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有!”闻声过来七、八个匪兵。
对于敌人的暴虐,詹凤莲是早有耳闻的,她心里早已作好了一切准备。
“你们这些穷棒了,都给老子听好了,今天我要把这个女共党当声处置了,以后谁要是再跟着共党跑,她就是榜样……”匪团总走过去,向着那一群乡亲喊道。
乡亲们被逼着走到那用凳子围成了圆圈外,围着站了小半圈,被命令坐在地上,另外多半圈坐的则是成群的匪兵。圈子里面和人群后面都有荷枪实弹的匪兵严密注视着人群的一举一动。
“我们的会长大人,怎么样?要是你想活也行,只要你告诉这些穷棒子,共产党是大骗子,共军回不来了,我就可以……”匪团总又回到凤莲面前。
“呸!”詹凤莲怒不可恶:“你们才是大骗子呢!你们这些混蛋,要我死可以,要我骂共产党,做梦!”
“你可想好了,脑袋掉了长不上,等刀砍到脖子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没什么可后悔的,自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天起,我就准备好牺牲了。要杀要剐,来吧!”
“好,那就别怪我。来呀,替会长大人更衣!让她光着腚示众!”
那七、八个匪兵早就跃跃欲试,听到命令,立刻饿虎扑食一样蜂拥齐上,开始解她夹袄的纽子。
“畜生!滚开!”詹凤莲拚命甩开两个企图扭住她双臂的匪徒,大声骂道。
詹凤莲这才明白敌人摆那些凳子要做什么。对于还乡团匪徒的无耻与下流,她是早就知道的,许多象她一样的年轻女干部和军属被捕后,都遭到了下流的污辱。那些凳子高高低低,相距两三尺远,他们要把她剥光了衣服,然后让她一个个地迈过那些凳子,这样,她的腿就不得不高高地抬起来,两腿间的隐私之处便会暴露在众人面前。
她那张白净的俊脸胀得通红,又羞又怒地瞪着那几个把她团团围住的匪徒,他们被她甩开后虽然没有继续去扭她的胳膊,却依然瞅不冷子从背后摸一把她的屁股。她知道,对于这些畜生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因为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人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管不让他们碰到自己的身体。
“滚远一点儿,不许碰我……不就是脱衣裳吗?老娘死都不怕,还在乎这个!”
她用力扯开自己的夹袄,疙瘩纽儿一下子全都绷断了,她把夹袄脱下来甩在地上,又解下自己的红布肚兜儿,露出瘦削的脊背和两只钟形的乳房。略略犹豫了一下,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带,让肥大的夹裤顺着丰腴的双腿滑落下去,堆在脚腕上。
匪徒们张着大大的嘴巴,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紧盯着这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女人,由于长期在外奔波,她那双洁白的大腿是那样结实,浑圆的臀部丰满挺翘,小腹下一丛墨一样的黑毛揭示着一个成熟女子特有的性感,他们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她活吞下去。
詹凤莲交替抬了抬自己的脚,从夹裤中完全抽出来,然后慢慢向那些凳子走去。
“把鞋和袜子都脱了!”匪徒们狂叫着。
凤莲用双脚交替蹬掉自己的布鞋和满是补丁的布袜子,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那群匪徒。
“绑上!”匪团总命令道。
匪徒们再一次的扑上来,不顾詹凤莲的怒骂的挣扎,把她的双臂反扭过去,向上一抬,迫使她向前弯下腰,然后用麻绳把她的双臂紧紧地捆在背后,与此同时,匪徒们趁机从后面凌辱了她的臀部。
他们给她背后插上一块亡命招牌,又用两根五尺来长的细丝绳,扎住她的奶头,由两个匪徒在前面扯着,把她向那些凳子牵过去。
詹凤莲昂起头毫不屈服地走到乡亲们面前,他们都默默地转过脸去不看她,女人们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乡亲们……别难过。他们也有母亲,也有姐妹,他们羞辱我,和羞辱他们自己的母亲姐妹没有什么差别。乡亲们,不要怕,不要听敌人瞎说,咱们的队伍只是暂时转移,他们现在正牵着糟殃军的鼻子打转,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的队伍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少他妈废话!快走!”匪徒在前面用力拉着丝绳,将姑娘的两只奶头拉得长长的,她平静地转过身去,抬起一条玉腿,从一只长凳上跨过去。
几个匪徒恶狠狠地用枪托杵在几个扭过头去的老乡肩上,高声叫骂着:“娘的!白捡的春宫不看,扭什么头?给老子转过头去,仔仔细细地看!哪个不看,老子挖了他的眼珠子!”
