还不肯招,又叫第二个证人这个证人乃是邻居媒婆王大娘,此人乃是水浒中王婆一类人物。上得堂来不但指认刘玉佩与陈怀仁的奸情,并道出亲眼所见两人苟且之事。
据她说前天见吴德明出门,午后便去刘玉佩家串门,进得门见无人,去推寝室门,却未上闩,顺手推门进去,谁知床上赤条条两个人正在兴云布雨,却正是刘玉佩陈怀仁两人,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回家。天黑时见吴德明回来,便向他道了此事,要他小心。
次日天明,走过刘玉佩家时,见门下似有鲜血流出,以为是吴德明将刘玉佩杀了。谁知舔破窗纸一肩,却是刘玉佩将吴德明杀了。不由大吃一惊,回过身来,正巧有公差经过,连忙告知,叩门不应,破门而入,见刘玉佩尚手持利刃,正要逃逸,被当场拿住。
刘玉佩听了惊得呆了,却似从头浇了一桶冰水,全身都凉了。被这王大娘一说,竟是天衣无缝的通奸谋杀亲夫的铁案。
堂下众人起先看引如此美丽纯洁,似花似玉的女子,都不信她会是杀人凶手,现在听了一干证人的陈述,都不由不信。
那边陈怀仁又大声喊冤,力陈从未与刘玉佩交往。
县官大怒,喝道:「这奸夫十分刁恶,必是与淫妇合谋,杀死亲夫,图谋逃往外地。谅也不敢招,与我着力打。」当下把陈怀仁拖翻,打了四十大板,打得陈怀仁死去活来,只是不招,还痛骂冤枉好人,必有恶报。
县官大怒,喝令大刑侍候。当下将陈怀仁上了夹棍,三收三放,陈怀仁便昏死了三次。巳是气息奄奄,却抵死不招。县官下令狠狠的收,公差狠命一收,陈怀仁只惨叫了一声,便死了过去。
那县官办案十分老练,见状知己出了人命,却是毫不慌张,趁他不能声辩,说道:「既是认了罪,让他画押。」
公差会意,将陈怀仁的手沾了朱砂,在供状上按了手印,县官又命将陈怀仁收监。公差拖着陈怀仁下了大堂刘玉佩看到县用刑如此狠毒,惊得呆了。
又看到陈怀仁己招认,料得对己更为不利。原来坦然的心情巳转为惊恐紧张,隐隐觉得己陷身于一个罗网之中,无法自拔,正在忐忑不安之际。
又听得县官喝道:「现在奸夫己招了,吴外氏你可认罪?」
刘玉佩只觉有口难辩,但又心有不甘,只能哭喊冤枉。
县官冷笑道:「好个刁妇,不给你看看王法利害,谅你也不招!」下令:「给我重打四十大板!」
公差一拥齐上,先将她脚踝踩住,刘玉佩刚觉足部一阵疼痛,接着一头秀发又被掀住,向前狠命一拉,不由向前一扑,跌倒在地。她的双手原己被铁链锁住,现在伸在身前,也被踩住。因她武艺了得,怕她反抗,几个公差将她玉肩死命压住,她的下衣也被褫去,露出雪白浑圆的臀部。
按律对妇女应可隔衣杖责,但刘玉佩犯的乃是通奸杀夫的淫恶大罪,依律可凌迟处死,因此可褫衣行刑。她的下衣被褪到脚踝,两条圆润光洁的大腿也可一览无余刘玉佩只觉下身一凉,心知己被赤裸腿臀,又羞又惊,待要挣扎,只是手脚都被踩住,双肩又被压住,再也抬不起身来,只能扭动身躯。
刘玉佩的肉体洁白丰美,再加柳腰款摆,臀部扭动,甚是动人。不但堂下众人,连用刑的公差也都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胴体,不禁都看得呆了。还是县官先回过神来,喝道与我着力打。公差这才想起自身职责,当下收起怜香惜玉之心,用力挥杖,狠命痛打。
这打人的笞杖乃是二寸阔的竹板,用刑时大有学问,因用力大小,收杖缓急,可控制轻重深浅。打得浅时用皮开肉绽;打得深时,表皮不破,却能伤筋断骨。若收了受刑人钱财,急下猛收,听起来辟拍之声不断,受刑人却痛苦不重;反之,收了对头钱财,则下手狠毒,可叫受刑人痛得死去活来。
当下公差用了重杖,下手十分毒辣,刘玉佩因此吃足了苦头第一杖下来,刘玉佩只觉臀部一阵剧痛,随即是火辣辣的灼痛,还未开口,第二杖又下,这一痛较前更重。
