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然后就是剥去衣裤了,三个女将刚才还是满面怒容,刚强不屈的,这一下脸便胀得通红,拼命挣扎反抗。但她们手脚已被牢牢捆在刑架上,连头发也被绞紧吊起,怎能挣得开?顷刻间衣衫便被剥光了。剥衣时发现三个女人小腿上都绑了把匕首。女主将的那把匕首镶金嵌玉,极是华丽,呈上给僧格林沁看了。僧格林沁见那柄匕首不但镶满了珍珠宝石,刀身更是寒光闪闪,一望便知是把千里挑一,价值连城的宝刀。僧格林沁最是爱刀,经过他手的宝刀也不知多少,却也没见过如此好刀,深知这刀在太平军中也必是数一数二的神器,更知这个女主将的身价不同凡响。
三个女将衣衫都被剥光,赤条条的吊在大帐中任人观看。那个稍矮的女将肌肉结实,但不粗壮,可算是娇小玲珑型的。另一个女副将皮肤洁白,肌肉丰美,属于高头大马型的。两人的乳房都十分坚挺,乳头向上微翘,显见还是处女之身。
若说这两个女副将的身材是精品,则那位女主将的身材可称是极品。她四肢修长匀称,结实健美。
一对乳房比两个女副将更为丰满,圆润光洁,美丽无比。小腹平坦,臀部圆耸,从头到脚,实是美玉无瑕,加上一身雪白的肌肤,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更显得光辉皎洁,直如名手精雕的一座女神玉像。一张绝美的脸,又羞又怒。竭力要挣扎掩蔽,但是整个人被高手捆得紧紧的,尽管她力大,也别想挣得开,只能无可奈何地任人观看调笑。满营清军将士几曾见过这样美得惊人的绝色女子,都看得目瞪口呆。
连那些处置过无数美貌女犯的健锐营好手也都看得楞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这下便要办正事验身了,刑吏上去,拨开乌黑的阴毛,再拨开阴唇,检验那女子的神秘宝地处女膜。两个女副将从未被人这样辱弄过,猛烈挣扎,挣得手脚被绳捆链锁之处都磨出了血,也是无济于事。片刻间便被认定了还是白璧无瑕的处子之身。
到为女主将验身时,那个吊着的刚烈大美人几乎气疯了,竟忍不住开口怒骂。
这还是她被擒后第一次出声。她嗓音清脆甜美,虽是怒骂,也十分悦耳动听。骂归骂,还是逃不脱被验身的命运。也是一样的先拨开阴毛。动手的刑吏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机先将她柔软的阴唇抚弄一番,然后又在阴阜上按按扭扭。这几个健锐营来的刑吏都是玩弄女犯的高手,真是高人出手,一下便知有无。
那位女主将虽在盛怒之下,也只觉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阴部直钻心肺,不由得心悸激动,那表情就变了,骂也骂不下去了。满营将士看得心痒难熬,下面也不自主的撑了起来。
好不容易的将关口一重重拨开,终于云破日出,却又来了个大意外。原来这名女俘乳房圆润坚挺,极似处女。加上刚才两名女副将都己验明还未破身。因此都以为她也还是白璧之身,谁知仔细一看,竟已破过身。不仅如此,从那残破的处女膜看来,还似是生育过的。两名高手不禁吃了一惊,自知看走了眼,好得没有先说出,不然真栽到家了。定了神再细细看她腹部,她的腹壁原来柔软平坦,但在取过火把细细验看时,却能看出几条细纹。两个人又把她腹部抚摸一番,确定她不但己不是处女,且还生过孩子,这才向上正式禀告。
僧格林沁最喜的是刚健婀娜的女子,见到这女主将后也为之心动,但他贵为王爷,不喜食人残羹。如今一听这位美如天仙的女将己是妇人之身,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之感。他原猜她是洪秀全宠女,是个长毛公主;现又猜她是洪的后妃。但他与太平军还是初次交手,对太平军人物所知不多,一下也猜不到是谁。
