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花荣被刀斧手架到木驴跟前,饶那花荣已被范凌云破了贞节,看见木驴之上那条巨杵,也吓得心惊胆战,两腿乱抖。
两个刀斧手近前,要接住花荣双腿,好把她抬上木驴,只见两个刀斧手弯下腰去,把手去抄花荣两膝,众人只盼着早看见那花荣美牝,直把眼睁得铃铛一般。
忽然听得一声高喊:“圣旨下,花荣接旨。”
把几个刀斧手吓得满身冒汗。只因这等时候来传圣旨,怕有恩赦于花荣,自己把花荣裸体玩儿得痛快,倘若果真饶过花荣,恐怕还有复职之日,那时怎肯放过自己。
听见圣旨到,他们不敢让花荣跪在地上,只得寻个干净席子铺于地上,将花荣扶在上面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荣犯大逆、大恶、大不敬,本罪在不赦,前时已恩赐全尸,今仍念其有功,再加恩赦,着免骑木驴,赐恩木遮羞,三日之后,准其棺葬,尔其钦此!望旨谢恩哪!”
花荣听到说不骑木驴,简直是感激涕泠,急忙叩头如捣蒜的一般,全不想她本来功高盖世,罪只在狂傲,并不当死的。
周星见了圣旨,听到说遮羞,便叫把花荣带回牢内,再看那恩木之时,险险笑将出来。
原来那所谓恩木,乃是用一根软木做成,长有半尺,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头径有寸半,圆头圆脑,细的一头也有一寸,自大头向小头包一层软皮套,套口上留两寸长稀落落一圈儿黑毛。周星一见,便知如何用法,虽然这物件不似木驴般苦不堪受,到底也是奇辱之具,偏生冯庆还道这是遮羞的恩宠。
花荣见了那物件,又是羞得玉面腓红,却也强似大木驴攒阴,只得任刀斧手把她放在一张木桌之上,分开两腿,露出那如花牝户来。将恩木的大头沾些香油,顶住玉门,用力塞入,那一圈黑毛便把私处半遮了,因是皇上赏的,故名恩木,又被冯庆美其名曰“遮羞”。
复架出门外,见有兵丁把一辆御赐刑车推到,原来不过是普通马车,上立两丈高木柱一根,顶上有一丁字纵梁,中有一块垫脚木。有御前待卫一名,向刀斧手说明用法。一旁衙役搭过梯子,刀斧手将花荣提上高处,让她立于垫脚木上,然后用绳索将上身缠裹数道,捆在柱上,又将一只玉足捆于柱上,另一足拴住脚踝,高吊在丁字纵梁之上,反倒把胯下风光都露出来,那恩木上黑毛稀不稀密不密,把羞处遮不遮露不露,半隐半现的,越发撩拨的慌。
花荣此时,只有眼中落泪,美目望天,含羞带怨,遍游京城,满成百姓,都上街来,一时万人空巷,热闹非常。
游行一遍,送到闹市,那里早搭架起五尺高台,上立两丈高木门一座,横梁上装了铁葫芦,穿着手指粗绞索一根。
将花荣架上高台,以绞索套颈,午时三刻,扯起绞索,吊于在半空。
你看那花荣,面色青紫,舌吐口外,一条玉体如钩上之鱼,扭扭摆摆,那两条秀腿不住乱蹬,热尿自恩木上黑毛间洒下,直挣了半个时辰,这才一命归西。
可怜大水朝第一大功臣,却落得绞死市曹,在那木门之上直挂了三天,任人观看,方才精着一条身子盛于薄皮棺木中,草葬于郊外。
当晚,又有好事的将尸首偷刨出来,将胯下恩木拔了,看罢了牝户,撇着两条腿子放于大路边示众,不免又有无数听见消息百姓的跑来观看,虽然此举有违抗圣命之嫌,却没有哪个多事去查,只瞒着冯庆,装聋作哑。
那花荣尸体被人埋了刨,刨了埋,也不知折腾了几回,直到腐败不堪,没了看头,方才重新掩埋了事。
想当初,花荣率四千子弟独闯青龙之时,一心一意只为了建功立业,舍生忘死,不避刀剑,哪曾想过今日,竟只为怕她功高,便夺了性命,真正可悲可叹!
