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史云青阵前中伤,向关中败走,王大道接应了,护着史云青回关。王柯急挥大军冲锋,欲图借机冲进关去,却未能过得吊桥,王柯在马上,拈弓搭箭,“嗖”的一箭,正射在那吊索之上,但这吊桥体大,有两条吊索,复一箭射断了第二条吊索,吊桥方落,但对方已经退入城中,下了铁门闸,只差一步未能入得城中,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
王柯忙退回护城河外,再度骂战,关中只不应声。
无奈,王哥下令:“攻城!”顿时鼓声大作,儿郎奋勇,潮水般向关前冲来。
城上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乱打下来,顿时死伤数百,败将下来。
攻了一日,死伤了几千兵丁,白虎关防守甚严,无法攻破,王柯又命王银屏和王小娇去助王俊,并命守在南阳关内的尉迟玲回兵盘山关外,想两面夹攻取下盘山,攻了半月,也未得便宜,只得放弃,把王银屏和王小娇重新调回白虎关。
王柯又攻了数日,仍未见起色,粮草却有些不济。
王柯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回朝调运粮草,一便苦思攻关之法。
正焦急间,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连下两日,这日傍晚,忽然探马来报,说白虎关城墙被大雨泡倒了。
王柯大喜,急忙冒雨出营一看,果然见白虎关的城墙倒了二、三十丈宽一段,城中军民正在抢修。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王柯急忙击鼓升帐,点兵派将,响炮出兵。
王柯把偏将以上全部调到阵前,命他们随在自己身后,一马当先向城墙的缺口冲来。
原来这白虎关的东城墙是岳灵任白虎侯时修的,因为工期紧,又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主要是用黄土夯成,这种墙平时插钉不入,但雨水一浸,便绵软易塌。
本地本来很少雨水的,这样城墙并不少见,也是老天有意作弄人,偏偏此时连降暴雨。
这几日因史云青中伤,守城之人主要是王大道。城墙坍塌,花荣也得报,知道不好,一面派王大道领人抢修,一面集合队伍,作好了应急的准备。
那王柯一马当先,攻向城缺口,王大道忙指挥兵丁乱箭射出,只阻得一时。
王柯是何等武艺,身后又有王银屏、王小娇、庞奇等众将,何惧乱箭,终究被他冲到缺口。
王大道一见不妙,抵抗一阵,急忙拨马走了。
王柯在后紧追,追了半里之遥,忽听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把王柯连人带马飞出数丈,跌在地上。
王柯晕了半晌才醒,身边好几个人在呼唤自己,睁开眼睛,见王银屏和王小娇在旁边道:“好了,醒了。”
见她们都是一脸青黑,心知和自己一样,这是中了地雷,动动身子,除了脑袋发昏,身上并无大的伤损,急忙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也未见大碍,回头再看时,见街上一个大坑,坑边有五、六匹被炸死的战马,还有几具死尸,都被炸得血肉模糊,问时,原来是几员紧随自己的副将、偏将。
问及敌兵敌将,已然不知去向。
王柯心知关中凶险,不敢再追,派人小心翼翼,逐街逐巷搜索。
这夜,城中四处爆炸声不断,至晓方止,各路人马回报,花荣已经与城中百姓撤出关外,全城空无一人,只有满街地雷。兵丁们挖出了几十颗,却也碰炸了几十颗,炸死炸伤百十人。
这百十人对于王柯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命全军驻于关中,候探明敌情再作道理。
此令传下去不久,城中响声又起,及至问时,原来城中各营盘中也暗藏地雷,防不胜防。
无奈,王柯只得命驻于民居之内,再慢慢清理兵营。
至午,探马回报,花荣大军撤出城外二十里,仍在西行。
王柯急命庞奇留十万在马守在产关中,命王银屏为左路先锋,王小娇为右路先锋,各率五千人马追击花荣,自己和庞奇率中军大队,随后出城追击。
也煞作怪,才出得关来,天便晴了。
王柯道:“此定是老天助我成功,待此战灭了花荣大军,我等便一鼓作气,直取大雄关,擒了那冯庆,天下已得一半矣!”