再看她时,那个女主将见反正已被人揭了底,便又昂起了头,回复了刚押进帐时懔然的神色,只是那张俏脸上添了红云,更显得光彩照人。僧格林沁沈吟一番,还是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他剧战了一天,刚才又折腾了半晌,也有些累了,便下令退帐。三个女俘,因她们武艺高强,不敢疏忽,还是赤身吊在刑架上,派了几拨人好生看守,明天再审。
(四)
这个被俘的绝色女主将不是别人,正是天王之妹,西王萧朝贵之妃,天国第一女子洪宣娇。两名女副将是她的贴身女护卫曾明莹和周玉燕。洪宣娇从小习武,是个身怀绝技的女英雄,在金田起义前早已游走江湖,结交江湖豪杰,团结民众,为天国建下了功劳。在杨秀清假托天父下凡宣布众人排名时,她是女子中第一人,还在洪秀全发妻赖氏之上;在天下众生中则排名第六,仅在耶稣,洪杨冯书之后,犹在石达开之前。萧朝贵因与她结婚,才成了天帝之婿,天王妹夫。可见她的身份尊贵无比。
太平军起兵后她亲率一营精锐女军,冲锋陷阵,饶勇无比。到攻入湖南,军力变强,兵源充足时,女军就已较少上阵。萧朝贵在长沙阵亡后,她要上阵为夫报仇。但这时天国制度已严,又连失了南,西两王,只怕这位尊贵无比的天王之妹再有闪失,怎么说也不再让她上阵。
到定都南京后,清戒规律更多,她只能长居深宫,寻常将士百姓都难得一窥玉容,更谈不到领兵征伐了。她闲来只能在宫中训练女兵,练成长了一支武艺娴熟的女牌刀手队伍。她生性豪爽,好胜心强,因此与杨秀清常有冲突,但杨秀清能代天父下凡,吃亏的总是她,虽说有洪秀全护着,但心中常是郁郁不乐。
当太平军决定出兵北伐西征时,洪宣娇更不甘寂寞,坚决要求出征。因为北伐主将林凤祥李开芳都是萧朝贵和她的嫡系老部下,生死之交,因此她选取了北伐。洪杨两人初步反应都觉不妥。但她的个性要强,力争不休。时间一长,洪杨先后动摇。最后都熬不过她的纠缠,只能同意了她。但都不放心她的行事,不但不让她当统帅,也不给她任何任命。
又考虑到她是天父长女,天王之妹,又是西王遗孀,何等尊贵,倘有闪失,大损天威。因此对于她在北伐军中一事,采取严格保密措施,除洪杨两人外只有林凤祥等北伐主将才知道这一最高机密。她也跪下对天发誓,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暴露身份,这才同意了她随军出征。
林凤祥李开芳原是西王部属,对她极为尊重,北征中有重要大事都向她禀告。
由于北征一路上进展顺利,根本不用她上阵。只在渡黄河时出阵一次,一举就将一支清军全歼,一个不曾逃出,因北绝少有人知晓太平军中还有这样一支女兵劲旅。这次静海突围乃是全军存亡关键,第一天又冲不过蒙古铁骑这一关,这才让她率女牌刀手上阵。
这支女兵苦练的绝技还真是蒙古铁骑的兙星,打了个胜仗。因此下一天又上了阵,只想冲过此关,便又能海阔天空,任凭往来。谁知中了奸计,全军覆没,洪宣娇也被生擒活捉。林李见女兵闪失,大吃一惊,狠命冲杀解救,无奈敌不过火炮和蒙古铁骑,白白折了不少老兄弟,还是被压了回去。
当天晚上,洪宣娇和曾明莹周玉燕两人,都赤身裸体地吊在刑架上。她们经过一天剧战,已是十分疲乏,被擒后没有进过滴水粒米,刚才因为忿怒激动,硬吊起精神,如今一到夜深人静,便都感到筋疲力尽,一下便昏昏睡去。只是那些看守的清兵十分不安分,一会浪言浪语的淍戏嘲并,一会摸摸大腿,扭扭乳头。
一会又把她们叫醒,说是奉命要立刻将她们凌迟处死,弄得她们疲败不堪。
到了下半夜这一批,更是色胆包天,先是涎着脸,褪下裤子,露出又粗又硬的阴茎向她们示威,进而将阴茎在洪宣娇金枝玉叶的娇躯上摩摩擦擦,到最后竟要破门而入。吓得曾明莹周玉燕两人放声极叫,洪宣娇盛怒下也大声喝骂。营官闻声而来,因僧格林沁明天还要亲审,这才制止了暴行。让洪宣娇她们昏睡了几个时辰。