冯庆杀了花荣,又与祁氏和陶秀英设法,把花荣旧部掌权的一个个免官的免官,处死的处死,又因各样牵连,杀了数千之数,连旧日与花荣相识的也有不少遭殃,闹得人人自危,处处小心。
陶秀英替冯庆除了花荣,自思以自己大功,冯庆就该早早接了自己入主西宫。
其实冯庆也早有此意,怎奈那祁氏看守甚紧,冯庆一时却也无奈。俗语道:一物降一物,莫看冯庆九五为尊,单单就怕祁氏,倒也令人惊奇。
也是陶秀英无后妃之命,终究不能遂其心愿。
这一日早朝,众文武见驾已毕,冯庆命传钦天监大夫黄勇进见。
黄勇进得金鸾殿,山呼万岁已毕,冯庆开言回道:“黄爱卿,朕昨夜偶得一梦,梦见好大一片稻田,有一人行于稻尖之上,手执一把巨斧,将太庙砍倒,惊了朕一身冷汗,不知此梦主何吉凶?”
黄勇急忙叩首道:“万岁,此梦不好。”
“怎么说?”
“太庙被砸,主有篡位夺朝之人。”
“可知是何人?”
“一人于禾上是个余字,又人能行乃双人之象,这谋朝篡位之人,不是姓余,便是姓徐。”
“朕知道了,你且下去。”
“臣告退。”
冯庆听了,久不作声,然后命掌朝太监:“传旨散朝,单留左丞相进见。”
冯庆见了陶秀英,将所梦与黄勇之言说出,秀英道:“万岁不必担心,据臣所知,如今朝中为官者,余姓与徐性不过两三人,又人单势孤,不足行篡位之举。”
“朕终不放心。”
“既然如此,不妨把这几个官免了,以绝后患。”
“那些官并不足虑,朕所虑者,徐有亮耳。这厮自逃出罗网,至今不知去向,甚堪忧虑。他若不死,我心中难安。”
“这有何难?据臣所知,那徐有亮曾为南岭洞主,况且他与凤仪曾生有一子,臣以为他必定在南岭藏身。”
“那依你之见?”
“不如先礼后兵,派人携重金与密旨一道去南岭,向南岭王黄冕传旨,叫他交出徐有亮父子。只要除了徐有亮与其子,皇上便无忧矣。”
“那些蛮子,怎肯交人?”
“我也料他必不肯交人,彼时便可借机派大军剿灭之,南岭弹丸之地,十年大战,男丁死伤不少,召集全族青壮不足两万,连老弱妇孺也不过七、八万人,大军到时,玉石俱焚!那时节,徐有亮难逃活命,也绝了南岭大患。”
冯庆依着陶秀英之计,先使人传喻镇南关总兵赵达,命他严加盘查,不准放一个南岭人入关,以便断绝徐有亮的出路,这才派钦差到南岭军镇去见黄冕。
众位,前文已说过,徐有亮现在白马山,可惜冯庆不知,以为徐有亮定在南岭,故尔擅举刀兵,兴师南岭,又造下一番罪孽。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15第十五回——周星奉旨使南岭,凤吉保族献幼子
却说那冯庆,派了钦差周星到南岭王府,来见黄冕。
黄冕听说钦差到了,急忙出迎,周星先把一道褒赏圣旨宣读了,将朝廷赏赐发下,黄冕谢了天恩,然后请钦差入内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周星道:“黄千岁,万岁派本官到此,还有几句体己的话儿要问千岁。”
“上差请讲。”
“请千岁屏退左右。”
黄冕示意众人退下,然后才道:“上差有何要事,要问黄冕?”
