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 → 文学作品
【还乡团系列】(全)
作者:石砚
字数:10万
还乡团系列——说在前面的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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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乡团系列——说在前面的话
作者:石砚
《还乡团》是我的作的一个全新的系列。还乡团是中国近代史上持续了很长时间,是中国革命进程中的一个特殊现象。
第一次国共合作后,特别是秋收暴动成功后一直到解放,共产党人在农村领导了大规模的农民运动,主要目的在于打击地方土豪劣绅,进行土地改革,还土地于农民,其间,大批地主的土地和财产被平分,许多土豪劣绅被斗争。
但运动也出现了扩大化与失控的情况,有的地方对一些小地主和小富农甚至中农都采取了游斗,私刑的过激形式,还有的地方闹出了人命,激化了共产党、农民与地主阶级之间的矛盾。
解放区或根据地的地主及其子女纷纷外逃,但是他们心中却充满了仇恨,因此国共两党开始国内战争的时候,这些地主及其子女便组成了还乡团、清乡团、保安团等,协助国民党进攻根据地,大肆抓捕和杀害红军家属及共产党的地方干部。
在从井冈山到全国解放的几十年中,共产党地方干部和军属中的死难者有相当数量是被还乡团抓捕和杀害的。而且与国民党的正规军相比,这些还乡团更加仇视共产党,更疯狂和更残酷。他们对被抓到的军属与干部采用各种私刑折磨,还采取了各式各样残忍的方法杀人。许多被残害的烈士都是死于还乡团之手。
女性在死难者中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她们不仅仅要承受酷刑与死的考验,还要面对比男性多得多的精神上的折磨。国民党正规军或地方政府在捕杀的女性时还多少有所顾忌,而还乡团则是明目张胆,胡作非为。在网上我们已经看到了许多女烈被还乡团奸杀的事情,那都是真实的故事。
我在自己的作品中从不避讳女烈们被性虐的事,我并不认为自己变态,还乡团所做的远比我所能写出的要残酷与恶毒得多。实际上,对于女烈来说,性侵犯是非常普遍的,比任何毒刑都更加考验着女烈们的灵魂,这并不是说那有多么疼痛,而是因为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心灵上的折磨。
中国人一直把女性失贞作为她们生命中最大的“污点”,而从不去考虑那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而敌人之所以对她们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淫欲,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这是对她们更大的伤害,而这咱伤害又不仅仅来源于她们的敌人,也来源于她们心中的自己人。
不是吗?如果一个女烈被强奸了,即使她侥幸得救,她的丈夫还会对她象从前一样吗?她过去的部下还会象从前一样尊重她吗?我不敢说。至少那些总是企图隐瞒她们被污辱事实的人,不正是因为他们把受辱当成了她们个人的“污点”
吗?
而我,正是因为她们承受了那没有人能承受的仍然坚贞不屈而敬爱她们,正
是她们在被强迫失去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时所表现的勇敢而让我感到她们的纯洁与
美丽。
每当我想起那些女烈,被强按着或捆绑着强暴和残害的时候,眼前浮现出那一双双静静看着天空的泪眼,浮现出一张张紧闭而颤抖的朱唇,我便感到心情激荡,便有一种爱与敬,便有一种思与恋。她们有的平静地承受,有的不免默默流泪,那都无损于她们的英勇与无畏,在令我心碎的同时也令我心醉。
而这便是我的挚爱,这便是我的“冰恋”。
还乡团系列——秀姑
作者: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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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系偶然,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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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白狗子对山里的封锁已经好几个月了,游击队每天只能靠野菜树根充饥,而最严重的是缺盐,许多队员都因此而变得浑身无力。虽然大家的热情仍然不减,却也难免在思想上有情绪,都想下山去痛痛快快地干上一仗,就算是拚个鱼死网破也比这样痛快。