次日处理了日常军务,因太平军深居不出,便有了时间再来审问这三名被俘的女将。洪宣娇等虽然己疲败不堪,但仍是十分坚强,闭口不招。僧格林沁深知洪宣娇身份特殊,不想伤了她,便下令对两名女副将酷刑逼供。
这些健锐营中有的是妇刑好手,先用一般的刑讯,取过藤条,一顿狠抽,打得皮开肉绽,还是不招。便又弄来拶子,将两个女俘放下来,跪在地上,使劲狠拶。曾周两人征战多次,也受过伤,很熬得痛,但一般的伤痛实难与这种狠毒的酷刑相比。两个青年女英雄被折磨得面色惨白,满头冷汗。好得两人颇为刚强,虽被拶得死去活来,还是一声不哼。
那些用刑高手却也不慌,又使出妇刑高招,将这两名女勇士倒吊起来,劈开双腿,用狼牙棒塞入阴道。这两名女将犹是处女,处女膜被戳穿时又痛了一阵。
但接着就是更大的痛苦,狼牙棒上的尖钉在她们从未经人事的娇嫩阴道内狠命搔爬,痛得她们昏了过去。凉水泼醒后再用铁钳扭夹阴阜。这乃是女人身上最敏感之处,夹得她们浑身冷汗,连小便都喷了出来,但还是咬紧牙关,不出一声。
刑手见她们如此熬刑,倒也不敢小觑,又用铁针横穿阴唇,刺得鲜血淋漓,再在阴部伤口涂上粗盐,狠命揉擦。这两位青年女英雄再强也还是凡人。周玉燕首先熬不过,惨叫起来。接着曾明莹也出了声。惨叫声凄厉之极。但问起女主将身份姓名时,还仍是抵死不招。两个美貌女俘被这一套套狠毒的妇刑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知昏过去了多少次,到后来都己昏昏沉沉,凉水也泼不醒,再用刑也没有反应。监刑官见她们已气息奄奄,怕整死了就灭了口,只得暂停。
(五)
僧格林沁见撬不开两个女副将的口,甚是不悦。又想到还有一批太平军战俘。
几个女俘是打扫战场时发现伤重未死的女兵,另外就是十几个太平军男将士。便都押来审问,先审女兵,这批女兵虽都身带重伤,但甚是勇敢坚强,只是不招。
僧格林沁大怒,当场就剐了一个。他是蒙古人,做事大刀阔斧,不耐慢刀细剐,只是将女俘四肢张开,钉在刑架上。
先是两刀割了双乳,然后一刀掏了阴部。接着在惨叫声中在膝关节处切下两条小腿,然后是从肩部卸下双臂。这时这个女兵已经血流遍地,连叫也叫不出了。
刽子手再齐根斫下大腿,然后胸骨下进刀,向下一拉,开了膛,再伸手进去,揪出一颗血淋的心脏。最后割下首级,号令在大营之外。
活剐这个女兵时,其它女俘看得心胆俱裂,但还是咬牙不招。这样,问一个,不招,剐一个。不消多时,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这个女兵生得甚是秀美,也十分强壮,虽然已看得浑身战抖,不但面无人色,连口唇都发了白,但还是闭口不招。僧格林沁动了火,下令换个更惨的毒刑:五马分尸。顿时,这个年青女勇士便被剥得赤条条的,拖到外面空地上。
在她两手两脚上都绑上一根铁链,分别拴在四匹骏马上。一声令下,四匹马向四个方向奔去。这个女兵虽然力大,肌肉发达,但怎么能顶得过四匹骏马。在惨叫声中,两条结实的手臂和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都被活活撕了下来。但她生命力强,还未立即死去。断了四肢的躯干还在地下乱滚,叫声也凄厉之极。到后来,血流尽了,滚不动也叫不出声了。但还喘着气,过了半个时辰才断了气。
女俘杀完后便轮到了男俘。审问时第一个又是不招,僧格林沁也不耐久缠,挥手便将他拖出斩了。第二个更硬,大笑道:“连女娃都不怕死,男子汉大丈夫还会怕死吗?”,又斩了。这样,一连斩了五个。
到把第六个拖上来时,僧格林沁也己不耐烦了,只问了一声,便举起手来,待要挥手时,这个男俘见他举手时便大叫:“小的愿招!”