周星道:“皇上叫本官问问黄千岁,那徐有亮现在何处?”
黄冕听了便是一惊,忙问:“徐千岁不是在朝中么?”
“黄千岁真个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自徐千岁前者到镇南关劝南岭百姓归顺以来,已有两年,再不曾见过,也不知他消息,说什么真假?”
“嘿嘿嘿嘿,黄千岁这是揣着明白糊涂。”
“此话怎讲?”
“那徐有亮私自逃离白龙关,遁入大房山中已有一年,南岭乃是他的老巢,他不到南岭来,又到何处去?”
“那徐千岁……哦,徐有亮逃走了?他为何好好的王爷不当,却要逃走?”
“这个难道还用问么?分明是居心不良,要图东山再起,反攻倒算!这南岭是他老家,他又有子女亲戚在此,正好在此招兵买马。黄千岁,你何苦替他遮掩?”
“不是本王替他遮掩什么,实是不知他逃走,更不曾见他到南岭,上差莫要害我。”
“嘿嘿嘿嘿嘿嘿,黄千岁不要如此,周星不过一个小小吏部侍郎,怎敢诬人谋反,皇上派我前来,只为他手中已有实证。临行之时,万岁言道:你此番去,只为看那黄冕是不是忠心不二,若他果然忠心,定会将徐有亮与那逆子绑了献与朝廷。不然,他定会推三阻四,遮遮掩掩。万岁还说了,若是你交出徐有亮父子,便让你黄家世代为王,永为南岭之主,不然,朝廷只得兴师动众,派兵来剿,那时节,玉石俱焚,黄千岁你要三思。”
“啊呀上差,这等事决不可戏言,黄冕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只是徐有亮确不曾到过南岭。”
“那徐有亮的逆子呢?”
“这个我也不知,容黄冕问了再说。”
“也罢,本官就在镇南关等你三日,定要给我个确实消息。”
“三日不够,单是差人进南岭传话也要三天时间。”
“那就十日,若没有实信,便怨不得本官了。”
“一定一定。”
送走周星,黄冕又喜又忧。喜的是徐有亮终于逃脱苦海,忧的是朝廷又要向南岭用兵。那徐有亮如今确不在南岭,不过徐家的长子徐侠确实在南岭,如今已有十岁,被凤同的弟弟凤吉照顾,与凤吉之孙凤辉是自小的玩伴,但无论如何,南岭人也决不能把自己洞主的公子交与朝廷,可如果不交人,难免举族受累,这便如何是好?
黄冕一边耽忧,一边派人入南岭,召九沟八十一洞的洞主到黄龙洞议事,自己也赶到黄龙洞。
众洞主一听此事,都知南岭大难临头,在这种时候,蛮族顽强不屈的性格便尽显无遗。
早有洞主何翊道:“黄王爷,那朝廷得了徐少主去,定要加害,少主乃是老王爷之孙,又是徐王爷与凤家郡主之子,我南岭向无将族人交与朝廷杀害之例,你去告诉那姓冯的,若要动刀兵,只管派兵前来,要人没有,要命有一条。”
众人异口同声,都不肯向朝廷交人,却又无良计可施,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此时,凤吉站起身道:“各位洞主之言,凤吉感激不尽,只是为一个幼子,害全族受累,实为不智。依我之意,不若将幼子交与周星,这一么,免了灭族之祸,二么,朝廷得不到徐洞主,也未必会杀少洞主。”
此言一出,众人都心有不屑,何翊道“凤洞主,这等事岂是我南岭人所为?”
“事已至此,还有何法?我族中如今连老弱妇孺也不过八万,如今四方太平,朝廷要用兵时,百万大军也只当小菜一碟,那时全族尽灭,幼子又可独活么?”