一连十几杖,打得刘玉佩痛彻心肺。当即痛昏过去,被凉水泼醒继续拷打。
臀部不是致命之处,不虞有性命之忧,尽可放手施刑。公差一陈狂风暴雨的毒打,只听到清脆的竹杖与皮肉接触声以及刘玉佩凄厉的惨叫声。惨叫声起先是声彻公堂;接着,刘玉佩被打得声嘶力竭,惨叫声变成了低沉的哀号呻吟;再下去己只见一杖下去,浑身肌肉一阵抖动。
那公差乃是用刑高手,下手虽重,皮肤却很少破损,只见一条条紫红色杖痕,其实那痛苦远非一般皮破肉烂的痛楚可比。刘玉佩竟被打得小便失禁,流了一地。
这时刘玉佩已痛得死去活来,只觉臀部火辣辣的越来越重的灼心剧痛,哪还顾得了当堂撒尿的丑态。只是觉得一杖又一杖,一阵阵剧痛袭来,似是永无止境。
听到的只是杖声和计数声:「十五下!十六下……」却是永无尽头。
刘玉佩纵然有一身武艺,却也禁不起这等酷刑,打到四十下时巳是汗湿衣衫,昏死过去,瘫倒在地。公差将她秀发揪住,仰起头来,问她招不招时,她巳是娇喘不止,哪会开得出口来。
老奸巨滑的县官见她已瘫软,揪发的手一用劲,堂上下只见她头部向前点了几下,似己服刑认罪。当下又掷下供状,扯住她手按了指印。县官见她己画押,当即下令收监退堂刘玉佩这一画押,便成了己认罪的通奸谋杀亲夫的十恶不赦的死囚,按律难逃凌迟之罪。
当即给她上了大枷,脚上钉了死镣,收入死牢。到得牢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刘玉佩才醒来,只觉臀部剧痛,手脚都被锁得死死的不能动弹。昏昏沉沉中只记得丈夫被杀,自已被屈打成招,心由又悲又怨,只是怎样也不知如何会罹此奇祸。
到得次日才知已被初审定罪,只等省府两级审定便要凌迟处死。又得知陈怀仁己在牢中畏罪自尽,不觉心中一动,但继又想着,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只要留得活命,不信便无昭雪之日。
刘玉佩在牢中过了数日,因颈载重枷,双手被铁铐紧铐身前,双脚又钉上了几十斤重的铁镣,痛苦不堪。要解手时更是不便。上便桶时挣扎过去,用载着铁铐的手解开腰带,便后又要弯腰摸到下衣拉起。眼被大枷遮住了,看不见下面,只能双手乱摸。
平常手铐在两手间用铁链相连,有活动余地;但她的手铐双手间用铁杆锁死,两手紧拷一起,双腕间只有一寸距离,甚难活动。且铁铐极紧,又是生铁铸成,极为毛糙,几天下来双手腕部都已擦伤。每次挪动时生铁擦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痛得锥心。
到后来刘玉佩每有便意时便心惊肉跳,必是忍了又忍,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去排便。每解一次手便是极为痛苦的一阵折磨。弄得刘玉佩都不敢去解手,熬不过了就尿在身上。但这不但污秽潮湿,且尿液沾湿下身,又弄得臀部伤口溃澜,疼痛难忍。
几天后刘玉佩不堪其苦,被折磨得差点只想一死了之,只是想着还有两次复审,总有昭雪机会,这才强熬痛苦,盼着出头刘玉佩在牢中不但肉体痛苦,心情更是痛苦。一会想到夫君己逝,恩爱夫妻竟成永诀,不由悲从中来,更痛恨杀人凶手。
继而想到不但凶手不能绳之以法,却把自己诬为谋杀亲夫,且不知从哪里又弄出一段奸情硬栽在自已头上,真是天大冤枉。心中悲伤,凄苦,怨愤等情,此去彼来,混乱之极,痛苦万分。
一会想起案情于己不利,心中着慌。一会又想自己谨守妇道,怎会杀死恩爱夫君,纵有种种嫌疑,但天道正义自在人间,只要自己坐得正,站得直,必有伸冤的一天,心头稍宽。
但又想到这次上堂不由分说便受了毒刑,还在刑余昏迷之际被强按了手印,画押认罪。如再遇到昏官,用起酷刑,这种痛苦,便是想着也是心惊肉跳,怎熬得过去。又想到种种离奇之事,丈夫被杀自己怎会一无所知?
