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下一天,是活剥人皮了。
施刑的是健锐营的高手张剥皮,他有两项绝技,一是活剥人皮的本领号称天下第一,能将一个人的皮肤完整不缺地剥下来。更奇的是据说他跟洋人学过另一项绝艺,能铸出与女犯一般无二,维妙维肖的蜡像。他自己把这两项绝技结合起来,将剥下的人皮蒙上蜡像,便是与真人一样的一具人像。
周玉燕被蒙汗药灌昏,剥得赤条条的,抬到帐里。她浑身都涂满了油,美好丰满的肉体闪闪发光,甚是动人。
张剥皮己备好了一个棺材大的木匣,将石膏拌了水注入木匣,随即将周玉燕仰面平放进去,后半身陷入石膏,前半身露在石膏表面。待石膏干后加上一个同样大的木框,再将拌好的石膏灌进去,到己贴近口鼻时,在她鼻孔中插入中空竹管,尾端伸出石膏表面,让她透气。到石膏全干时,将上面的木框连同石膏取下,将周玉燕抬出。
便见上下木框的石膏内出现了一个与她完全一致的一付阴模。张剥皮将熔化了的蜡浇入阴模,把上下框合紧,翻来复去几下后浸入冷水。片刻后取出,打开石膏模,果然便是一个和周玉燕一样的一个蜡像。张剥皮将蜡像取出,刮去薄薄一层,给人皮留下空间,在乳头和阴部都挖了个浅坑,蜡像便完成了。
醒过来的周玉燕被热水洗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五花大绑地押到帐外刑场。
场地中央已立了一个门字形的刑架。蜡像也己搬来,树立在刑架傍。赤身裸体的洪宣娇也己绳捆索绑地跪在一傍观看。周玉燕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蜡像,心中正在疑惑。监刑官已上来喝令这个紧捆的青年女英雄招供,如不招就活活剥皮了,再将皮蒙上蜡像示众。周玉燕悲恸地看了一眼洪宣娇,闭上眼,一声不响,只是面色已变得惨白,嘴唇也抖个不停。
僧格林沁见她不招,便下令将周玉燕钉上刑架。这个刑架约有一扇门阔。她双脚被钉上两侧柱的下端。两臂不是水平展开,而是斜着向下稍稍摊开,钉在两侧柱的中段。一头秀发被吊在刑架上面横梁上,再用木棒插入头发,绞了几下,便将她整个人绷得直直的竖在刑架上,一动也不能动。她一身绝技已无用武之地,只能等着被活剥皮了。阳光下她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裹着青春丰美的肉体,恰如一座玉雕的女神雕像,看得众人又为她可惜,又是兴奋激动。
张剥皮拿出一柄锋利快刀,先沿着周玉燕的头颈齐肩处划了一圈,鲜血渗出,成了一圈红线。随即在她圆润的左肩开始,从左向右在皮肤上横划一刀,直达右肩。将她躯干划分为前后两片。再沿着右肩在手臂前后身交界处直划下去,到腕部后再转向手臂内侧,直划到腋部。同样在左臂也划了一圈。
然后从两侧腋下,沿着前后身交界线用刀直划到足踝,再从大腿内侧连到阴部。这样,她的躯干四肢都被勾成了前后两半。切口完成后,鲜血慢慢渗出,沿着切口向下流,在洁白的皮肤上挂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血流,白肉红血,极是凄美艳丽。