“话虽如此说,我南岭向无此例,南岭人宁死不辱,卖友求荣之事,我们决不答应。”
“我也知南岭个个儿都是汉子,不过既然那幼子有我凤家骨血,这坏人也只得由我凤吉来当,各位不必再说,我意己决。”
凤吉已经七十岁了,凤同一死,凤家就是他最大。既然凤家的族长发了话,除非是孩子的生父徐有亮出面,否则别人也无话可说。
黄冕心中也对凤吉的决定不以为然,不过既然人家愿意交人,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把凤吉骂了个狗血喷头。
黄冕派人到镇南关见了周星,把凤吉愿意交人的话一说,周星把黄冕与凤吉夸奖了一番,心里倒把凤吉骂得狗屁不如。
过几日,有人报说凤吉亲送幼子前来,黄冕命他进来。
只见凤吉面容憔悴,几天时间已经又老了十岁有余。在他背后,站着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年纪虽小,但气宇轩昂,知是徐侠。
凤吉进来,与男孩一同跪倒,拜见了王爷,男孩儿一报名,果然是徐侠。
黄冕把那男孩儿拉过来,仔细问了一遍,果说是徐有亮与凤仪之子,凤同之孙。
黄冕又问:“你可知因何而来此?”
“朝廷向南岭要人,不然便杀尽全族,我身为老洞主之孙,郡主之子,不能因一人之故,害阖族性命,故尔前来投案,请王爷将我交与钦差去吧。”
“好孩子,你可知此去的危险么?”
“不过一死尔。身为南岭人,生死何在心上,我不怕。”
“好孩子,真不愧是南岭人的后代,我黄冕愧对你呀。”
“王爷休出此言,为族人而死,乃是徐侠之幸,请王爷这就送我去见钦差吧。”
“好吧。”黄冕嘴上说,眼中已经泪流满面,再看凤吉,也是老泪纵横。
周星听说把徐有亮幼子送到,十分高兴,出来把黄冕和幼子接进关中,大加褒奖。
一边徐侠道:“钦差大人,如今我已到案,南岭之灾当可免除了吧?”
周星道:“这是自然。”又问:“你当真愿来投案?”
“我不是来了么,又未用绳索捆绑,难道还有谁逼我不成?”
“小小年纪,你不怕死么?”
“生死何足惧?那冯庆要我,不就是为了铲除异己的么,也不要你动手,俺死给你看便了,好叫你去冯庆面前领赏。”说完,忽然自袖出掏出一把小小匕首,众人看见,措手不及,被他望自己颈上一抹,鲜血迸溅,倒于地上。
这一下,把个周星吓得“啊呀”一声,连黄冕也吃了一惊,忙过去抱起幼子,连连喊道:“少洞主,少洞主……”
再看时,那孩子早已气绝身亡。
黄冕见了,不由泪下,哭得泪人一般,向周星道:“上差,少洞主毕竟是我族人,可否容我接回南岭安葬?”
周星早吓得浑身乱抖,点头如鸡啄碎米一般道:“都依千岁,都依千岁。”
黄冕叫人抱了孩子尸体,与从人回至黄龙洞,那凤吉正在黄龙洞相候,见了童尸,不由长跪地上,老泪纵横。
再说周星,回到业城,向冯庆奏明一切,冯庆听了却十分不悦,原来冯庆是想借机进攻南岭,永绝后患,但对方既然交出幼子,就表明与徐有亮并不在南岭,不然谁敢把他儿子送到镇南关送死,不过,徐有亮不在南岭,又在哪里呢?
正当此时,一旁陶秀英开言道:“万岁,此事可疑。”
“爱卿怎讲?”
“那徐有亮幼子长得甚样,哪个见过,难道他不会另找一个献出?”
“不可能。”周星道:“那幼子不过十岁,若不是本人,这样小童怎肯冒名送死?”
“我知那南岭蛮人,他便阖族被杀,也决不肯出卖友人,更兼自幼好勇,莫说十岁,便是七岁孩童,要他死时,也决不畏刀避剑,不然便不是南岭蛮族了。”
“如此怎处?”