又怎会一身沾血,手持凶器?且房门怎会是从里面栓上的?邻居又怎会诬指自己的奸情?
她纵然冰雪聪明,也想不透是怎么一回事。且身上疼痛难忍,心里悲忿交加,无法静下心来细想,只盼这一切只是个恶梦,一觉醒来,便能恢复日常安乐的生活。只奈每天醒来,却总是在黑牢之中,希望便又幻灭。
又过了一段难熬的时日,终于将刘玉佩提出监牢,上得堂来,县官吩咐两名公差将她押至杭州府复审。刘玉佩听了心头一松,觉得总算盼到出头之日了。
(2)押解途中被凌辱奸污
公差押解刘玉佩上路时又给她换了一套刑具,将那付套颈大枷换了连手的铁枷。原来枷有两种,一种只枷住头颈,双手另上一付手枷,可用手托着枷行走。
另一种用于重犯或怕犯人反抗的,则是在枷前部还有个圆孔,分开时便是两个半圆缺口,合拢肘便将双手在腕部枷住。将头颈和双手锁在同一付枷上。这样双手不但不能托着铁枷,减少痛苦;而且手臂酸痛不支时,还会牵着头颈屈曲向下,更增痛苦。通常犯人戴上此种大枷,不消半天,便困苦不堪。
公差知她武艺了得,不仅给她上了连手铁枷,而且戴得十分残酷,她手上原有的铁铐没有除去,只是将铐向下狠命一推,在铐上一寸处再用大枷锁锁住。因此双手被铐得更紧,不单是腕部,便连肘部也被硬并在一起。原来的手铐深嵌入伤口内,使她更是痛上加痛。
这次刘玉佩上的不但连手,而且是特重铁枷,足有八十斤重。她虽然身强力壮,但这几天受尽折磨,虚弱无力,也被压得几乎站不起身来。好容易硬撑着站了起来,挪步也十分困难。因为脚上铁镣换了一付更紧更重的。
牢中原用的一付较宽松,刘玉佩偷偷将裤脚塞在刑具和皮肉之间,因此走动时还不感十分困难。如今给她换的一付脚镣铁圈很小,再也不可能塞入布料。每挪动一下,粗糙坚硬的生铁便磨擦她的脚踝。脚踝处肌肉很薄,皮下便是骨头。皮肉一破,移动时便痛彻心肺。
刘玉佩被押着只走了短短一程便觉痛苦不堪。原来期盼的心情已被眼前的痛苦压倒。押解她的两个公差都是狠心之辈,毫不怜香惜玉,相反见她年轻美貌,却不住将她调戏凌辱。稍一不从,便是一顿鞭打。她也只能俯首流泪,自叹命苦,默默忍受。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在饭铺打尖,公差自已大碗酒,大块肉,只给了她一个馒头。她口渴难忍,讨一碗水喝,却被灌了一口烈酒,呛得她咳了一陈,直咳得双眼流泪。更要命的是还带着连手重枷,剧咳时娇躯前仰后合,带动双手的手腕创口被磨得鲜血直流,痛得锥心。
刘玉佩原是个武艺了得的烈性刚强女子,却也被折磨得锐气全无,只能俯首贴耳,逆来顺受。
饭后两个公差打睡,将刘玉佩颈部套上铁链,锁在店门口栓马的木桩上。道上行人见门口锁着个女犯,细看时是个年青女子,虽然满面困苦狼狈之色,却看得出是个绝色美女。尤其是那一对明媚的眼晴,秋波流转,充满哀怨悲愤之情,任谁见了也觉楚楚可怜。
继而便觉好奇,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怎会是个重犯,便七咀八舌向她询问。刘玉佩虽然从小习武,但从未在江湖上行走,乃是一个良家女子,被这么多陌生男子围住,羞得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有人见她唇枯舌焦,给她拿碗水喝。刘玉佩正渴得难受,见得水来,一饮而尽。又听到问的多是她犯了什么罪。