张剥皮的刀锋利,手快。周玉燕刚觉痛时,切口便己完成了。张剥皮随即开始沿着切口向下剥皮,先是剥她胸部皮肤。只见他左手持圆头铁夹,将皮片夹住,轻轻提起。右手持刀,刀锋到处,便将周玉燕白嫩细腻的皮肤与下面肌肉分了开来。周玉燕这时己感到一阵阵灼痛,额部也开始有冷汗冒出。
张剥皮剥了三寸宽的皮片后又沿着肩膀将她上臂前面的皮肤也向下剥了三寸。
于是,周玉燕圆润的肩膀和上臂肌肉就都露了出来,血淋淋的鲜红色肌肉与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这时张剥皮的下手取个一个浓盐水罐,将蘸着盐水的布反复拭擦剥下的皮片反面。这一手目的是为了清洗消毒,以防日后皮片腐烂变质,原不是用刑的一部份。但这个下手盐水吸得多,沾及下面的创面,却引起了周玉燕剧烈的疼痛,那种火热的灼痛远远超过剥皮本身的疼痛。周玉燕痛得浑身抖动,额部的汗珠向下直流,但还是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哼。
接下来,就是要将周玉燕一对美乳的皮剥下来了。她的乳房坚挺圆润,是复制人体标本的要害部位。张剥皮剥时极为小心,先把上半只乳房的皮剥下,在剥乳头时特意多留了些肉在皮上,使乳头保持坚挺。剥开的乳房下面是结构复杂的肌肉,乳腺,还带着一些黄色的脂肪。到下手擦浓盐水时,乳房丰富的神经末稍受到强烈刺激。
周玉燕再坚强也忍耐不住了,她发出了一声惨叫,人也开始挣扎扭动。两个清兵上前紧紧托住她的后身,免得挣扎乱动妨碍了剥皮。
张剥皮又把两臂前身的皮也向下剥了一段,然后开始剥腹部了。这时周玉燕己痛得肌肉收缩抽搐,两排腹直肌轮廓分明。张剥皮剥时还得十分小心,要沿着高低起伏的肌肉轮廓,深一刀浅一刀地剥,一面剥,一面撕,那撕的痛超过刀剥。
周玉燕的叫声己由间断的惨叫声变成连续不断的惨号:“痛……痛……痛呀
……痛死了……受不了了……快些吧……“声音又尖锐,又凄厉。监刑官听到她开了口,便上来叫张剥皮暂停,对她说,只要招了就一刀毕命。可是张剥皮一停下,周玉燕便又闭口不响。
张剥皮见她不招,又专心注制地接着剥,剥到阴部时,下刀较深,连阴毛的毛根一齐剥下。然后刀锋向内,小心地把她的阴唇,阴蒂,都完整地剥下。并且刀口向内,连阴道口的粘膜也剥下了一寸。割阴时撕心裂肺的剧痛使周玉燕的惨叫声到达了高潮。接着,她便昏了过去,立即有人用凉水把她喷醒。
这时周玉燕前身剥下的皮片己有长长一段。张剥皮的下手小心地把皮片卷起,不时地滴水,保持湿润。躯干的皮剥到腹股沟。然后又剥手臂,将她前臂的皮直剥到手腕,在掌腕交界处割断。周玉燕又痛昏过去,再被泼醒。苏醒过来周玉燕的已痛得面无人色。
监刑官手持匕首上前再次问她招不招:“招了,给你个干脆,立即刀刺心脏,一刀毕命。不招,现在只是开了个头,活罪有您受的!”
周玉燕心中只盼能受这一刀,但她狠了狠心,咬牙忍住了,不出一声。监刑官骂了声:“女长毛,看你能还能顶多久?”