“他是徐有亮之子也罢,不是也罢,臣送个断根之计,皇上可再派钦差前去,只说那幼童不是徐侠,叫他交出全族户藉,再把全族十五岁以下孩童,无论男女,按户藉一齐送到镇南关,一齐杀了,以绝后患。”
“这他如何肯依?”
“原不是叫他依的,正好借此兴兵。”
“爱卿之计,正合我意,不知当派何人为使?”
“圣上下道圣旨,就叫镇南关总兵刘神通为钦差,命他便宜行事,逼反黄冕。”
“就依爱卿。”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16第十六回——朝廷下旨讨稚子,南岭誓死保幼王
上文书说道,陶秀英给冯庆出个断根之计,要逼反南岭蛮族,以便兴兵讨伐,永绝后患。
那镇南关总兵刘神通接了圣旨,心领神会,急忙派人去请黄冕。
黄冕听了冯庆圣旨,沉吟半晌,然后佯作无奈道:“既然皇上不肯信小王之言,小王也只得派人将全族幼童送来以示忠心。”
刘神通明知他不肯,也不说明,只放他回去取幼童前来。
黄冕回到南岭王府,急忙召集全族各洞主前来仪事。众洞主听了黄冕之言,一齐恼了道:“前者已将所要小童送他,如今又要全族童子,岂不是要我南岭断根么,这个断断不能答应。”
那凤吉听了,也恨道:“好个冯庆,如此狠毒,原以为送了幼童,便可保住全族性命,岂知竟会如此,悔不该……,唉,可怜的孩儿呀!”不由又哭起来。
那何翊看见骂道:“凤老头儿,当初我说什么?如今我们脸也丢了,也救不得族人,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不许骂我爷爷!”外面闯进一个小男孩,身上背一张竹弩,手中擎一杆花枪,枪上挑着数只山鸡野兔,显然是刚刚打猎回来。
“你这小子,敢同俺这样说话!”何翊听了此言,知是凤吉孙子,便开口骂道。
“好大胆何翊,敢骂我爷爷,小爷便与你拚命!”说着,将枪上野物甩于地上,便要动手。
凤吉急忙一把扯住道:“小祖宗,快回家去,休在这里惹事。”
“他敢骂你,我定不与他干休!”
“小畜生,没大没小,这里是众洞主仪事之所,岂容你在此胡闹?”何翊跳起来道。
黄冕急忙拦住,两边解劝,两边却不住声乱骂。
凤吉拉着小童道:“这里不是你说话处,快快回去。”向外便走。
方到门口中,那何翊不依不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爷爷,便有这样孙子。”
凤吉道:“何洞主,他是个孩子,你说便罢了,怎么又扯上我了?”
“我又未曾说你,我说的是那把人家孩子拿去作礼物的老畜生!”
“你说哪个拿人家孩子去作礼物,你说哪个?”那孩子听见,眼泪汪汪吼道。
“小祖宗,快快回家,这里没有你说话处。”凤吉急了,扯着孩子硬向外拖。
“我偏不走,定不能叫爷爷受人冤枉。”
“小祖宗,只当你是我爷爷,我在这里求你回家。”
“爷爷,我知你爱了多少委屈,各位爷爷、叔伯都在这里,如今朝廷又不肯放过南岭,又何必再瞒?”
“小祖宗,你走吧。”凤吉一躬到地,作着揖求告。
“不行,你不说,我来说。”那孩子挣了几挣,到底凤吉上了些年纪,被他挣脱了,情知拦不住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横流。
小童走入堂中,向四周施个礼道:“各位爷爷、叔伯,小侄这里有礼了。”
众洞主急忙还礼,只有那何翊道:“不难承受。”
小童也不理他道:“各位爷爷。叔伯可知我是哪个?”