张秀姑是位二十六岁的姑娘,尽管她也象大家一样希望冲下山去,但为了革命的大计,她却不得不强压着心中战斗的欲望,还要去作队员们的思想工作,控制他们的求战情绪,因为她是队长,是全队的主心骨儿。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尽快解决山上缺盐的问题,只要有了盐,队伍就能涯过任何风雨,在这大山中坚持下去。
可是,白狗子和保安团对山上封锁甚紧,所有进山的路都设了卡子,加紧对行人的盘查,无论是谁,只要在身上被搜出一粒米一包盐,都有可能被当作“通共”而惨遭杀害,游击队是老百姓的子弟,不能让乡亲们受害,所以,秀姑就只能派队员化装下山去弄盐。
人已经派了好几批,都因无法混过卡子而空手回来,这不是,秀姑又派了张二子和黄小毛下山,可到现在还没回来。秀姑着急,一整天都在山坡上了望,也没见丝毫动静。
“不管成不成,人是早该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秀姑的心里犯嘀咕,可又不住地安慰自己:“不会!他们两个人脑袋很灵,也不是第一次下山,一定能随机应变的,说不定他们此时正在山下想办法过卡子呢。”但同时,她又怕真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决定明天一早再派两个人下山去打探一下。
晚上,秀姑一个人站在窝棚外,看着满天的星星,想着远远离去的队伍,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摆脱了白狗子的围堵没有,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打回来。
“队长,很晚了,你还不睡吗?”小莲在背后低声说。小莲是个十九岁的姑娘,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由于营养不良,身子虽然够高,却始终瘦瘦的。她是游击队的联络员,也是卫生员,平时就同秀姑住在一个窝棚里,因为她们是队伍中仅有的两个女性。
“啊,你先睡吧。”秀姑让小莲进去,自己仍然一个人站着,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危险向自己靠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她左思思右想想,还是不得其解,也许是白天想张二子两个的事儿太多了。
她回到窝棚里躺下,可半天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哨上查了一遍,哨兵都很机警,这才放心地回来,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才微微有些睡意。
仿佛是眼皮刚刚合上,就被一声很近的枪声惊醒,秀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只听四下里响起了紧集的枪声和爆炸声。
“有情况!”秀姑一下子从窝棚里钻出来,随手拔出手枪,一个队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报告队长,我们被敌人包围了。”
“怎么回事?”秀姑心里“咯登”一下子,急忙爬到高处一看,果然,四下里到处都是枪械射击,和手榴弹爆炸时的闪光,从那闪光的密度来看,敌人来了好几百人,已经把驻地团团围住,哨兵们正在各自的哨位上拚命还击,但毫无疑问,凭哨兵手中那几支枪和几发弹药,是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的。
秀姑粗略判断了一下形势,马上把几个组长找来,指着西南角道:“敌人人多,咱们在这里守是守不住的,我看这边敌人的布置比较弱,咱们就集中火力从这里突出去。”
“可是,冲出去以后敌人紧追不舍怎么办!”
“得组织几个人在这里打阻击,还得拖住敌人。”
“我来!”副队长胡大爹说道。
“不,大爹,我来,你带着队伍走吧。”
“这不行。队伍不能没有头儿,无论如何你不能去。”
“大爹!”
“不行,这事决不能听你的。”
“我是队长,这是命令!”
“我是党支部书记,现在我以党的名义命令你,马上带队伍转移!”
“大爹!”
“没时间噜嗦,快走!”