接下来又补了一句:“小人张荣贵,原是两江总督陆大人部下,南京城破时负伤被长毛俘了。但小人人在曹营心在汉,今遇王爷,是小的造化。”
见僧格林沁似信不信的看着他,又赶快说:“北征军中……”,刚说到这里,忙改口道:“北窜的长毛中,女长毛也就只这一队。平时从不上阵,只在河南黄河边上与江宁将军托明阿大人打过一仗,乃是林贼的看家宝贝。谁知一与王爷交手,就全军覆没。连女贼首都被王爷生擒。王爷神勇,不是凡人,乃是天上星宿下凡。”
僧格林沁见他说得动听,便收起了一脸的杀气,再问他可知这个女长毛的来历。张荣贵实也不知,且装神弄鬼,爬上半步,回道:“王爷要知,实是轻而易举。”
僧格林沁心中一动,便问他有什么方法。
张荣贵说:“王爷神威,只要用刑,何愁不招?”
僧格林沁皱皱眉,哼了一声,说:“健锐营早就刑讯了一天了。”
张荣贵回道:“只要用刑方法得当,没有不招之理。”
接着便说:“小的在长毛巢六多时,颇知那些女长毛最怕的是什么刑。”
僧格林沁听了,觉他说得在理,便问他女长毛最怕的是什么刑。
张荣贵说:“长毛有两种毒刑,最是残酷,无论如何悍泼女子,用起此刑,没有不哭着求饶的。”
接着便说:“第一种毒刑是活剥人皮。这是专用在长毛最痛恨的人身上的。
小的曾见过一次,受刑的是掳来的一个江南美女,杨秀清见她貌艳如花,想要沾污她。谁知她是将门之女,有一身好武艺,是为了报长毛的杀父之仇,特来行刺的。那天乘杨秀清酒后不防,拔下头上金钗猛刺杨贼心脏,不料他内有软甲,一击不中。与上来的侍卫拼死格斗,毕竟双手不敌众拳,还是被活捉了。“
“杨秀清怒极,将她活活剥了皮。行刑时她起先还破口大骂。长毛将她前身从颈到阴部直划一刀。然后向两侧剥皮,到前身皮都己剥下,就反过来钉在门板上。这时她己骂不出声了。然后再将她翻过身来再剥。到一身皮差不多剥完时,她熬不住惨叫起来。皮剥完后人还没断气。长毛也真狠,还不断的给她血淋淋的肉身上搓粗盐。那女子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哭叫快把她杀了。”
“长毛偏不让她死,给她灌了参汤,硬是拖了一天一夜。到后来那女子不断的哀求叫饶,把什么求人告饶的话都说尽了,只求速死。试想这么勇敢的侠女,身怀国仇家恨,能奋不顾身行刺贼首,行刑时一边剥皮,一边还骂不绝口,但到后来也撑不住了。这两个女长毛的强得过她吗?”