“你不是凤老族长的孙子凤辉么?”黄冕道。
“黄家千岁,在这堂中,我爷爷不敢说最年长,在这南岭也七十有余年,难道不知南岭人的规矩,他怎会把别人孩人送与他人受难?”
“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说?”何翊道。
“你们可知死的是何人?”
“怎么不知?乃是已故凤同老洞主外孙,郡马徐有亮王爷之子徐侠。”
“何洞主你错了,我才是徐侠,死的是我那不能再见的兄弟凤辉!我的兄弟呀……”小童说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莫要胡说。”众人一愣。
“你们怎么不信,我没有胡说,我真是徐侠。”小童哭着,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上次周星前来要人,凤吉为了要救全族老少的性命,便想到了用自己的孙子凤辉代替徐侠去送死,为了怕徐侠知道不肯,便骗他说山上出了猛虎,问他敢不敢独自进山打虎。徐侠自幼在南岭长大,勇气过人,又是少年心性,不肯服输,果真独自进了山。凤吉哄走了徐侠,这才把孙子凤辉叫到跟前,说知因由,那凤辉虽然年幼,却知礼义,决意替兄赴死,随黄冕进了镇南关。凤吉年长,一向不常走动,所以其余洞主以前都没有见过徐侠和凤辉,自然也就看不出真假。凤吉原以为交出凤辉,朝廷便会放过南岭,哪知冯庆之意,是要叫南岭全族断根哪!
众人听完孩子的话,由鄙而转敬,一齐起身把老凤吉扶进堂来坐下。那何翊悔得肠子都青了,急忙跪倒在地,把头磕得山响,又把腰刀拔出道:“老洞主,少洞主,何翊出言无状,得罪了两位,也冤枉了老人家,何翊有刀在此,两位要杀要剐,何翊决无怨言。”
凤吉流着泪,把手伸向何翊道:“何洞主不知真相,岂能怪你,此事我本想一直瞒下去,如今既然说明了,我还想求求各位,此事只有各位洞主知道,千万不要传到外面,这孩子是徐洞主和凤郡主留下的唯一根苗,咱南岭人就是死绝了,也不能让他有一点儿闪失啊!”
黄冕听了也道:“何老洞主说的是。徐洞主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咱南岭的人,都是咱南岭的洞主,他的孩子,就是咱们未来的小主人,就是拚上全族的性命,也决不能让他受一丝伤害。”
徐侠听了,急道:“不可不可,我既是南岭人,就当与其他南岭人一样,怎能看着族人受害,而我独生?”
“孩子,话不是这样说法。你且看这圣旨,他要我全族十五岁以下幼童,还不分男女,分明是要断我南岭的香烟,你去了镇南关,他也不肯放过南岭老少。”
“正是。少洞主,你便是我南岭之根,便是南岭全族被杀尽,只要有你少洞主在,南岭一脉便不会断绝,你若有一丝一毫闪失,我等活着又有何用?如今少洞主肩负兴族大任,切不可再说傻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劝了良久,徐侠方才不再言语。那黄冕怕再有变,忙叫凤吉带徐侠回洞,自己与众人留下继续商议应对之策。
再说刘神通,等了许久,再不见南岭有任何动静,又过数日,有探马回报,说南岭军镇的蛮人已经走空了。
原来冯庆登基之时,因为南岭军镇孤悬三关之外,不便防守,所以便把它封给了黄冕,平时黄冕并不住在军镇,而是住在南岭的王府中,军镇只有百名蛮兵,其余百姓两万人中有一成是南岭人,其余都是汉人。刘神通见军镇中的蛮人都走了,知道黄冕是要对抗天兵,于是传下将令,命定南关守备陶立率五万人马进兵南岭山口,自己率五万人马进驻军镇指挥,又写了最后通楪一份,命陶立派人送入南岭,以三日为限,不交幼童,便要进兵南岭。
不知南岭怎生抵挡,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17第十七回——奉圣旨曹云龙出兵,护家园黄王子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