“你们这群混蛋!对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逞什么威风?有本事冲着我来!”
凤莲一边走,一边对着那几个匪徒骂道。
詹凤莲走过了百姓的队伍,来到匪徒们坐的地方,他们坐在地上,下流地从下向上看着她的下身儿,不时发出一阵阵无耻的淫笑和下流的辱骂。
敌人是那么下流,在那些凳子当中,他们还摆了四、五对从黄老财家弄来的太师椅,并把它们两个一对背靠背放在一起,凤莲走到那里,就要先登上椅子,再从椅背上跨过去。当她上椅子的时候,必须高高地抬起一条腿,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着她两腿间的一切,而跨越椅背的时候,坐在地上的人正好可以抬起头清楚地看到她的生殖器。
凤莲在那一片无耻的淫笑声中慢慢地走着,高高地昂着头,把耻辱的泪水强咽下肚去,她要让敌人看看,没有什么能让她屈服!
(三)
詹凤莲被匪徒们牵着,在凳子间一圈一圈地走着,不知走了多少圈,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上。
匪徒们让凤莲停在乡亲们的面前,一个匪徒拿来两根干玉米棒子,举着让她看:“小娘儿们,尝过这个吗?一定让你舒服得要死!”
凤莲扭过头,不去理他。
那两个牵着她奶头的匪徒走过来,把她扭住,背朝向人群,用脚粗暴地踢开她的两腿,然后抓住她捆在背心处的手腕,按住她的脖子,强迫她深深地弯下腰去。
雪白的臀部高高地翘在了半空,女人的肛门和阴部从后面充分暴露出来。
匪徒用手指扒开凤莲紧紧夹着的肉缝,露出红红的嫩肉,把一根干玉米棒子的小头儿狠狠地插了进去。凤莲感到一阵撕裂的剧痛和奇耻大辱,她的浑身因此而颤抖,但她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另一根玉米被塞进了凤莲的肛门,两根玉米的大头在外面,都露出两寸来长的一段。
“还他妈的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个匪徒看着一股鲜红的血从凤莲的小阴唇中间流出来,流过阴蒂,流向那阴毛最浓密的地方。按说这个年龄的女人早已嫁为人妻,甚至也早为人母,但凤莲害怕成家生育耽误工作,所以一直就没有想过个人的问题。
詹凤莲被牵着再次走上那跨越凳子的耻辱圆圈,两根粗大的玉米迫使她的两腿必须始终分开着,坐在地上的匪徒们更加疯狂地淫笑起来,下流的辱骂甚至连那匪团总都感到有些不堪入耳。
与此同时,另一些匪徒开始准备刑场,他们在凤莲曾经倒卧过的地方埋下了两根三、四寸粗的木桩,并在上面钉上几个手指粗的大铁撅子。凤莲知道,那将是她最后光荣的地方。
詹凤莲终于被带离了下流地凌辱她的凳子,来到那两根木桩前,两个匪徒左右架着她,然后又有两个匪徒从圈子外面进来,扛着一把木匠开料用的大锯,那锯齿足有人的拇指指甲盖大。
凤莲一看就知道敌人想怎样残害她,她的心狂跳着,一想到那巨大的痛苦,无论谁都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匪团总故意要考验她的毅力,命令匪徒把锯伐快,就在凤莲的面前,一个匪徒用一把三角锉刀一个一个地把锯齿锉利。锉刀在那薄薄的锯片上一次次地往返着,带着刺耳的“吱吱”声,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怎么样?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匪团总把手伸向凤莲的酥胸,慢慢地玩弄着。
凤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仿佛在憧憬着什么。
锯伐好了,匪团总从小匪手中接过来,双手平托着,用那锋利的锯齿轻轻去碰触姑娘的乳房,那小针扎一样的感觉让凤莲打了一个冷战。
“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匪团总见凤莲依然那样不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绑上去。”他感到自己的命令显得有气无力。
一个匪徒抱住凤莲那细细的柳腰,另两个匪徒抓住姑娘的膝部把她头朝下抱起来,绳子捆住了姑娘两只纤巧的脚踝,然后分别捆在两根木桩的顶上。姑娘的两条玉腿几乎分开呈直角,“丫”字形倒吊在木桩之间。
他们又解开她反绑的双手,然后分别绑在两根木桩的根部,她的四肢被紧紧地拉开,呈倒着的“火”字绑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然后,他们开始当众玩弄她的身子,大腿、乳房、臀部和生殖器,所有他们认为可以羞辱她的部位都羞辱了一遍。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匪团总问道。
“我要说的就是:你们是秋后的蚂蚱,蹦挞不了几天了,等我们的队伍打回来,人民就会向你们讨还血债。你等着瞧吧!”