一路追了两天,直追到一处大山,只见这山高耸入云,两山之间有一条大道,大道正中有一座高山,把一条路分在两边,山上一处营盘,乃是花荣的前军营,由史云青把守,他虽然身受重伤,不能上阵打仗,但虎头山地势甚险,易守难守,两边山上也有营盘,居高临下,守在路旁,再向里是花荣的中军营,在虎头山后,守在隘路之上。
王柯过去就在西四关,对此处的地形十分熟悉,知道这里叫虎头山,过了这山,便是平原,无险可守,所以花荣必定要死守这处隘口。
王柯见大河边就是一条小河,河水甚清,知道是小昌河,水质最好,当地人多用之造酒,于是命将大寨沿大路扎下,靠山近水,正合行兵之道。
此时,王柯手中有号称六十万大军,而花荣只剩了三十万出头,兵力对比一目了然,战将也有损失,发兵之时,原有大将七员,如今岳灵、柳竹和秦菊三员得力的女将全数被害,金银两郡主留守盘山关,自己手下只剩了史云青与王大道两员大将,史云青还受了重伤,而王柯呢,手下有王银屏和王小娇,庞奇手下虽然损了两员将,仍有大将四员,副将若干,如此,强弱顿明。
王柯判明形势,便命各营将士强攻虎头山,打了数日,不见效果,正巧后面粮草运到,王柯大喜,道:“我如今有了粮草,也不必再攻,徒损兵将的性命,只须占住大路,把他们分隔于各个山上,让他左、右不能照应,断了他粮草通道,不出一月,必然溃败,我便可各个击破,花荣可擒也。”
于是拔营起寨,直到虎头山下的大路上扎营,把花荣各寨分割周困在山上。
花荣一见,心知大事不妙,但她兵力不足,也无他法可想,只得派兵将试着去攻击大路上的兵营,力图把各营之间联络起来。但王柯既然有心围困,自然早有准备,花荣打了数次,损兵折将,只得作罢,好在她们养了许多信犬和信鸽,相互间传信还没有被中断,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守了七、八日,忽然一员女将中军营报号,花荣一见大喜,原来是西戎的玉铃郡主。这玉铃郡主年纪最小,武功却是三姐妹中最强的,骑一匹汗血宝马,手使一口宽刃长剑,有万夫不当之勇。
玉铃进帐,说是奉陶军师之命,前来送信,所运粮草已到虎头山外。
花荣道:“虽有粮草,无法运到大营,也是不济,再说,我等兵少将寡,如之奈何?”
“陶军师派末将来时,有一锦囊托我带给将军,只说让将军依计而行,五日之内,必有应验。”
花荣接过锦囊,看了一遍,将信将疑,但除此之外,也无他法,只得暗中派人依计而行不提。
再说王柯,听探马说是对方粮草送到,心中不以为意,因为这些粮草只能供应花荣的中军营,其余各营寨都被分隔在各个山上,无法联络,早晚必失。
又过一日,忽然雷声又起,王柯喜道:“上一次天降大雨,白虎关城墙倒塌,令我破关,如今又降大雨,敌人各营一定是饥寒交迫,真是苍天助我。传令各营,磨刀擦枪,只等山上敌军一乱,便杀敌立功。
大雨连降三日,王柯每日遥望敌人营寨,只等敌人投降。
不知王柯胜得花荣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五回——花荣小昌河放水,王哥虎头山兵败
却说这一日,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天光也略略放亮,王柯听得山上鼓噪,似是敌营动乱,知道十有八九,山上敌营已显乱象,成败只在这一两日,乃传令各营,至晚早歇,待明日一早,若无敌来降,便打上山去。
单说王小娇,扎营虎头山左,前临花荣的中军营,后靠王柯的中军营,左边是虎头山,右边山上是王大道的营盘。
得了王柯的将令,知道第二日要见分晓,心中不免跃跃欲试。
早早安排了守营事务,命兵丁仔细着,若有山上兵将来投,都收在营后。自己回到寝帐,命女兵把自己画杆戟磨快,把马喂上好草好料,准备征杀,自己脱衣睡下,只等明日一早养足了精神,杀敌立功。
外面雨声唏唏漓漓,睡得十分安稳。
正睡间,忽听一阵巨响,把王小娇惊醒,细听时,似是滚滚雷声。
小娇心中道:“怎么方才要睛了,却又有雷声,莫非大雨又来?”