秀姑知道留下的意义,眼睛有些湿润,但她也知道不能多耽误时间,于是马上就把队伍集合起来,五个人自告奋勇跟着胡大爹负责断后,大家趁着夜色向西南冲了过去。
西南角这边负责围困游击队的是白狗子的一个排,由于军心涣散,所以没有什么战斗力,被游击队一顿手榴弹炸懵了,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秀姑她们冲了出来。
敌人一见他们冲出来,立刻在后面紧追不舍,胡大爹等人刚一冲出来,就马上投入了阻击战斗,拚命阻挡着敌人追击的脚步。听着驻地那边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秀姑心如刀割一般,但情况紧急,不容她多想,她领着剩下的二十几号人急速前进,终于把敌人甩掉了。
队伍来到一处山坳停下来休整。清点一下人数,比预计的少了两个,其中之一便是小莲,秀姑本来是同小莲一起走的,突围的时候还见着她,后来就不知她去了哪里。
秀姑向大家了解情况,有人看见小莲在突围时中枪跌倒,另一个男队员则在突围成功后主动参加到胡大爹那边去了。他们现在怎么样?秀姑不得而知,但她知道留下阻击的胡大爹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想着同他们在一起战斗的日子,大家都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同志们,现在还情况不明,也不知道有没有跳出敌人的包围圈,咱们一方面要作好最坏的打算,另一方面还要最大限度地争取生存下去,一直等到咱们的队伍打回来的那一天。”
(二)
秀姑和队员们都不知道,原来张二子和黄小毛两个人下山弄盐,过卡子的时候正赶上保安团的团总冯德隆来查哨,他与张二子两人是同乡,所以把他们给认出来抓住了。
冯德隆知道,这两个人是游击队员,便立刻带回去酷刑逼供,黄小毛至死不招,被冯德隆派人押到街上,用水牛来了个五牛分尸,张二子一看吓坏了,马上就跪在地上求起饶来,并把游击队的驻地给供了出来。
冯德隆得到消息,如获至宝,马上勾结了在附近驻防的白狗子,联手对游击队进行了偷袭。但白狗子们不善夜战,虽然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却还是被游击队突围成功,只有游击队的哨兵和留下阻击的胡大爹等人战斗到了最后的一刻。
虽然游击队暂时跳出了包围圈,却并没有彻底摆脱敌人的追踪,因为敌人已经布置了目标明确的拉网式搜山行动。这一次狡猾的敌人采用了两面堵一面推的阵式,从山里向山外以密集的队形平推过来,秀姑她们被慢慢挤向了山外。
秀姑带着仅剩下的这二十几个人,被迫向敌人故意留出的空当边打边走,两天的时间内就同敌人遭遇了七、八次,等退到山脚的时候,队伍就只剩下五个人了。看着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们一个一个倒在敌人的枪口下,秀姑的心中充满了自责。
山外是平原,正好又赶上初冬季节,田里没有高的庄稼,如果大白天进入平原,秀姑他们就将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皮子底下。于是,秀姑领着余下的四个人队员在山脚边的一处险要地势上拚死打到了天黑。
“同志们,现在我们必须下山了,那将是一条坚险的路,但我们一定要坚持下来。我命令,从现在起,化整为零,分散隐藏,等着咱们东山再起之日。”
“队长,我们一定坚持到那一天。”
“好!再见了,现在行动!”
秀姑同战友们分开,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条假辫子戴在头上,这是她下山侦察的时候化妆用的。她把自己打扮得象个普通村姑,将腰带、绑腿、枪套都解下来埋了,只把短枪藏在衣服里,然后一个人趁夜向五里外的胡家堡奔去,因为她过去经常去那儿,对那里比较熟悉,有很多红军家属,她们都能帮自己隐藏下来。
等到了胡家堡,秀姑才知道敌人的白色恐怖已经到了何种地步,那些军属的家都已经被烧光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再找不到一个活人,敲敲一个房子还算完整农户的门,人家把门拉开一条缝,一看见她,马上就把门关了,再不肯出来。
秀姑连敲了几家都是如此,直到敲到村西头,才有一个老婆婆低声的说道:“姑娘,别敲啦,没有人敢收留你。那些挨千刀的还乡团,把这村里同红军有瓜葛的人家全都杀光了,连月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还乡团还说,只要有人敢同共党的人说一句话,就要灭他满门。唉,我孤老婆子一个,没满门要灭了,别人可不行啊。姑娘,你还是走吧。”
“哎。老婆婆,我走,我不会连累乡亲们的。”
秀姑转身离开,站在村外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到东乡游击队就在屠家山一带活动,还是想办法去找他们吧。
秀姑转身又往来路走,因为屠家山在她下山那条路的另一边,而那条路也是唯一的通道。
赶回到山脚下的时候,见那里火把通明,还乡团正在把守着那唯一的路口。
秀姑见过不去,只好又往回走,走到一个村子的村口外,黑暗中突然传来拉枪栓的声音:“站住!口令!”