巨大的锯片被放入了凤莲的两腿间,压在两只干玉米的正中。两个匪徒一头一个握着锯柄,眼睛紧紧盯着姑娘的隐私部位。
“行刑!”匪团总恶狠狠地命令道。
锯片在两个匪徒的推拉下发出,“哧哧”的响声,干玉米粒被锯片剔下来,四处乱迸,锯齿造成的振动从玉米传到凤莲的阴部和肛门,带来一阵触电般的麻痒,她咬着牙乳房随着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随时准备忍受那无以名状的痛苦。
随着锯片向下吃进,几滴鲜血伴在飞迸的玉米粒中溅了出来,锯齿首先切入了姑娘的会阴,一下子就把会阴从前到后割开了,肉皮迅速向两边翻开,血从切口中冒了出来。
凤莲没有叫喊,只是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地响。
只一个来回,锯片就把凤莲阴部的软组织连同肛门的括约肌剖成了两半,血象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锯齿接触到了耻骨联合,一下子就给切断了,凤莲的生殖器被整齐地分开成了两半,接着锯齿就碰到了尾骨,开始由“噗噗”的声音,变成象锯木头一样的“哧哧”声。
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肚皮流过两乳,又流过凤莲的脖子,然后流到脸上,有一股越过红红的嘴唇,流进鼻子里。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无遐顾及,只能不住地用鼻子把血向外擤,但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喊叫。
锯子切开了姑娘的整个骨盆,由于两腿的牵拉,下身被“V”字形分开,切断的肠子从断口中流出来,挂在身体上,不时被锯齿剐着,破碎成一条一条的。
乡亲们大都吓得扭过脸去不敢看,许多人哇哇地哭出了声。
锯子切过詹凤莲的胸腔,直切到她的颈窝,美妙的玉体被锯成了两片。她一直没有叫喊,所以没有人准确地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匪徒们扒出了凤莲的内脏扔在地上,只留下子宫和直肠,然后割下了她的人头。
一桶桶清水浇在詹凤莲的尸身上,洗净了那满身的血污,露出洁白的肌肤。
匪团总亲自用白布擦干女尸身上的水,然后用毛笔蘸着她自己的血,在她那雪白的裸臀和乳房上写下她的姓名和极度下流的淫秽的漫骂。
姑娘那两半的身子被拴着脚踝分别倒挂在东西村口外的两棵大树上,人头则被挂在街口的大柳树上。
匪徒们离开的时候,匪团总对着被抓来的乡亲训了一通话,然后带走了其中的青壮年,强迫他们去当兵当炮灰。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队伍打了回来,敌人的重点进攻被彻底锉败。
杀害詹凤莲的这股还乡团在毫无查觉的情况下就被主力部队给堵在了被窝儿
里。那个匪团总见到大势已去,自知罪大恶极,无可宽恕,便一把火自焚在一座破庙里。
【完】
还乡团系列——春伢子(全)作者:石砚
还乡团系列——春伢子
作者: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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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系偶然,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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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抓住春伢子是很偶然的。
红军长征走了以后,老根据地落到了中央军和还乡团的手里。为了消灭还留在当地山里的游击队,他们进行了残酷的清乡和封锁,在所有进山出山的路口,都设下了各种卡子,检查来往乡民,生怕他们给山里的游击队送粮送盐,只要查到带着米和盐巴进山的,轻则坐牢,重则就地枪杀。
张凤歧是还乡团的团总,经常亲自去卡子上检查。
那一天他吃过早饭,带了四个团丁到各卡子查哨,等走到第四个岗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已经通过检查的姑娘从卡子上走过去。看着姑娘那窈窕的背影,张凤歧感到十分眼熟,便命令团丁把那姑娘叫了回来。
那姑娘装作害怕,一直把头低着扭向一边。
“干什么的?”张凤歧慢慢走过去。
“走亲戚的。”
“你是那个村子的?”