正疑惑间,听那雷声由远而近,如万马奔腾一股,心中暗觉不妙,自床上坐起来,叫女亲兵进帐问道:“外面什么声音如此响亮?”
女兵道:“黑夜之间,看不清楚,似是雷声。”
正说间,那声音已到营外,只听营中鬼哭狼嚎,只道是敌人来攻,忙自床上跳下,扯了一件小衣来穿,那声音已到帐外。
小娇越发吃惊,伸手抄了画戟,往帐外便冲,才掀起帐帘,惊得目瞪口呆,却见大水高有数丈,墙一般扑将来。小娇想逃时已经迟了,被那大浪一卷,直推上峰顶,又丢在谷中。
这声音王柯和其他各营也都听到,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王柯机警,未及贯甲,急忙跳上战马望高处跑了,庞奇老奸巨猾,也骑马上了高埠,王银屏的营盘在虎头山右,这边地势略高,水头略小,加上王银屏的寝帐在山坡上,所以勉强逃得一命。
原来陶秀英已经算到这几日将有大雨,所以把一锦囊交与花荣,命她派兵丁暗中在小昌河上游筑坝拦水,候水满之时,扒开水坝,放水淹人。
花荣本来将信将疑,后来见果然云起,心中大喜,放了信犬去各营盘传令,准备反攻,自己则与玉银郡主每日在水坝处督促施工。
这一日凌晨,水已蓄得盈满,花荣命使火药炸开水坝。
那洪水蓄了几天几夜,突然溃坝,大水如野马般直奔下山去。
花荣的营盘都在山上高处,王柯的营盘却在山脚河边,大水一下,把王柯七十万大军冲走了十之八九。
花荣见事谐了,忙令放炮出兵,与玉铃郡主率中军营冲下山来。
这水来得凶猛,去得也快,满槽的大水走了半个时辰,便跑光了,大路重又露出来。
此时雨已住了,花荣命打起火把,搜杀敌人兵将。
山上被困各营早已得了将令,听见雷声,便下山杀敌,此时也都冲下山来。
天光放亮,再看王家营营寨,惨不忍睹,十之八九都被冲成了废墟,小一些的树都被冲断,大树也倒了七成,再不见一个人影。向下追到虎头山前地势变缓之处,才见路边的树木岩石上挂得都是死尸,一个个精赤条条,相互拉扯。
原来洪水力量甚大,被水洪卷走之人,衣服多被扯拦,鲜有着衣者。
几路大军在山前汇合,兴高采烈。花荣知被困各营已经几日不沾水米,命中军营把事先备好的干粮分给他们食用。
略吃了些早饭,花荣自己同玉铃郡主率中军营追击,又命王大道率左军随营追赶,史云青重伤尚未平复,留他率右军沿途收拾敌军的尸体,看有无敌人将官在内。
追了半日,远远只见一群残兵正向东逃蹿,花荣大喜,引军猛赶,追至切近,见正是残余的王家军,只见其中三十几骑战马,正是王柯、庞奇、王银屏和几员副将、偏将、牙将之类,大将之中只不见了王小娇。
花荣忙命小校回去告诉史云清,王小娇大概死在水里,让他务必仔细寻找,自己仍快马加鞭,追赶王柯。
王柯等人现在哪有斗志,回头看见追兵赶到,撇了士卒,打马如飞向东溃逃,把仅剩的十几万人马都留在后面。那些士卒见主将已逃,只得就地投降。