秀姑刚才从这里过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人,不知怎么现在又被布置了暗哨。
秀姑听见喊,知道被发现了,急忙一猫腰钻进路边的灌木丛里,那边的枪“当”
的一声响了起来。
秀姑见着那边有一片黑影追了过来,知道这里藏不住人,赶紧猫着腰往另一个方向跑,而对方也紧追不舍。秀姑一看跑不脱,便拔出手枪,向着那边放了一枪,听见有人哎呀一声,那片黑影扑通一下子全趴下了,这才又跑。
后面的追兵还没有摆脱,又迎头碰上另一批赶来的白狗子,秀姑只得又转了九十度横着跑。渐渐的,天色亮了起来,秀姑知道天一亮就无法遁形,于是向最近的一座村庄奔去。
天光大亮了,秀姑跑到一个老乡的墙外,不敢去敲他家的门,只好躲进墙根一个稻草垛里。
不久,就听见白狗子们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草垛的缝儿里看去,只见一群白狗子端着枪挨家挨户地搜过来,这一拨儿刚过去,又过来一拨儿保安团。连着搜过了好几拨儿人,再来的白狗子们则把各家的人都赶出来,用枪逼着他们往大街上走。
秀姑等了半晌,见不再有人来,这才从草垛里出来,慢慢往反方向走,刚绕过一个路口,突然从旁边那条路上闪出七、八个匪军来:“站住,干什么的?”
“我就是这村儿的。”秀姑说道。
“不是让你们到街里集合吗?”
“我,我刚上茅厕了,没听见。”
“那就快走!”
秀姑见跑不掉,只得转身往回走,那几个匪军则在后面紧紧跟随,她感到一点儿空子都没得可钻。
到了大街上,见一伙儿一伙儿的乡亲被赶着往村子的中间去。许多人看了她一眼,愣了愣,但都没有说话,她知道没有人会出卖她,心里感到踏实了许多。
跟着人群到了街中间的广场上,几百号人在这里挤成了一个疙瘩。
秀姑站在人群中,一个老婆婆看见她,悄悄挤过来站在了她的前面,接着又过来几个,把她围在了中间,用身体挡住敌人的视线。她的心里感动极了,她知道,老婆婆们这是在豁着命掩护她。
“父老乡亲们,昨天晚上有个共党跑进了你们的村子,不知被哪一个给藏起来了。我要告诉你们,通共是要杀头的。不管是谁把他藏了,赶快把他交出来,免得连累全村人受苦,啊?听见没有?”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秀姑知道那一定是白狗子或者保安团的官儿。
“长官,我们还想活哪,哪敢收留共党啊?你们是不是看错了?”一个看来是保甲长的人赶紧从队伍里走出去。
“胡说,我们追了他半宿,亲眼看见他跑进村,还能有错?”
“说不定他已经从别处跑走了,我们村里可都是安善良民哪。”
“我们把村子围得铁桶似的,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他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你们要是不把人交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长官,你们不是已经搜过了吗,要是有,不早就搜出来了?”
“废话!一个人藏的东西,十个人也不见得搜得出来,要不然把你们叫到这儿来干什么?”
“是是是。各位乡亲,是谁把人藏了,赶快交出来吧,免得全村人都受连累呀。”
没有人回答。空气中充满了凝重的气氛。
“那好,既然没有人承认,那我可就要一个一个儿地拷问了。你,出来!”
秀姑听到有人被拉了出去,然后敌人在问:“你看见那个共党了吗?”
“没有哇,我是老实人哪!”
“给我打!”
(三)
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殴打那位村民的,只是听到很响的“哔啪”声,还有那个人惨极的喊叫。打了一阵儿,听不见那人喊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说:“报告,这家伙不经打,死了。”
“死了就死了,不说出共党的下落,哪个也别想活!”
秀姑心里一阵难过,也一阵冲动,便想冲出去,却被那几位婆婆默默拦住。
“你,出来!”