心中一苦,刚说得一声冤枉,便泪如雨下。当即连哭带诉,将自已冤情从头诉说,还未说到一半,公差己是醒来,听到她的哭诉声,出来一看,见已有一大堆人围着,不由大怒,上前把众人驱散,将她拖起,押着赶路。
不一刻转上小路,到一树林,将她押入林中,便要用刑,因怕她反抗,先连人带枷用铁链捆在树上,再剥得赤条条的。拿起皮鞭对她赤裸的雪白肉体便是一顿残酷的狠柚,不几下便打得她放声惨叫,又被堵住了口,只能闷哼。
公差一边鞭打,一边问她以后还敢不敢乱说乱动。刘玉佩起先忍着痛不应,但鞭如雨下,直打得她痛彻心肺。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流着泪拼命点头。公差从她神色,知道这个美貌女子已被折服,取出堵口物,问她服也不服。
刘玉佩那敢违抗,只能低声认错。但公差还不住手,直打得她浑身冷汗,痛得死去活来,一再叫饶,保证今后决不再对别人开口说话时才仃了鞭打。还恶狠狠地教训她,再敢乱说乱动就敲掉她满口牙齿,再割掉她舌头。
晚上在客店歇息,三个人开了个房间。公差吃了晚饭,打水洗了脚,便来开了刘玉佩的铁枷。刘玉佩觉得身上一松,连忙开口道谢。公差却不理她,将她拖到床上,把她铐住的双手扯过头捆在床架上。然后打开脚镣,取过一条水火棍,将她双脚劈开绑在棍上,再将水火棍两端缚在床脚上。
刘玉佩刚觉不对,公差已将她堵了口,扯去衣衫。一个公差脱了衣裤扑上前来,将她压在身下。刘玉佩只觉下身一痛。就觉得一个粗大坚硬的物件顶进了自已的阴道。
刘玉佩又羞又气,拼命挣扎,她虽有一身武艺,但手脚都被捆死,只能腰部挪动,幅度有限。加以白天受尽了苦,浑身无力,哪里挣得脱,当即被奸污了。那公差见她年轻美貌,早就动了心,这急不及待的一上身,要不了几下便泄了,自觉没趣,便退了下来。
另一个公差欲是此中老手,刘玉佩见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下面还是干干的,又见到第一公差个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忖道这么好的一个大美人,你竟如此粗暴,岂不是暴轸了天物。当下咀里称赞老兄龙威虎猛,一举深入宝地,一边便开始行动。
他先不忙着上身,只是两手轻揉刘玉佩的乳头。刘玉佩的身材修长苗条,一对乳房却是浑圆结实,虽是躺着,仍坚挺向上。乳头被揉弄时先是浑身一抖,一对美乳也颤抖不止。但这公差手法老到,在他温热轻柔的抚弄下,刘玉佩慢慢松弛了下来,公差的手法渐渐加重,刘玉佩只觉得乳头上传来奇异的感觉,接着全身燥热,下面不自主地已是湿了。
刚要惊觉时,已是无法自制了。原来这公差手上早涂了烈性春药。那一阵揉动抚弄,再加上春药药性发作,任是冰清玉浩的贞烈女子也难抵御。况且刘玉佩已不是处女,刚尝过夫妻之道的乐趣不久,便被打入监牢,正在饥渴之际,岂有不上钩之理。
公差见己得手,腾出一手拨开刘玉佩的阴唇,揉弄她的阴蒂。这阴蒂是何等敏感之处,刘玉佩觉得下身一陈强烈的感觉,被挑逗得兴奋激动,只觉下身空空的十分难受。早己忘了自已的险恶处境,情不自禁地扭动哼叫。
公差见她已上了火,这才将她奸污了。这公差确是个高手,刘玉佩虽是个贞洁玉女,也被他弄得欲火焚身。两人干了半晌才分了开来。
第一个公差在傍看得双眼冒火,见他退了下来,便再上去,刘玉佩这时已是香汗淋淋,娇喘连声,这个公差这才尝到了与她行房的乐趣。当夜两个公差轮流上阵,将刘玉佩弄得泄了又泄,死去活来。