张剥皮又开始剥下半身了,先是把前半身皮片卷到大腿根部,再将皮肤从她那修长结实的大腿上往下剥。周玉燕年轻的肉体华美无比,极富弹性,但皮肤也因而绷得紧紧的,比较难剥。不象老年人松弛的皮肤,划上几刀,一撕便能扯下一片。这就让周玉燕多吃了不少苦头。但是青年人皮肤结实致密,不容易破。剥得好的话,将整张人皮往蜡像上一包,真与生人无异。
张剥皮在剥大腿皮肤时,上半身的鲜血不断流下来,为了免得妨碍工作。两个下手,一个用热盐水布压,收干伤口。另一个拿着烙铁,对着较大的出血点一个一个地烧烙。烙一下,冒起一缕青烟,一个出血点就止住了,周玉燕也痛得一哆嗦。这时周玉燕的感到的痛苦是多方面的,剥皮,扯皮,再加盐水擦,烙铁烫。
那种惨烈的疼斋,只怕是仙女下凡也受不了。她的叫声越来越凄惨绝望,昏得也更频了。但一昏,便被冰水泼醒,他们决不能让她逃避痛苦的煎熬。
天国女殇系列——洪宣娇(全)作者:石砚
(九)
大腿皮肤剥完后便是膝盖。这里皮肤紧贴骨头,这对张剥皮和周玉燕都是一重麻烦。张剥皮要小心,不能剥破皮片,便只能贴着膝盖骨下刀。这一手就让周玉燕多了一重刮骨膜的痛苦。据说骨膜痛觉远比皮肤敏感。一千六百多年前的关云长,只因熬得过箭伤处的刮骨手术,便被誉为千古勇者。今天这位青年女英雄要忍受的却是狠刮两大片膝盖骨的骨膜,每片都比一个大馒头还大,比起关云长的伤口不知大了多少,那种痛苦只怕超出关云长感受到的十倍百倍。
现在周玉燕感到的是一种连续的,锥心刺骨的惨酷的痛,这种痛似是永无止境的,远远超出了她的忍受力。她都怀疑自已能不能再顶下去。监刑官许诺的一刀毕命,摆脱所有痛苦,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她几次忍不住要叫饶招供。
但想到洪宣娇的特殊身分,对她姐妹般的情分,想到暴露天王之妹,西王妃的被擒会给天国将士士气带来的打击,她又死死熬住了。她自己骗自己,这不是逼供的酷刑,这是惩罚性的酷刑。没有招供这条路可走,她没有选择,除了忍受痛苦到死外,没有别的可能。这样一想,才挺住了。
在周玉燕剧烈思想斗争,拼命死熬的时候,两条小腿的皮也剥下来了,到脚踝为止。整个前身的一张皮,被活活地从她年轻的肉体上剥下来了。张剥皮把皮片往新鲜盐水桶里一浸,快步堤着水桶走到蜡像前,细心地把人皮贴上蜡像前身,把皮片摊平,拉直,绷紧,高高低纸处都贴得天夜无缝,然后用许多细针,沿着边缘把皮片钉上蜡像。
周玉燕仍被钉在刑架上耐受痛苦折磨,她前半身的肌肉都露了出来,一身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一览无余。创面不断有鲜血渗出,也不断地有一个个较大的出血点,形成一注注的血流。监刑官又来了,左手拿浓盐水布,右手拿烙铁,问她招不招。不招,不是浓盐水布一阵狠擦,便是烧红的烙铁对着新鲜创口猛灼。
起先时,每一下便是一声惨叫。到后来,周玉燕声音也哑了,也没有力气叫了。
浓盐水布也好,烙铁也好,除了能引起一阵肌肉痉挛,便再也没什么反应了。
陈剥皮将皮片摆弄好后,又转到周玉燕背后,将她洁白如玉的背脊皮肤,从上向下,一寸一寸的剥下去。这时周玉燕巳是死多活少,间或痛到极奌时会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号。又用了一个多时辰,将她后半身的大部分皮肤活活的剥了下来。
这时周玉燕己失去了时间概念,那一个多时辰对她说来,似乎是一年,十年,是过不完的,无穷无尽的痛苦煎熬。她的意识已很混乱。
鲜红的嘴唇己变得惨白,偶而发出低低的哀求声:“痛……痛死了……渴…
…渴死了……求求你……快些吧……我受不了了……“
监刑官的喝问声,她似乎听不到了。她已说服了自已,没有退路,没有任何可以摆脱痛苦的途径,只能耐心等死,死,也快了,快了……