花荣安排两名副将带人收拢降卒,自己仍引大军穷追不舍。
这一气便赶到白虎关,差了一步未能追上,被城中落下千斤闸,暂时阻住了花荣的追兵。
花荣扎营关外,翌日,史云青差人来报,共寻得敌尸以数十万计,并寻得王小娇与数名敌将尸体,随后送来。
又一日,史云青引右军营押敌首级并王小娇尸体至白虎关下。
花荣看那王小娇尸体时,见一辆车上,共放了五、六具尸,皆赤身裸体,当中一具女尸,丰乳美臀,正是王小娇,其余数具俱是男尸,或掳住小娇玉臂,或搂住小娇颈项,或搂得小娇柳腰。再观其余车上,尚有女尸十数人,都是花季年华,娇艳美色,其状一如王小娇,俱被赤裸男尸或搂或抱,其状甚淫。
花荣见状,玉面羞红,忙命史云青把尸体首级俱陈于白虎关下号令。
原来史云青接得花荣将令,便引众军沿小昌河两岸搜寻,又打木筏数十艘,沿河而下,见水淹尸体无数,相互搂抱,纠作一团。
原来被水淹之人,凡手之所触,必定尽力抓牢以图逃生,俗语有救命稻草之说。这些敌兵敌将,落在水里,相互遇见,便抱在一起,至死不肯松手,至尸首僵硬,再不能掰开。
史云清叫使挠钩,将尸体搭至岸边筏头,割了首级。
又在路边林中,搜得数千敌兵,都叫押在各营各筏,使他们辩认敌将尸体。
搜了半日,得首级十余万级,又发现数具女尸,也都与男尸相互搂抱着,无羞无耻,叫降卒辨时,认得是王小娇与王银屏营中亲兵。
史云青得知大喜,既有亲兵,难保不见女将,便亲至筏上,顺流而下。
行有五十余里,到得昌都湖。
这昌都湖乃是小昌河的一段,水面宽阔而成湖,湖中多芦苇洲,每每洪水至此便缓。
史云青见岸边坡上有草房数间,并小船数条,又有乡民在岸边指指点点,忙叫人把那些乡民唤来问话,都说早晨醒来,便见无数尸体被水中入湖,人数不下十万,亦见四、五具裸尸,状似女子。
史云青便叫那些乡民去附近村镇传话,命他们各驾小船,寻找死尸,凡有头尸首,都拉至岸边,许他一尸一两银,若见女尸,一尸十两。
乡民闻言大喜,都把船来寻尸。
史云青上得一条大船,立于船头,只见千帆竞发,如端午赛舟一般望湖中而去。
寻了半日,岸边积尸如山,其中又得八、九女尸,使降卒辩认,果然都是王银屏与王小娇的亲兵。
此时天色已晚,已寻得敌将之尸数人,仍不见王银屏与王小娇,史云青心中烦恼。
翌日天光史云青再乘乡民大船入湖,继续搜找,又得数千尸体,仍不见女将,不由心中着急。
不知那王小娇的尸身如何得到,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回——史云青昌都湖得小娇,史文龙虎狼峪伤尉迟史
云青把前一天寻得女尸的乡民找来细问,知那些女尸分布地点,都在湖中芦苇洲附近,便命各家大小船只,都到芦苇洲中搜寻。
搜至中午,史云青的船已经在这几片洲中往来数遍,船家忽指着一处芦苇道:“将军请看,那里可是尸体么?”