隔壁两个住客见过是个青年女犯,早就留了意,晚上听得异声,在窗外底破窗纸偷窥,看得激动不止。却不知她是着了春药道儿,只想这个女犯真是个淫妇,死到临头还宣淫不止,也不胜羡慕那两个公差。
一宵过后,次日又将她上了铁枷脚镣赶路,只是一夜春风,对她也就宽大了些。一面也见她这一夜折腾下来,元气大伤,怕她撑不到杭州,交不了差。因此将她双手从枷上杉了下夹,脚踝伤口处也草草包上了一层布,刘玉佩登觉轻松了些。
路上凉风吹来,刘玉佩渐渐清醒,想起昨夜的遭遇,竟会失身于人,又气又恨;再想起自已的丑态,心中沮丧万分,自怨自艾,加上杖伤和下身的疼痛,行走不快。两公差也不着急,正盼着多享用几日。
当下走了一天,到了晚上仍是照样捆绑行事。却有两个尾随下来的邻室住客,这两人昨夜己被撩拨得不能好睡,清晨起来,仔细一看这个女犯,竟是个人间少见的绝色美女,惊为天人。
这两人乃是盐商,出手阔绰,当下跟到客店,找到公差愿以重金换取一欢。公差见了白花花的银子,自是应允。只苦了刘玉佩,被春药和煽情折磨了整整一夜。以一个年轻女子应付四个如狼如虎的壮年汉子,怎能挡得住,直被弄得死去活来,下身肿胀流血。次日上道时哪还迈得开步?
公差没奈何,只得讨了些伤药为她敷了,这才能勉强行走。就这样的,短短的百来里地,折腾了整整五天。好容易捱到了杭州。公差照例又对她威吓一番,说她如将途中遭遇乱说,一定不与她善罢干休。刘玉佩这时只想自已身上的重案能得昭雪,对这些遭遇已置之度外,当然也不想再生枝节。
(3)杭州府再受酷刑
到了杭州,发下女牢。总算给她换了刑具,双手戴上了带链手铐,脚上换了付较轻的脚镣,看管的也都是女牢卒,免去了凌辱奸污之忧。刘玉佩喘了一口气,心想这次总能雪冤了,一心等着开审。
偏那杭州府甚是忙碌,拖了好几天才开堂,等得刘玉佩心急难忍。
复审时将她押上公堂,那知府早己收了贿金,又见县里文书办得甚是清晰,人证物证一应具全,还有奸夫已画押认罪,且已畏罪自杀,连这女犯也已画押,料想不过是官样文章,可以速审速决。
不料女犯人一上堂便开口喊冤,推翻全部供词,一口咬定当时是刑余痛昏之际,被按了手印,根本没认过罪。接着又诉说自已新婚燕尔,夫妻恩爱,尽人皆知。不知丈夫为何人所杀,请大人为她伸冤。
虽是连哭带诉,却是口齿清楚,条理分明,兼且貌美如仙,泪流满面,十分引人爱怜。任谁见了,也都不信这样秀美端庄女子会是个杀人凶手。
知府情知遇到了麻烦事。但恃着县里文书人证物证齐全,况又是在凶杀现埸擒获,除了公差还有十多个邻居亲眼见她手持利刃,并见门是从里栓住,都有具结作证。通奸事也有目睹奸情的证人。分别是个铁案,当即拍案怒斥这个刁妇又想翻案,倘不认罪,又要用刑。
刘玉佩好容易盼到开堂,满怀希望,见那知府耐心听自已诉说,顿觉有了指望。谁料刚说完就被痛责,接着又要用刑,心中又惊恐又悲愤,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叩头叫冤。
那知府却是不理,只叫公差给她上拶子。霎时间,一付硬木拶子己套上了她纤纤玉手的十指。公差一声喊,将绳用力一收,硬木棒紧榨手指。那木棒坚如铁石,手指哪能顶得过,十指连心,痛得刘玉佩面色苍白,双脚乱蹬。
公差喝问她招也不招,刘玉佩早己横了心,今天如不能昭雪,宁可死在公堂上也决不肯招。公差见她熬刑,又用力一收。这一痛更是痛得锥心,她痛出了一身冷汗,浑身肌肉抖动,一口气上不来,竟昏了过去。