活剥人皮用了两个多时辰,午时后,这位青年女英雄的浑身皮肤几乎都已剥下了,钉在刑架上的周玉燕。全身皮肤只留下了头脸颈部,双手和双足。
其余各处都成了可怖的鲜红色创口和不断抽搐的肌肉。那张原来秀美又带英气的脸,也已痛得变了样。明亮的眼睛失了神,再也睁不开了。只有呼吸时胸腹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那边陈剥皮正忙着,把后半身的皮片也贴上了蜡像,然后沿着创缘,细心地用肉色丝线将前后身的皮片密密地缝上。果然,高手出细活。缝好后,那个年青的健美肉体又在蜡像上完整地重建起来了。该高的地方高,该低的地方低,耸起的乳房,平坦的腹部,圆润的双肩,修长的四肢,光滑的背脊,与刚钉上刑架时的周玉燕一般无二。
这边,刑架上已剥了皮的太平军女将还在朔风中苦挨,监刑官还不放过她,先是用盐水和烙铁折磨她,后来见她反应很少,干脆,整桶的盐水向赤裸裸的伤口上浇。再后来,用铁夹夹住肌肉,一块一块地撕。将她结实的肌腱筋肉一条条地扯下。剥皮抽筋的酷刑,真的全套地用在她身上了。她还没死,但已持续在昏迷之中,当然更不可能招供了。
只是断断续续的发出近乎呓语的呻吟哀叫:“痛死了……快死了……死了…
…西王妃……您保重……我去了……我什么都没说。“
亏得她说的是湖南土话,声音又模糊不清,无人能听出她在讲什么了。洪宣娇看得心肝俱裂,也只有她才能忍得住。她没发一声,只是两条泪线流下了那秀美坚强的面颊。
僧格林沁用酷刑活活折磨死了两名女将,还是没有逼出口供。行刑的惨酷和这两个女子强忍剧痛的惨烈景象更加深了他的疑惑。如非这个女主将身分特殊,而且关系着太平军的高度机密,怎么会有如此抵死不招的女子。但他也没时间去细想,太平军又在蠢蠢欲动,觅路突围了。他还得去对付。
洪宣娇被关在营帐中,怕她逃脱,双手上了铁枷,双脚上了铁镣,每天三餐不缺,白天黑夜都有几个全副武装地在帐内外看守。
那边,僧格林沁在军务稍有余暇的时候,想起这个神秘的美貌女长毛,也拿不定主意,审了几天,剐了一群女兵,五马分尸处死了一个,点天灯烧死了一个女将,再加上活剥皮了一个女将,还是弄不清她的身分。明明是生擒了一个女贼首,可以报上一大功的,但就是身份不明。如果按自已猜测,报上洪秀全的后妃,万一弄错了,岂非是欺君之罪。留在营里吧,她武艺高强,勇悍刚烈,万一兵慌马乱中被她脱了身,又是大祸一椿。再说,将一个绝色女长毛留在营星,藏匿不报,万一有个对头参上他一本,也是件说不清的事。
僧格林沁思来想去,越想越烦。只能把一群心腹找来商议,议来议去,总算议出了一个高招:将这个女长毛押送进京,只说拿获一名女将,因军务繁忙,不及细查身份,请刑部细查,日后如审不出什么明堂,也不会降罪。如审出果然是个大人物,则又有生擒匪首,押送进京的首功。僧格林沁听了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便挑了健锐营一名得力军官,带上一队骑兵和十来个步兵将这名女俘押送进京。
(十)
押解的军官深知洪宣娇身份特殊,且武功了得,不敢大意,将她打入囚车。
囚车实际上是个装着轮子的又矮又小的铁笼,除前面外,都由粗铁杆组成。她被按着跪在笼里,铁笼前面是两块中央各有一圆孔的铁板,将她头扯出车外,再把铁板一合,枷住头颈,因为圆孔离笼底只有几寸,头颈套住后她就只能弓着腰跪着不动。她脚踝上了铁镣,钉在笼底部铁杆上。又在腿弯处穿了根铁杆,将她小腿压死在笼底上。
她双臂被反拗到背后,扯出笼顶,在肘弯下插入一条架在笼顶的铁杆,将双肘卡在笼外。再把前臂向下折,硬板进笼内,在手腕处铐住,用一条铁链将铐住的双手扯着而下,锁在笼底铁杆上。为了防有人劫车,还将她用铁链穿了琵琶骨,锁在笼傍铁杆上。笼顶一盖,健壮高大的洪宣娇就被硬塞进了矮小短窄的铁笼,只能低着头,弯着腰跪在笼内,四肢关节都被锁得死死的,浑身没有一条肌肉可以动上一下。