(六)
张荣贵接着又说:“长毛对自己人也极是残酷。规定将士不许通婚,违者处死。有一个年轻标致的女长毛。是广西的积年悍贼,杀人不眨眼,交战时被肚皮上刺了一刀,肠子都流了出来。她咬着牙,一手按住伤口,还刀劈了对手才倒下。
以后自已拿扎鞋底的硬针粗线缝上了伤口,竟活下来了,还是一样上阵撕杀,真是悍勇到了极点,无人不知。但这个女贼生性淫荡,与一个年轻男长毛有了奸情。
自知犯下杀身大罪,双双逃出南京,被来拿的长毛追到,动起手来。“
“那个女长毛武艺了得,被她杀了十几个长毛,但追兵人多,最后她大腿上被搠了一刀,这才倒地被擒。押回南京用奌天灯酷刑处死。那女贼自知不免一死,以为最多是斩首示众,毫不畏惧。但听到要将她点天灯时,顿得吓得瘫了,拼命叩头求饶,宁可被凌迟,也不要点天灯。只是人己在长毛手中,由不得她了。”
“那天将她赤身裸体,绑着游街时,她己吓得面都发青了,小便拉了一身,只是哭着求饶。满街的老长毛都看傻了眼,谁也不知这个悍勇泼妇竟会如此窝囊。
结果越是害怕,受的罪越多。他们将她奌天灯时,油加得少,用慢火烧,烧了好几个时辰才断了气。还逼着全体女兵女将来看。那些女长毛,平时悍泼万分,见到这个女贼号叫和死状之惨,都吓得要死。有的浑身发抖,有的吓得昏了过去,有的吓得尿都拉了出来。如今王爷拿住的这两个也在场,也都吓得变了色。小的想,将她们两人,一个点天灯,一个活剥皮,没有不招的道理。“
僧格林沁听了有些纳闷,因从未听到过点天灯这种刑罚,却又不好问。只得问他会不会用这两种毒刑。张荣贵回说:“点天灯,小的见过几次,应是会的。
至于活剥人皮,那是要多年苦练的真功夫,小的实说,不会。“
僧格林沁一傍的健锐营营官插口说:“王爷,小的营中有一奇人,极精剥皮之术,且能将剥下人皮重制一个人像,与活人一模一样,栩栩如生,听说是向夷人学来的。”
僧格林沁一听喜道:“那就让这两个女长毛,一个点天灯,一个活剥皮,看她们招不招?”
次日又将三个太平军女将押来,先问那个稍矮的女副将招是不招。那女副将正是太平军中最为坚强勇敢的广西客家女子曾明莹,她昂起了头,连正眼也不看僧格林沁一眼。僧格林沁见她傲慢,心中大怒,喝道:“将这个女长毛给我点了天灯!”
曾明莹听后大吃一惊,神色惨变,但还不相信清兵也会点起天灯来了。当下将她剥了衣衫,赤身裸体,五花大绑推出了帐门。帐外空地上己立了一根铁杆,地上放了一大桶桐油和大堆的布匹。曾明莹看了,顿时脸色惨白,知道今天难逃此惨祸。那么悍勇的女子,腿竟也软了,若不是两条大汉架着双臂,也就瘫下去了。
僧格林沁看在眼里,心想这刑法倒还真行,顿时便将这悍泼女贼的威风打了下来,便又喝令将她拖回来,说道:“只要你招出女主将姓名身份,我便饶了你,要不,一点天灯,便就晚了。”
曾明莹这己时浑身战抖,脸己白得象张白纸,但还是咬牙不出一声。僧格林沁见她还要硬挺,便挥挥手,淡淡的说:“好,就让大家看一回点天灯吧。”
这时帐外己围满了清兵,只因大多数人从未见过点天灯,听说这是天下第一惨刑,受刑的又是个美貌饶勇的女将,便都来围观。这时张荣贵出了场,叫清兵将曾明莹放倒,自己取过布匹上前。曾明莹见了他,原是认得的,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叛贼!今天你杀了我,哪天你被天军拿住,也叫你点上天灯!”
