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由回到自己的帐篷。他的女奴已经在皮褥上等候。她已经洗沐过,肌肤白嫩得仿佛牛乳。她没有说话,因为奴隶只有主人发问时才能回答。
但她张开了嘴。因为她的主人解开厚厚的皮甲,把阳具放在她面前,命令她用唇舌使他快乐。
昔日的王后张开红唇,像一个低贱的女奴,含住主人的阳具,用她温润的口腔服侍这个还是孩子的征服者。
她的唇舌湿润而温暖,使铁由体会到一种异样的快感。他敞开皮甲,像一支标枪立在简陋的帐篷中。跪在他面前的女人有着动人的容貌,白滑艳丽的肉体,还有与草原女子完全不同的精致和优雅。
铁由像孩子一样迷恋她丰满白美的肉体。马奶酒的热度在血管内奔突,他几乎忍不住要搂抱她。但铁由只伸出手,按住她的后脑,毫不怜惜地在她口中抽送起来。
她是毡房的贱奴,腾格汗的血裔,草原人最憎恨的妖婆。
那张美艳的玉脸被男孩按在腹下,犹如成人的阳具在她红唇间粗暴地抽送着,直到浓稠的精液喷出。
铁由一手搂着女奴的后脑,在极度的快感中,将精液射进她温润的口腔中。
良久他松开手,宛若兰伏在地上,难受地咳嗽着,浊白的精液从她嫣红的唇角溢出。
第一次喝下这么酒的铁由很快睡着了。他的侍寝女奴默默躺在他旁边,唇齿和喉间还有精液的气味。
*** *** *** ***
铁什干说的客人是古蛮。
设立阏氏必须要有部族以外的贵族在场,由他公平地来见证青穹的意志。
成为左部翎侯设立阏氏的见证人,并不是因为他们很亲密,而是因为古蛮率领的右部距离铁什干的部族最近。铁由不能在族中停留太久,他的三千帐还在居桓城外,随时会受到腾格汗爪牙的攻击。
古蛮带来了自己的卫队和作为礼物的牛羊。经过长途跋涉,各部族牲畜损耗很严重。他们急需一次足够丰盛的掠夺。可惜居桓盛产是金玉,而不是牲畜和粮食。
古蛮身材矮胖,和大多数骑马为生的草原人一样,他两条腿是罗圈的,颌下留着刚出生时就划下的刀疤,没有胡须。当他带着自己最剽悍的勇士驰入左部的牧场,铁什干已经在帐前迎接。
古蛮从马上俯下身,两位翎侯拥抱在一起,彼此碰了碰面颊。古蛮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草原上的雄鹰,你终于要立阏氏了吗?”
铁什干回答道:“苍鹰也有倦的时候。一位被青穹准许的阏氏可以让它休养羽翼。”
古蛮大笑起来,“感谢你的礼物,我的老朋友。你的小雏鹰带回不仅是礼品,还有牧场。圣主的老鬣狗已经迫不及待要和腾格汗大战一场了。”
老鬣狗是古蛮的称号,圣主乌德勒汗把左部翎侯铁什干和右部翎侯古蛮称为他麾下的雄鹰和鬣狗。因为古蛮不仅勇猛,而且狡诈残忍——对敌人而言。
攻破居桓的战利品一半被送给乌德勒汗,四分之一留给破城的勇士,另外四分之一送给部族的主人铁什干。而铁什干把所有物品平均分给了五部翎侯。古蛮是为此道谢。
古蛮跳下马,“什么时候开始浇铸金人?”
“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来吧,我的朋友,我为你准备了美酒。”
古蛮与铁什干把肩进入大帐,随即又开始了畅饮。草原人豪爽而好客,欢聚的宴会往往从清晨持续到第二天黎明。而乌德勒汗在瀚海王庭召集他麾下所有部族首领的宴会,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部族中男女们停止放牧,聚拢在一起,神情严肃。生病的人,来了月经的女人,低贱的奴隶……所有不洁的人都被驱逐出去。男人们垒好土炉,用珍贵的木材燃烧起熊熊烈火,装好风箱。然后在火上支起坩锅,将掠夺来的精美金器毫不珍惜地丢入里面熔炼。一旁的巫师穿上祭祀神明的长袍,念起咒语。
铁什干所有的姬妾都身着盛装,她们将头发编成一绺绺细辫,再戴上高长的细冠,披上色彩鲜艳的轻纱,在帐后列成一排,用澄净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制成泥模。
第一次畅饮马奶酒的铁由酣睡整夜,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他接过宛若兰递来的鲜奶一气喝完,然后用力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顿时变得清醒。
铁由站起身,拉开衣服,命令他的女奴捧起一只瓦罐,将尿液撒在里面,然后用清水洗去脸上和身上的酒污汗垢。