尤其是双臂向上硬板,肩关节几乎被板得脱位,弄得她十分痛苦。一天下来,跪着的膝盖和小腿前面都被笼底铁杆磨被,更是痛上加痛。晚上进店打尖,也不放她出来,派了八个清兵换班看守。
第二天上路时,因前一天不少过路人来看这重兵押送的年轻女子,为了防止消息外泄,招来麻烦,干脆用黑布将囚车盖没,白天不打开,不给饮食也不让解手,实在别不住了便拉在身上,好在铁笼下面只是几条铁杆,大小便都能撒到笼外路上。直到晚上才撤了黑布,喂上一点饮食。这天洪宣娇正巧来了月经,污血流了一身。
她原有痛经的妇科病,被这么压着背深弯腰跪着,小腹压紧,痛得更厉害,直痛得面色惨白,浑身冷汗。洪宣娇虽然坚强,也忍不住这样折磨,熬不住呻吟哀号,也没人理她。军官只是加紧赶路,早一日到京交差,便脱了干系。总算一路上风平浪静,没遇上什么麻烦。
到了京里,健锐营军官便去了刑部,说明来意。刑部主事一听,这分明是件棘手的事,拿住她的人都不知她的身份,刑部怎么查得出来。再一看这个女囚已是奄奄一息,且下半身都是血污。明摆着是个伤重的女俘,收下后如死了,却不是件祸事。他不敢轻率收下,便去报了上司。
那天刑部尚书不在,侍郎一听,也觉得烦恼,原想推拒。但一想送来的乃是僧格林沁郡王,皇上的表兄,可直达天听的御前大臣。且现在朝廷靠他拒敌,圣眷甚隆,驳是驳不得的,只能先收下再说。
刑部收下后将洪宣娇提出囚车,按规距要将囚犯沐浴清洗,验过身后再换上囚衣和刑部刑具。忙乱了一阵,将洪宣娇洗净,蓬乱的头发也挽了起来。仔细一看,竟是个绝色美女,虽然有些风尘之色,但仍能看得出容貌艳丽无比,身材颇为矫健。浑身上下除了些旧伤痕和四肢关节磨破的皮肤外,并无大的创伤。只有阴道有污血流出,叫狱医禁婆一查,只是行经而已。
因听健锐营军官告诫这是个身怀绝技的女贼首,且还穿了琵琶骨,足见不假。
便也不敢怠慢,上了付六十斤重的带手大枷和四十斤重的粗重脚镣。也不敢放在女牢,且收入死牢,由干练的男禁卒白天黑夜轮班看守。
次日过堂,由两个公差将戴着大枷,施着铁镣的洪宣娇押上堂来按着跪下。
问官叫公差将她头发揪起一看,原想必是个凶恶丑陃的粗蛮女贼,却不料是个如花如玉的美女,只是眉目间带了几分杀气,倒也颇觉意外。便先讯问姓名,却是不理不睬,任凭好言相劝,恶言恫吓,只是闭口不语。
这个问官对审问原就信心不足,他想军中健锐营有的是用刑高手,倘用刑能将这女犯逼出口供,哪还用送来刑部审问。且太平军逼近京城,人心浮动,更无心深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按常规先用藤条抽打四十下,起先公差见她细皮白肉,下手不重,后见她颇能吃痛,便使劲狠抽,打完后她洁白光滑的背部满布纵横交义的鞭痕,皮开肉绽,她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于是将洪宣娇褪下下衣,赤身裸体的又是四十大板,打得她丰满的臀部血肉纷飞,用刑的公差是积年好手,使出了杀手锏,倒是将她打出了声,也昏过去了两次,但仍是咬牙不招。
问官见这美貌女犯用刑两次后已是浑身汗湿,胸部急剧起伏,娇喘不仃,背上和臀部布满血痕,人也很虚弱了,知道她已受了重创。心想不论如何饶勇,毕竟还是个女子,不要第一堂便刑毙了,不好交代。反正人己在刑部大牢,有的是时间可以刑讯。便下令退堂,将她押回牢中。