那些公差乃是熟手,不慌不忙,用凉水一泼,将她泼醒。她醒来只觉十指剧痛难忍,但硬是咬紧牙关,死也不招。
知府见这娇美女子竟如此刚强,也上了火气,下令公差给我慢慢地拶,不招就一直拶下去,看谁熬得过谁。公差听知府口气,知道这女子若不招认,今天休想下得堂去。当下施出本领,拶到她要痛昏过去时就略松一松,不等她缓过气来,便又收紧。
这样一连拶了两个时辰,从上午直夹到中午,刘玉佩己被夹得死去活来多次,大小便失禁,流了一地,先还咬牙忍痛,不出一声,到后夹实在熬不过去,放声惨叫,但只是抵死不招。
公差一面给她上刑,一面还不时吆喝:「淫妇,你一天不招,就一天别想松开!」她几次都快忍不住了,却咬紧牙关对自己说,一定要顶住。就是万般痛苦,总有尽时,只盼能熬过这一劫,再作定夺。
刘玉佩受刑时是跪着,膝弯处被踩住,双手被死死抓住,丝毫动弹不得。痛极时只能扭动腰肢,拼命挣扎扭动,却也减不得半分痛苦。每次一收紧,一阵锥心剧痛,头便向后一仰,一头秀发,起先是随着头的摆动择舞飘动,以后便被汗水湿透,紧贴面上,竟可榨出水来。
不但满面都是汗水和泪水,连身上衣衫也都湿透。湿的衣衫紧贴身上,更衬得她双峰插云,柳腰婀娜,挣扎扭动时更是撩人。公差见到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在自已手中被酷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俱各兴奋激动,觉是无上乐事。她越是挣扎惨叫,公差越是好整以暇的以折磨她为乐。这样直耗到下午,刘玉佩还是死命不招。
知府己给她耗得心头火起,却不信就治不了这么一个娇美女子。当下吩咐收了拶子,大刑伺候。刘玉佩正已痛得半昏迷,听到一声喊,也听不清叫的是什么。浑身肌肉一紧,以为又要一陈狠榨,却不料公差竟仃了刑,松了拶子。
这才苏醒过来,暗自庆幸终于熬到了头。正要叩头道谢,再请大人雪冤,不料上来两个公差,将她囚衣剥去。她里面没穿内衣,当下被剥得赤条条的,一身白肉暴露在堂上堂下上百对眼睛之下,不觉大羞。
待要挣扎,却是刑余之际,早己痛得浑身瘫软,那动得了分毫。接着公差将她向下一压,将她俯伏在堂上。她只道又要受杖刑,正咬了咬牙,准备再顶一阵。
不料公差又是一声吰喝,这次却听清楚了,是「大刑伺候!」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以为已熬过了这一关,谁知刚才以为是痛苦的顶点,还只是个开端,更惨酷的大刑还在后面。
当下只听当啷一卢,一付夹腿刑具,三根连着绳索的硬木棍己摔在堂上。两个公差熟练地将三根硬木套上了她小腿近足踝处。堂上又问一声:「那刁妇是招还是不招?」
刘玉佩这时己是万念俱灰,心知难逃此劫,勉强鼓起残余的一点勇气,摇了摇头。那知府也不再和她多缠,下令用刑。
两边公差一声吰喝,使劲将夹棍一攻。三根硬木,猛地将她的腿骨狠命一榨。这一痛真痛得她心胆俱裂。刚才拶手时的剧痛已到了她忍受的极限,但与现在夹棍酷刑的锥心剧痛相比,还真算不了什么。当下一声惨叫,还未叫完,已是昏死过去。
公差取来一碗凉水,一个人揪住她头发,将她上半身仰了起来,一碗冰冷的水对着她赤裸的胸膛泼了下去。她被这冰水一激,悠悠醒夹,只觉胫骨处奇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