又有村民被拖了出去,然后是同样的问话和同样的殴打。这一次村民被打得晕过去又救醒,又被打晕,他还是声称“不知道。”
“你行啊,没往死里打你是不是啊?不想活好办,老子送你上西山!”接着便是一声震耳的枪声,秀姑感到人群骚动了一阵儿,前面传来女人呼唤丈夫的哭声,知道那村民已经被枪杀了。
“有谁想说吗?不想说把你们通通打死!”那个声音越来越显得急躁。
第三个村民被拉了出去,听着哭叫声象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这时有男人的声音在骂:“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是不是人,有什么冲着我来呀,她还是个孩子。你们自己有没有儿女呀?”
“想让我放了她?行啊,把那个共党交出来。”
“我哪儿知道什么共党啊?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们,怎么交哇?”
“那就怪不得我了,来呀,把这妹子的裤子扒了,让她入洞房。”
前面传来女孩子向父亲呼救的尖厉哭声和男人的叫骂声:“娘的,老子同你们这些畜生拚了!”
过了一会儿,女孩子不哭了,而父亲则不住地念叼着:“孩子,是爹没能耐救你,让你受罪了。”
“啊!”前面有女人惊叫了一声,而那女孩子的哭声却突然停止了。
“唉,这伢子有骨气,死了干净,死了干净啊。”秀姑听见前面的婆婆说,明白那女孩子已经寻机自尽了。
“他娘的,这帮刁民,都给赤化到骨头缝儿里了。那好,我就一个一个地拉出来,一家一家地杀,一直杀到有人说出那共匪的下落为止。”
秀姑听着前面,又有人被叫出去,挨个儿逼问得不到结果之后,便开枪杀害了,接着是那人的老婆。那女人央求着:“老总,你要杀就杀了我吧,这孩子这么小,他能有什么罪呀?”
“什么罪?你们这两个狗男女,要想保住你的孩子,就把那共党说出来。”
“老总,我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共党啊。求求您放过孩子吧。”
“放过他,想得美,不交出共党,老子就把这小兔崽子摔死!”
“老总不要,求求您吧”那女人痛哭着,接着就是尖声的喊叫“不!不要杀我的孩子!”
“住手!”秀姑终于忍不住了,她不能为了自己让乡亲们受此荼毒。听到声音,人群惊讶地闪开了一条路,让秀姑从容地向前走去。
“你,你是什么人?”站在那里的是一个保安团的团长,人是个矮胖子,一脸横肉。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同其他人没关系,你把人放了!”
“你?一个女人?”他不相信地看着这个向他走来的女人。
秀姑把头上的缠头布摘下来,然后把那假辫子一拉,露出一头短发:“这回信了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共党。”
“那你叫什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秀姑。”
“你就是张秀姑?”敌人的眼睛都直了。
“怎么?不象吗?”她把手伸向怀里。
“住手!别动!”那矮胖子团长吓坏了:“搜搜她!”一个匪兵过来,从她的怀里掏走了那只短枪。
看着那只手枪矮胖团长相信了:“原来是张队长,可把我们找得好苦哇。”
一个匪兵低声对那团长说:“自称是张秀姑?这不会有诈吧?”
“是啊,我也这么想,这样吧,带回去让张二子认认。”秀姑这才知道游击队被偷袭的真正原因,心里把叛徒骂得狗血喷头。
秀姑被用绳子捆绑了起来,由保安团的匪兵们押着出了村,向冯桥镇方向走去。一看去的方向,秀姑便知道,这个保安团团长就是游击队的老仇家,原来的还乡团团总冯德隆。
冯德隆的家里是冯桥镇首富,他爹在世的时候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秋收暴动时候,冯德隆正巧在国外留学,所以逃过了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而他的混帐老爹却被苏维埃政府判了死刑。
冯德隆回国后马上参加了还乡团,并被任命为团总,他多次跟着中央军“围剿”中央苏区,对被他抓住的红军战俘、地方干部和红军家属疯狂地进行屠杀,欠下了一笔笔血债。游击队虽然同冯德隆交过手,但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所以张秀姑还是第一次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相互间并不相识。
对于冯德隆和还乡团的暴行,秀姑知之甚切,她明白,落在姓冯的手里,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她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别忘了自己立下的誓言,决不能给组织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