“五里坪。”
“亲戚呢?”
“周家集。”
“你叫什么?”
“党秀枝。”
“嗬嗬嗬嗬,党秀枝,这方圆百里,我还没听说过哪家姓党呢,你大概姓的是共产党吧。把脸转过来!”
姑娘转过脸来,怯怯地微低着头。那是白净净的一张瓜子脸,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眼睛,直直的鼻梁,红红的小嘴,在这十里八寨中,再难找到第二个女人有这般美艳。
“啊……春伢子,要不是我看了那一眼,差一点儿给你溜过去,这真是老天爷有眼哪!”
“老爷,您认错了,我不叫春伢子,我叫党秀枝。”
“哈哈哈哈,小妮子,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你的老东家。你什么都变得,可你变得了这俏脸蛋儿吗?大概这辫子也是假的吧?”张凤歧一把抓住了那姑娘脑后的大辫子,用力一拉。
“哎呀!”那姑娘一歪头,疼得叫了起来,倒让张凤歧感到一些诧异,因为他了解面前这个姑娘的身份,他认为她一定跟着那些共党干部剪了短发,这辫子肯定是接上去的。谁知这一揪才知道,那是一条真辫子。
“老爷,我为什么要弄个假辫子啊。”那姑娘装作不懂地说。
“春伢子,老爷可不会看走眼,照样让你现原形。春伢子的肩膀上有一道火箸烫的疤,要不要我把你的衣裳脱光了验验哪?”
姑娘斜起眼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样?不说话了,来呀,把她的衣裳扒了,给我验伤。”
“姓张的,不用验,我就是春伢子,你想怎么样吧?”姑娘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在几个团丁的拉扯下拚命挣扎着。
“承认了就好。来呀,给我捆了带回去,我要亲自审讯!”
团丁们马上拿出绳子,把那姑娘抹肩头拢二臂地捆绑起来,押着向镇子里走去。张凤歧跟在后面,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紧盯着姑娘那款款摆动的屁股,心里暗自打着如意算盘。
要知道张凤歧为什么对春伢子如此熟悉,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张凤歧还是张家的大少爷,刚刚成了亲不久,张家有个佃户苏老汉,刚刚死了妻子,膝下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儿叫春伢子。
这年闹灾荒,苏老汉被迫借了张家的高利贷,用女儿作了抵押,谁知过年又是荒年颗粒无收,苏老汉无钱还债,春伢子就进了张家给大少奶奶作使唤丫头,两年过去,苏老汉病死了,春伢子也就成了孤身一人。
春伢子在张家受尽了欺负,大少奶奶对她比对牲口还恶,吃的是残羹剩饭,干的是牛马的活计。有一年冬天,春伢子上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洒在大少奶奶的袖子上,这位大少奶奶竟然顺手抄起火盆里的火箸按在她的肩上,留下一条一寸多长的伤疤。
那一年,春伢子十五岁了,张凤歧发现她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脸蛋更漂亮了不说,胸脯上坟起两个鼓鼓的小山包,胯子也开始变得宽宽的,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完全出落成一个几近成熟的美人坯子。
那时候张老太爷已经暴病死了,家业由张凤歧继承,他是呼风唤雨,一呼百应。每天看着这个就要长成的鲜桃,他不由得垂涎三尺,瞥见老婆不在,便向春伢子动手动脚。春伢子不从,向张凤歧的老婆哭诉,那婆娘竟然骂春伢子是骚狐狸,把她臭揍了一顿,打得她三天起不来炕。
事情一捅穿,张凤歧不顾老婆对他大吵大闹,执意要收春伢子作小老婆,春伢子不愿在张家再受欺辱,被打的伤还没好利落,便悄悄逃出了张家。
听说,邻县有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春伢子便长途跋涉跑到那里参加了赤卫队。后来春伢子随红军部队回到家乡,成为打土豪,分田地的骨干。
这回蒋介石对共产党的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由于红军未能发挥自己所长,结果被中央军击溃,被迫离开老根据地开始长征,春伢子则同部分赤卫队一起留下来,干起了游击队。
由于中央军和还乡团的严密封锁,游击队的补给非常困难,几乎顿顿都是靠野菜充饥,这也还罢了,盐却是最缺乏的。没有盐,人就没有力气,就没办法打仗,所以,队伍不得不经常派人下山搞盐巴。春伢子是女人,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所以她是下山最多的,也多次完成了买盐带盐的任务,如果不是这次被张
凤歧认出来……
(二)
“春伢子,怎么样,山上的日子过得不错吧?”回到家里,张凤歧马上提审春伢子。她是游击队派下山来的,一定知道游击队的下落,如果能一举消灭这支共党武装,不光是在军国那里露了脸,也解除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当然,对于一个年轻的姑娘来说,应该怜香惜玉,再说,张凤歧对她还有想法呢,所以,人一带进来,张凤歧就赶紧给她把绑绳解开,让她坐在椅子上。
“挺好,多谢老爷想着。”春伢子坐下,给了他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一定每天都吃白米饭、红烧肉吧?”