张荣贵笑笑,说:“只怕你看不到了。”
说着便上前,曾明莹双腿拼命乱踢。张荣贵要清兵用麻绳将她双腿捆住。曾明莹腰腿工夫颇好,虽是反绑了双手,被按倒在地,两条光赤的大腿却还踢倒了几个清兵,一时近不了身。健锐营的好手一声不吭,拿起铁矛直刺下去,曾明莹被捆在地上,怎闪得开。当下两条结实的大腿被铁矛贯穿了,钉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这才不动了,转瞬间便被麻绳捆得牢牢的。
张荣贵见她己被制住,这才上来,用蘸了桐油的布将她裹起,从下而上,先将她一双赤着的天足包住,再包脚踝,小腿,大腿,一面裹,一面浇桐油,却又不肯多浇。曾明莹被捆得结结实实,又被几条大汉死命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裹,见他桐油浇得甚少,又叹了一口气,花容惨淡,流下泪来。干脆闭上双眼,暝目待死。
原来这点天灯关键在于用的桐油多少。若浇得多,烧起来火旺,不片刻便烧死,受的罪不大。若是浇得少,便是用慢火将人活烤,叫受刑人受够痛苦折磨才死去。张荣贵在天京己久,每次点天灯,他都去看。这人颇有点小聪明,看得多了,便也无师自通地摸出点门道。今天存心在僧格林沁面前露上一手,油浇得甚少。
(七)
不一会,腹部胸部都已包好,只留下头部不包。清兵将她抬到铁杆旁,头下脚上地用铁链捆在铁杆上。张荣贵见捆好后又说了一声:“你如招了,还来得及。”
曾明莹闭口不语,合上双眼,只是熬不住眼泪直流。张荣贵见她不招,便取过火把,将她脚部的布奌着。这里油较多,一奌便着,一股烈焰冲起,下面是被白布包得象支蜡烛的女勇士,远看仿佛是支点着的大蜡烛,也像是盏灯,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点天灯。
火一点着,曾明莹便觉脚部一阵灼痛。火沿着布向下烧来,火焰烽头是向上的,过得片刻,待烧到脚踝处的布时,曾明莹的一双天足便被火烧着了。洁白的双脚先是烤成红色,接着起了无数小泡,然后烧成红棕色,皮肤也都裂开。曾明莹觉得奇痛攻心,这才感到点天灯的威力,待要挣扎,浑身都被油布包得牢牢的,又加上铁链捆绑。她的双臂纵有千百斤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在剧痛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双脚被烧成了焦炭。
傍观众人见火焰向下蔓延,一双小腿的肌肉被烧得吱吱出声,皮下的油脂点着后,火势更旺。一会那双圆润光滑的小腿便被烧得变了形,宛如蜡烛里烧残的烛蕊。空气中刚才飘着烤肉的香味,此刻变成了令人恶心的臭味。曾明莹的脸先是通红,然后变成青紫色,五官都己痛得变了形,双眉紧蹙,双眼闭紧,可看出她正拼命忍着剧痛。再一会,那段伸出的焦炭越来越长,终于断了,掉了下来。
曾明莹是个坚强女子,她忍着肉体被烧烤的剧烈疼痛,死命咬着红唇,不出一声,一会便将嘴唇咬出了血。但烧到膝弯时,她巳忍不住这活活烧烤的惨烈剧痛,放声惨叫起来。张荣贵见她叫得凄厉,知道这个广西悍勇女子己经受不住了,便拎着一桶水,上前去问她招不招,只要肯招,立时将火浇熄,便可从这无法忍受的痛苦中解救出来。曾明莹那张美丽坚强的脸已痛得扭曲了,听到张荣贵的话,勉强睁开紧闭的眼,看了水桶一眼,咬咬牙,狠瞪了张荣贵一下,又紧闭上了眼,还是不招。