史云青举目看时,见一处芦苇洲边,隐约泛起白光,若不是这条船大,居高临下,只怕也难得看见。
史云青忙命船家把船划拢去,果见水中浸着百十具尸体,只因这里水流怪异,多数尸首都被压在水下,所以至近方得看见。
虽然尸体众多,史云青却是一眼便认出其中那具女尸。
那女尸面朝下卧于岸边,腹部搭在一根朽木之上,虽然未见头面胸乳,但那细腰丰臀却难掩女子的特征,船至近处看时,只见那女尸被四、五个男尸抱着手脚,扯得四脚摊开,两条雪股之间,显着那一颗粉嫩蜜桃,又有一男把她迎面当胸搂着,一条男根软答答往她羞处乱撞。
史云青只怕又要失望,心中狂跳不止,顾不得其他尸体,忙叫船家径直把船靠向那具女尸。
船到近前,史云青忙不迭探身船外,抓着那女尸一头青丝提将起来看时,正是女将王小娇。
史云青大喜过望,命船家先把王小娇捞上来,船家已知这些当兵的希望让女尸保持原状,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王小娇与搂着她的男尸一齐搭到船上。
这船家也是祖宗积德,只这一次,便得了百两赏银。
回至岸边,正逢花荣派信差传令,知道王银屏逃脱了性命,史云青便一面吩咐信差速回前敌给花荣报信,一面命征了数十辆大车,把那些首级都装在车上,又把王小娇并众女兵的尸体也都装在车上,拔营起寨,赶奔白虎关不提。
那史云青的妻子遭王俊极刑辱杀,对王家将恨之入骨,如今得了王小娇,虽然是尸体,仍然不肯放过,命军卒拿着一条竹棍,一路行,一路把那王小娇的前后两窍乱捅。
兵到白虎关,见了元帅,花荣命把尸体、首级阵列于白虎关下。
云青亲自带人把王小娇尸体摆在吊桥前,并将那当胸搂住她的男尸玉茎顶着她下处,使军卒在关下狂喊大叫,尽使淫词羞辱那王小娇,只把城上王柯和王银屏激得数度晕蹶。
又一日,军师陶秀英亲自押解粮草到了,花荣匆忙出营迎入帐中。
陶秀英道:“元帅,秀英此来,一是来送粮草,二是助你一举破敌。”
“军师水淹敌军之策果然高妙,花荣自愧不如,不知此番军师有何妙计夺取白虎关?”
秀英道:“白虎关不须攻破,王柯不日即当弃守白虎,我等只须待他撤退之时,随后追杀便是。”
“不知王柯何得退兵?”
“如今王柯手中已经兵不足二十万,勉强守住白虎关尚可,倘若徐有亮趁机在后进攻,只怕王柯要全军覆没。”
“徐有亮自顾不暇,哪里有力量来攻王柯?”
“这战场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先时王禀正、曹云龙和庞奇与徐有亮和我们势成相持,如今王柯一败,均势即行打破,曹云龙一路再构不成威胁。我已先期通报了徐有亮,让他兵出虎狼峪助战,截断王俊后路。”
“军师运筹帷幄,花荣钦佩之至。”
再说徐有亮,先已得了陶秀英通报,尚不相信,张圭却道:“陶秀英不是凡人,她若说王柯败,则王柯必败。”
“何以见得?”
“我听说往来的客商说,这几日白虎关外连降暴雨,王柯七十万大军只怕要被陶秀英淹个精光啊!”张圭笑道。
“哦?舅父是说,陶秀英要用水淹七军之策?”
“只这两日,必见分晓,千岁还是速速调兵遗将,与陶秀英合攻王柯为是。”
“依舅父之意,当如何决断?”
“可派人去朱雀关传令,给曹化多留粮草、弓箭之类守城之物,让他坚守朱雀关,然后把凤翎调回镇南关,命水家姐弟回到南阳关,千岁可随我同往南阳关坐阵指挥,命史文龙和水家姐弟等北出南阳,兵出虎狼峪,自东向西抄王俊的后路。”
“若曹云龙趁机来攻却待奈何?”