“比那好!”
“春伢子,别嘴硬啦。我还能不知道?你们天天啃树皮,吃草根,喝凉水,睡草棚,过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日子,还好呢?”
“我们是穷人,过惯了,对我们来说,那比吃山珍海味美多了,吃着心里踏实。再说红军早晚还要回来的,你们的日子长不了,到时候,天下的穷人都能过上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的日子!为了那一天,我们就是再苦也心甘情愿!”
“唉!你别听信那些共党的宣传。这俗话说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什么时候,天还是富人的天,地还是富人的地,穷人再怎么闹腾也是瞎闹腾,还真能把天翻过来?春伢子,你要知道,这姓共是要杀头的。
我与你主仆一场,怎么能眼看着你一个青春少女,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呢?
好在我现在是团总,你家大舅爷又在国军里当团长,多少我也能作得了主,不能见死不救哇。“
“老爷的意思,是想放了我?”
“那还用说,再怎么你也是从我张家出来的嘛。”
“那我就走啦。”春伢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哎哎,走哪儿去?”
“不是要放了我吗?”
“放是要放,可你现在还是游击队,还是赤化分子,就这么把你放了,这罪名谁能担待得了?”
“那依老爷的意思呢?”
“只要你告诉我游击队有多少人?都是谁?有多少条枪?驻扎在什么地方?
就可以立功赎罪,我也好替你说话嘛。“
“原来老爷是让我当叛徒!”春伢子脸上浮起一丝嘲弄的笑。
“什么叫当叛徒?这叫弃暗投明。跟着共党有什么好处?打家劫舍,共产共妻,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搞不好还要掉脑袋,这是何苦呢?我劝你呀,还是趁早别提你们那个什么主义,老老实实回到家里来过日子。你家大奶奶已经早早过世了,你要是愿意,我就扶你作正房,那时候,你就是这家里的大太太,吃不完喝不尽,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岂不比成天蹲山沟子,吃不上喝不上的好?”
“我是个小丫头,享不起你那个荣华富贵,老爷还是省省吧。”
“就算你不想享福,可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年轻轻的,后面好日子长着呢,为什么非要走死路不可呀?听我的,写个悔过书,把你们那个什么游击队的活动一交待,过去的过错都既往不咎,一切有老爷我替你担着,决不让你吃一点儿亏。怎么样?”
“老爷,你看错人了。我是不会出卖组织,出卖同志的。”
“难道你想一条道儿走到黑?那可是一条死路哇?”
“对我来说,那是一条光明大道!”
“你真是个傻妹子,人死了就活不成了,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玩儿的都享用不到了,有什么好?”
“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可怕的砍掉脑袋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为了天下的劳苦大众,我甘愿一死。“
“你想死?哼哼!到了我这儿,生死可由不得你。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让你尝尝我张家的大刑,到时候,你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不是人能受的罪!”
“我倒要领教领教!”
张凤歧见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顾不得主仆之情,我这儿有九九八十一种刑法,就不信你的骨头是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