张荣贵阴笑了一声:“看你还能熬多久?反正你熬不住要招的。迟招不如早招,省得皮肉多受苦。”
说时,火已烧到了大腿上,布烧得快,露出了里面两条结实的大腿。在跳动
的火焰下只见那金红色的鲜丽的大腿与上面己烧成深褐色甚至烧焦了的小腿成为
奇特的对比。慢慢的,大腿也着了火,一寸一寸地向下烧来,还冒出了阵阵黑烟。
原来一般火刑时人是立姿,火在下面烧时黑烟向上,很快便能使人窒息而死,所以痛苦不是很久,实际上腿没烧完,人己断了气,余下的事不过是焚尸而已。但点天灯时人是倒立的,烟向上冒,熏不到口鼻,因此不可能熏昏熏死,而是真真活活烧死的,所以死前忍受的痛苦运远超过一般火刑。
这时曾明莹的叫声已凄厉万分,是痛极了的极叫惨号。接着人便痛得昏死过去。清兵在她头面部浇了凉水将她泼醒。押在刑场的两名女将看得心如刀割,都闭上了眼。但惨叫声还是一声声传入耳中。周玉燕原来昂首挺胸,满面坚强不屈的神情,现在却也是花容失色。洪宣娇虽还硬撑着,但两行珠泪也已挂了下来。
曾明莹在烈焰中煎熬了半个时辰,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换了别的女子早就忍不住招了。她却死命地挺着,只是惨叫声己变得嘶哑无力。这时她的大腿已慢慢被火焰吞没,火渐渐逼近臀部。曾明莹是个习武女子,浑身都是肌肉,但这里也有一层油脂,火一烧便着,成了白色的烈焰。此时,曾明莹的惨叫声己变成了哀号,熬不到片刻便又昏了过去。
张荣贵将她浇醒后再喝令招供。这时曾明莹己痛得失了神,人间的语言对她已失去了意义,毫无反应。
再一会,火己到了腹部,眼看那光洁的皮肤被烧得寸寸裂开,鲜红富有弹性的肌肉被烧得抽搐抖动。随之,烧焦了的大腿也一段段的断了下来。这时她巳被活活烧烤了两个时辰。原来张荣贵还想烧得更慢些,但僧格林沁军务缠身,正要筹划与胜保合围全歼太平军的事,那有心思多缠。加以曾明莹骨骼不大,全身都是丰美的肌肉,着了火时烧得较旺,因此行刑过程比预期的快了些。
烧到上腹部时她己叫不出声了,人也被连续不断的剧痛折磨得昏迷不醒,泼冷水,掐人中都巳不起什么作用了。最后,火延烧到胸部时,曾明莹的头向后一挺,接着便松了劲,软绵绵的挂着不动了。张荣贵上去一试,已是没了气息。但火势还没熄,还是不断的向下烧去,把整个人烧成了一支火炬。
僧格林沁命令把两名五花大绑的女将押上来。先揪住洪宣娇的头发,将她的头揪起来,对着自己。见那秀美的脸已是泪流满面,一对美丽的凤眼黯然伤神,满脸都是痛惜愤恨的神色。再看那名女副将,只见她虽还是勉强站着,赤裸着的浑身肌肉却止不住不自主的抖动,但眼晴中还燃烧着仇恨的火花。
僧格林沁喝道:“你再不招,明天将你活剥了皮,教你死得比她还惨。”
周玉燕一震,虽还是杏眼圆睁,细看却己带了三分惧色,只是仍旧闭口不语。
僧格林沁又对洪宣娇喝道:“你看,你的忠实部下为你惨死。你一言不发,真好狠心!”
洪宣娇目睹了曾明莹的惨死,心如刀割。她几乎要冲口而出,说出自已身份姓名。但她想起自己出征前跪着发的誓,想起洪秀全关爱信任的眼光,她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