洪宣娇被拖着下堂丢回牢中,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她背部和臀部满布伤痕,被这样一摔,又痛得昏了过去。过了很久才慢慢醒来,好不容易挣扎着渐渐的侧过身来。她又饥又渴,要讨些水喝。牢卒恨她平时的冷傲,不给她饮食。洪宣娇伤口又痛,口又渴,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再审,换了拶刑。用刑的高手先狠命紧收,见她要痛昏时便稍稍放松,没等喘过气来又再是狠收猛拶。从上午拶到中午,洪宣娇连小便都被夹得流了出来,混着经血,将刑部大堂弄湿了一大片地,人也死去活来了好几次,连红唇都咬出了血,却只是抵死不招。最后行刑人心中不忿,失了耐心,一失手将她手指夹断,再也拶不下去,只能草草收场。
至此,法定的常规拷问刑讯都已用了,还都是重手法,却无一奏效。刑部颇有几个妇刑好手,都有几手极为狠毒的法外酷刑,只因局势不好,都已开溜或告病在家。留下的这些人,只会些笞杖拶指等寻常的官刑,因此刑讯逼不出口供,也并不出人意外。问官见这女犯刚强悍勇,更无信心将她制服,加上特级用刑高手又都不在,便将此事暂搁一傍。
(十一)
这一搁便是好几天,洪宣娇在牢中虽然带着伤,戴了特重刑具,但她身体强健,刑伤较快愈合,身体也慢慢恢复。又过了一段时间,太平军在僧格林沁和胜保夹攻下支持不住,退出直隶,进了山东,京师渐趋稳定,刑部人员又来供差。
其中一个酷吏,是妇刑特等好手,人称催命张,前见形势不好,告病去了张垣。
如今见太平军撤了,又回了刑部,听众人说起有这么一个美丽悍勇的女长毛,熬刑不招,心中一动,便去牢中观看。
催命张最喜用酷刑折磨美貌女犯,且性好淫,见有年轻美貌女子便要千方百计地奸淫。牢头与他是把兄弟,两人上下其手,奸污了不知多少女犯。他到得牢中,一见洪宣娇长得天姿国色,身材健美匀称,双乳高耸,腰肢枭娜,大腿圆润修长,乃是个从未见过的绝色美女,虽然身披刑具,但面无惧色,并有一股英爽挺拔之气,看得他心痒难熬。只是这几天没开堂审问,不能一展所长。退出来后眼前心中到处都是这名美艳动人女犯的倩影,实在熬不得,与牢头商议,要将她奸污。那牢头早也对洪宣娇起了色心,如今有人耸恿,两人一拍即合。
到了晚间,把牢卒打发走了,两人进得牢房,将洪宣娇拖到石柱傍,因听说她会武,不敢大意,先用铁链和牛筋绳将她脚踝,膝盖,大腿,腰肢,胸部都紧紧捆在柱上。然后再开了枷,将双手反绑在柱后。见她己捆得牢牢的,这才将她衣衫剥去,露出她雪白健壮的丰美肉体。催命张看得眼中冒火,下面早就硬了,上去先将洪宣娇的一对美乳玩弄一番,便忙着要顶进去。
不想原来闭目低头的洪宣娇,突然一张口,一口向催命张咬来。催命张也是个老手,反应敏捷,慌忙向后一躲。但洪宣娇比他更快,一口己将他右耳咬住,催命张向后一挣,洪宣娇咬牙一撕,竟将他右耳咬下半只,血流遍地,痛得催命张跌倒在地。
牢头一看也吃了一惊,心想这个女犯如此刚烈勇猛,如再用强,万一咬舌自吞,却不是麻烦?只得将催命张扶了出来,包扎好了,偷偷送回家调养。
催命张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这次也是色胆包天,一不小心,被咬去半只耳朵,又恨又怒,誓要报复。当下想了一条毒计,由牢头上报,只说这女犯有咬舌自尽之意,请准将她牙齿敲落,以防意外。刑部对重犯要咬舌自尽的,原有敲牙这一招,也素知这个女长毛悍勇不安分,便准了。催命张心中大喜,便要用狠毒酷刑来披报这一咬之仇。
那天早晨,催命张带了下手进了洪宣娇的监牢,便在她的牢房内就地施刑。
这牢中墙上原有铁环。便将洪宣娇的手脚扯开,都上了铁环,头发也捆在上方吊环上,再将她全身衣衫剥去,赤身裸体的受刑。因她强壮力大,怕用刑时反抗,又在胸部乳房上下各用牛筋绳捆住,扯紧后缚在两侧铁环上,腰部,会阴部也都是这样捆住了。
催命张见洪宣娇己被捆得丝毫不能动弹,这才上前,狞笑道:“女贼,今天我要将你满口利牙,一只一只的拔下来,看你还能施泼?”