“只要我等守住朱雀、南阳、镇南三处关口不失,候王家军被破之后,再回头来助战,曹云龙不足畏也。”
“就依舅父。”
徐有亮当即传令,凤翎与水家姐弟接了令,连夜撤兵,徐有亮在镇南关见了凤翎,交接已毕,自己同张圭离了镇南,飞马赶奔南阳,路上正遇着水家姐弟,一齐到了南阳关。
史文龙听说千岁到了,急忙出来迎到关中,交待了诸般事宜。
史文龙与水家姐弟听说要全歼王柯大军,兴奋异常,当即接了令箭,各自出关,向北而去。
却说尉迟铃,自前者助王柯进攻盘山不成,便回兵虎狼峪。听得探马说王柯已经攻下白虎关,只道大局已定,心中放松了警惕,再不曾想过徐有亮敢来攻击自己。
虎狼峪中的青龙阵是先前徐有亮派人重建的,尉迟铃在这里虽然也修了修,却没有足够的银两和人才进行改动,所以只是依原样恢复,对于史文龙来说毫无秘密可言,所以史文龙与水家姐弟轻易便深入阵胆。
尉迟铃此时才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披挂了上马,来战史文龙,等到了阵前一看,人家来了三员大将,自己则是仓促应战,身边只有几员副将,不过,硬着头皮也得去打呀,于是挥鞭向史文龙打来。
史文龙没有心思去与尉迟铃一板一眼的打仗,所以上来便使狠招,尉迟铃是当年敬德的后代,某鞭法也得自真传,二十合过去,与史文龙打了个平手。
史文龙把马一圈,跳出圈子道:“尉迟铃,本侯爷的急务在身,不想与你消耗时间,如今你大势已去,要么弃械投降,不然,我可要用暗器了。”这是人家史文龙守着规矩,先知会一声。
尉迟铃道:“要使暗器只管使来,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既如此,得罪了,看暗器。”
口中说着,把两手一扬,便有成牌暗器刮动风声,向尉迟铃袭来。
那尉迟铃也是练家子,善会听风辩器之能,所以并不畏惧,把鞭一摆,将那些暗器都拨在地上,两个手腕忽然一疼,双鞭一齐掉在地上,看手腕时,不见伤口,竟不知是何暗器所伤。
尉迟铃没了兵刃,知道不妙,拨马便跑,史文龙随后赶来,看看赶上,史文龙伸手来抓尉迟铃的腰间丝绦。
好个尉迟铃,知道此番若被擒,难保贞节,把心一横,自马上望定路边山石上一头撞下,直撞得脑浆迸裂,落地而死。
史文龙扔头叹息良久,命兵丁当尉迟铃尸体收拾起来,自然要剥尽衣衫,使木竿穿了阴户,举在头顶示众。
可怜呼延凤和尉迟铃,方才出山,寸功未立,便捐身沙场。
史文龙出得虎狼峪,率水家姐弟直奔盘山关而来。
虎狼峪逃出的兵丁早把消息通告了王俊。王俊刚刚知道王柯败回白虎关,一听徐有亮出了虎狼峪,不由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去白虎送信。
王柯在白虎关,正在思虑如何再次调兵进攻花荣,忽听此讯,吓得魂飞魄散,倘若史文龙占了黄石,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至此,王柯当即传令,丢掉锱重,立即退兵。
王柯刚刚退出白虎关,陶秀英花荣便进了白虎关,尾随赶来。
到了盘山关,金铃姐妹已得了消息,自盘山关而出,一阵劫杀,把王柯仅剩的一点儿兵歼灭了大半。
王柯与王俊会合,向东急撤,花荣本想派一支骑兵绕道黄石,堵住王柯的退路,陶秀英不同意,只让她在后面追杀,多得锱重,多收降卒。
王柯逃到黄石,迎面遇上史文龙和水家姐弟,见史文龙的手下举着尉迟铃的尸体,王柯惊恐之余,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强行闯过黄石,向北奔奉郡而去,单只有王俊被阻在黄石。
王俊拚了性命,以一敌三,与史文龙和水家姐弟拚斗二十几合,终究不敌,又见花荣大军赶到,自知不可幸免,遂拔剑自吻而死。
冯徐两家在黄石合兵一处,各致祝贺,陶秀英建议,冯家军北上去打奉郡,史文龙东进过通镇去打曹云龙。
不知此一番战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王禀正挟君封七王,真武帝密谋擒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