宛若兰拿着瓦罐钻出帐篷,忽然看到一个矮胖的汉子从大帐出来。他穿着昂贵的袍服,腰里的弯刀鞘柄都嵌着宝石,像是草原部落的贵族。宛若兰连忙侧过面孔,垂首避到一旁。
草原汉子很少有那么多讲究,古蛮喝多了酒,出了大帐,就在帐后尿了起来。册立阏氏是仅次于推举部族首领的大事,首领所有的妻妾都有资格侯选。按照草原的习俗,一个男子能够供养多少妻妾,就可娶多少妻妾,但阏氏只有一个。铁什干的妾并不多,他喜欢烈马更甚于女人。
古蛮拉起衣袍,然后看到那个女奴。虽然她穿着宽大粗陋的羊皮袍,头发还被割掉一缕,只编了一条辫子。但她明玉般的肌肤还是吸引了古蛮的目光。铁什干送给他的礼物中不乏动人的女奴,但这个女人更白皙,即使穿着粗陋的奴隶长袍,也无法遮掩她的华美与艳丽。
那个野蛮的草原贵族向她走了过来。宛若兰心头一阵慌乱,她慢慢跪在地上,希望他只是路过。但那人在她面前停下,然后伸手粗鲁地托起她的下巴。
古蛮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女奴不像草原女子那样高大健壮,她的眉眼柔而艳,有着与众不同的精致。
“是草原外面的精灵飘荡到这里了吗?你的唇这样红,眼这样黑,皮肤像刚挤出的羊乳……”
铁什干的姬妾都在等待仪式,这只是个女奴。古蛮毫不客气地把手伸到她的羊皮袍内,抓住她一只高耸的乳房。
如果是远玉,会把手里的瓦罐丢在他脸上。但宛若兰只是浑身战栗地忍受着屈辱。
她颤抖着低声道:“我是铁由的女奴……”
她的乳房丰满而滑腻,古蛮沉浸在手指的快感中,一时失神,没有听清她的话。
“你是谁的奴隶?谁又是你的主人?”
“我。”一个清亮的童音说。
古蛮大笑着张开手臂,“原来是英雄的铁由!”
他搂住铁由的肩膀摇了摇,“你的英勇让老鬣狗汗颜,再不赶快跑,老鬣狗就要被草原上的小鹰比下去了。”他直起腰,豪迈地说道:“这个女奴既然属于你,我用五匹上等的快马来换!”
“不。”
古蛮耸了耸肩,把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奴留给一个孩子,真不知道他有什么用,“那么再加上我座骑。”
古蛮的座骑是部族最好的马匹,通体乌黑,只有额头一点白色,是一匹六岁的儿马。这样的儿马整个部族不超过十匹,用来换一个女奴已经太昂贵了,但铁由仍没有答应。
“她是我的女奴。我不会换。”
古蛮讶异了,“难道她是个不能交易的奴隶吗?”
“是的。她是我的战利品。”
“打败腾格汗的纪念品?”古蛮明白过来,笑道:“这是一件值得保留的战利品。恭喜你,英雄的铁由。”
古蛮回到大帐,铁什干已经披上了庄重的外袍。
“来吧,我的朋友。让我们见证青穹的意志。”
*** *** *** ***
坩锅中的金器已经熔成液状,沸腾地翻滚着。巫师高声念诵咒语,将清水点在铁什干额头。
“青穹和苍狼的子孙,部族的主人,长生和光明的青穹赐福予你,为你挑选一位圣洁的阏氏。”巫师沙哑的喉咙曼声吟诵道:“她将使牲畜繁衍,部族兴旺,绵延你的血脉和力气……”
在部族子民和宾客的注视下,铁什干用尖刀划破手腕,将鲜血洒进熔炼的金汁。
以朵温为首,盛装的姬妾们将亲手制成的泥模放在炉前,虔诚地敬拜了神只,然后将金汁注入泥模。
一个姬妾的泥模塑得太薄,金汁刚注入一半,就从泥模一侧流淌出来。她废然停手,俯身吻了吻铁什干的脚背,然后离开了。
青穹很快淘汰了第二个人。那名姬妾过于紧张,碰坏了泥模。现在还剩下两名姬妾。朵温相信自己是青穹挑中的那个人,她将成为新的阏氏,部族的女主人。
她最后一名对手泥模作得很结实,动作也很小心。但还没有注入足够金汁,泥模就已经灌满。她努力修正自己的错误,最后还是放弃了。
朵温慢慢倾注,金黄的熔液从泥模底部两个小孔淌出。这是一次完美的浇铸,无论熔液份量还是灌注的速度都毫无瑕疵。当朵温停下手,已经有人开始欢呼,庆祝新阏氏的诞生。
太阳移过中天。等金汁完全冷却,朵温用一柄木锤小心翼翼地剥开泥模。
阳光下露出一只金灿灿的头颅,未经打磨的表面布满毛刺,依然华贵无比。那是部族祭祀青穹的金人,由部族的阏氏亲手铸成。
随着金人裸露的部分越来越多,围观者的欢呼也越来越响。金色的肩,金色的胸,金色的手臂和……
金黄的人偶忽然一晃,从腰间断开。
朵温顿时愣住了。
静默中,古蛮说道:“这实在太糟糕了。我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没有一个人铸成金人。青穹的意志太难以琢磨了。”他摸着下颌的伤疤,摇了摇头,“难道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阏氏吗?”