说着,便捏开了牙关,将一个三角形的开囗器插进了洪宣娇的口中。洪宣娇听他说完,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已被他迅开囗器雷不及掩耳的将开囗器塞进了口。这开囗器乃是特制的一块三角形生铁,尖头直顶到咽部,上面紧顶上颚,下面压住舌头,将她的口撑住。最毒的是上下两面都有无数尖钉。塞入后,洪宣娇刚一闭口,便被尖钉剌入上颚和舌头,一阵剧痛,随即口便被紧紧撑住了,丝毫不能开合,只能任人摆布。
清朝去牙之刑,目的只是防止自尽,并不是一种拷问或惩罚性的酷刑。因此一般是用铁锤或刀柄将牙齿敲下便是。轻的只是把牙齿敲断,重的也不过是齐根敲下,痛虽痛,但在老练刑吏手中,几下使可全部敲落,因此只痛得一阵,待回过神来时己经结束。但今天催命张却不是按常规施刑,他只是假借去牙防止自尽为名,施展不见刑律的独门毒刑。
他竟是要将洪宣娇的一口牙齿,一只一只的生生拔下。牙齿神经丰富,“牙痛不是病,却能痛死人”,现在要将健康牢固,深埋齿槽骨内的牙齿一颗颗的慢慢拔下,那痛苦之剧,真是叫人难以想象。洪宣娇落在如此狠毒酷吏手中,且催命张又要报那一咬之仇,受刑之惨酷可想而知。
洪宣娇被赤身裸体地捆得紧紧的,一身武艺无法施展,嘴又被这狠毒的开口器撑开顶住,没有拔牙己是疼痛难忍,只能双眼喷射愤怒目光,眼睁睁地看着他来自己身上用刑。催命张左手持铁钳,夹住洪宣娇上排一个门牙,使劲一拔,洪宣娇的牙齿美如编贝,又白又光洁,生得十分坚牢,拔不动分毫。催命张便左右摆动,弄得洪宣娇牙根剧痛,但仍是拔不下来。
催命张也不慌,左手取出一个上尖下粗的铁锥,将铁锥紧贴她的牙齿刺入牙龈,一使劲,铁锥直插到牙齿根部,再狠命一撬,生生的将牙齿与牙骨撬开,这一痛真是非同小可,坚强如洪宣娇都痛得花容失色,口唇肌肉抖动不止。催命张见到洪宣娇痛苦之色,心下得意,当下沿着牙根慢慢的硬撬。撬得前面全松动了,又贴着门牙后面钻入再撬。
这儿下狠撬,叫洪宣娇受尽了活罪,她的口巳被撑开,疼痛引起的反应性闭口反而使开囗器的尖针扎得更深更痛。要想头向后仰来躲避,却被坚硬的石墙顶住。要左右摆动头部逃避,头发又被紧紧吊住,哪动得了?只能大开着咀受这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