铁什干脸色变得很难看。而他的姬妾们则由失望变成了害怕。
“舍弃一个姬妾吧,我的老朋友。”古蛮道:“把她献给青穹,用她来平息神明的愤怒。”
古蛮是正确的。浇铸金人失败,说明青穹对所有祭祀的金人都不满意。出现这种状态,部族的首领应该把自己的一个姬妾作为献给青穹的祭品。
朵温捏住衣襟,她是铁什干最宠爱的姬妾,也是最应该献给青穹的祭品。那个断裂的金人还掉在地上,周围的青草被残热炙得弯曲,像她因害怕而收紧的心。
铁什干握紧刀柄,这只一向杀伐决断的草原雄鹰并没有太多犹豫。朵温虽然是他最宠爱的妾,也必须服从青穹的意志。
“等等。”部族的巫师捧起仍在发热的金人,投入坩锅,面无表情地说道:“主人还有一位妾。”
铁什干鹰隼般的目光扫来,“谁?”
“居桓的公主。”
周围传来一阵惊诧的呼声。铁什干压抑着怒气,沉声道:“她是个卑贱的女奴!”
“她行过纳妾的礼节。在客人面前展示过贞洁的白布。”
铁什干扬起眉,声音像坚硬的岩石,“她是腾格汗的爪牙,可憎的妖女!身上流着肮脏的血!”
巫师毫不让步,“她是你的妾。如果你不同意,就不应该让她用上白布。”
铁什干愤怒地看向朵温。朵温清楚,她让那个小女奴向客人展示染血的白布,只是为了羞辱她。可正如巫师说的,无论本意如何,她都已经履行了古老的仪式。
“这是你的错,我尊敬的铁什干,”古蛮说道:“青穹发怒了。她应该来浇铸祭的金人。”
*** *** *** ***
作为魔鬼的亲属,远玉被驱赶到牧场一角,远远避开浇铸金人的所在,以免她肮脏的血冲撞了神明。
铁什干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昨晚他在马奶酒的亢奋中占有了她,伤得她很重。远玉流了许多血,下体像要裂开一样。而更深的创痛,则是昨晚在酒宴上的一幕。用白布展示贞洁的习俗,许多地方都有。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被亲身带到酒宴上,把染上自己血迹的白布展示给客人。
那种感觉,就像她在告诉每一个人,自己已经被那个野蛮的首领征服,献出了贞洁和尊严。那些宾客戏谑地观赏着白布上处子的鲜血,仿佛在欣赏她刚被破体的羞处,令远玉羞不欲生。
下体撕裂般的痛楚,变成了钝痛,而下体仍不时淌出殷红。远玉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也许这样死去才是最好的。
几个女人突然闯进来,她们板着脸一言不发,把她拖到那顶昨晚失去贞洁的大帐后面,然后交给她一堆和好的澄泥,还有一个木制的人偶。
那里有很多人等候。但远玉什么也不明白,也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做。她只能对着那几个不成形的泥模,勉强做了起来。
那些泥很干,磨在指上,有沙沙的痛。远玉把木制的人偶裹在中间,垫上一块细麻。她做得很笨拙,在居桓的王宫中,她的手指从未沾过泥土。但无论如何她塑成了一个泥模。从衬着细麻的中间分开,取出木偶,再把泥模重新合上,最后还没有忘了在泥模脚底扎了两个小孔。
金汁灌得很慢,许多次她不得不停下来,去摇晃泥模,让金汁流入人形的空处。没有一个姬妾敢这样亵渎祭祀青穹的金人。但远玉什么都不知道。她等了足够多的时间,最后得到巫师的允许,用木锤剥去已经干透的泥模。
铁什干盯着泥模中渐渐裸露的金人,忽然一脚踹塌了燃烧的土炉,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转身离去。
接着一个矮胖的部族首领大声说了几句,宣布青穹已经选定了新的阏氏。
胭脂?妆饰用的胭脂?远玉满手泥污,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浇铸出的物体很粗糙,但还能看出是一个完整的人形。
*** *** *** ***
当晚的宴会铁什干没有出席。出于礼貌,古蛮随意喝了些马奶酒,就连夜返回了自己的部族。
“英雄的铁由,”临行时古蛮对铁由说道:“老鬣狗也要越过金微山,与我勇敢的小鹰一起在祖先的土地奔跑,撕咬猎物了。比比看,我们谁先闯进腾格汗黑铁的魔宫!”
古蛮抱了抱他的肩,大笑着离开。
铁由来到父亲的寝帐。铁什干盘膝坐在帐中,高大的身体仿佛神只。 他的侍妾朵温跪坐在一旁,抹拭着眼泪。
“父亲。”铁由唤道。新的阏氏已经诞生,但父亲很不悦。这像是个荒唐的玩笑,青穹选定了一个女奴,一个魔鬼的女儿。
铁什干饮了杯酒,然后道:“这是青穹的意志。明天见过新的阏氏,你就回去吧。”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