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因为今天就要执行了,作为特刑所的负责人,他必须早一点儿去作准备。周敏她看上去简直是好极了,容光满面的,不过他知道她心中对生命的留恋。见他已经穿好衣服,还倒在被窝里的她说:“大哥,求你点儿事行吗?”
“什么?”
“你亲自动手行吗?我不想有别的男人在场。”
“这……,好吧。”
一般情况下,负责给女犯以满足的队员不参加行刑,因为亲手杀掉一个刚刚还在怀里激情勃发的大活人那感觉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所以即使女犯有要求,也多半会拒绝。但对周敏,苏文武答应了。
执行时间定在上午十点整,公安局、法院和检察院的人一早就过来了,这是验明正身所需要的。一般情况下,女犯执行时公、检、法三方派的都是女性参加。
由于犯人有要求,而特刑所方面又能够满足,所以临时决定周敏的死刑改由苏文武来执行。实际上大家都和周敏很熟,亲眼看她死去心里也不舒服,再加上大家都感到苏文武真的对周敏有些意思,所以他既然自己主动要求作为周敏的执行人,也正好顺水推舟。
执行室在地下室,是一间长宽各十米的正方形大厅,中间用玻璃隔断隔开,里面用来行刑,外面用来进行验明正身等活动。周敏被两名女法警送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苏文武走后,她就起身梳洗打扮,还冲了淋浴,冲澡前她十分小心地用一团脱脂棉塞在自己的阴道里,她希望能带着他的精液走向世界的各一端。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尼龙绸制的小睡裙,是那种在胸前系带的露肩连衣裙,低胸的上衣十分贴身,及膝的短裙稍松,这种裙子是特为押送女死刑犯设计的,因为一般女犯都在看守所捆绑好,而行刑时又需要脱光衣服,所以这种裙子的设计要点就是可以在不用解开绑绳的情况下脱下来。由于事先已经押到特刑所,捆绑脱衣也都在这里进行,这种女犯本来可以不用穿这种专用服装,直接脱了衣服来就是了,但周敏还是要求给她送了一条睡裙来。她化了妆,显得异常美艳,两只纤纤小手用一把铮亮的手铐铐在身前,穿着高跟鞋的细细脚踝则用那种白色的尼龙系带拴着,中间用一根不足一尺长的白尼龙绳连着,使她只能用小碎步慢慢挪。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一路走,还在同女法警一路说笑。
来到执行室,这里在场一共有五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市局女警、一个同样三十多岁的女检察官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法官,她们都是当初经办周敏案子的。
还有两个男的,一个是苏文武,另一个是刘弃。周敏的身体是在体检时就已经被刘弃看过动过的,所以她也没感到多少难为情,只是不停地用那种充满感情的目光偷偷在苏文武身上溜一眼。
公、检、法三方的代表分别问过了周敏的姓名、年龄、案由,这些是验明正身的主要内容,然后那个女法官又问了一句:“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要求?”
“我父母早亡,这世上本来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不过现在又有了,苏所长现在就是我的亲人。我身无长物,没有什么给别人留下的,只有我的身子。我把我尸体的处理权全权交给苏所长,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我会让你满意的。”苏文武说,他心里一定象推倒了五味瓶,但还得装得十分平静。
“那么,开始吧。”女法官说。
女法警先将执行决定交给周敏签字,然后刘弃说:“这边来。”
他把她领到房角的一块蓝墙前,递给她一块写有她姓名的纸牌子。这个她早见过了,所以没用刘弃教她怎么作,牌子举得十分在行,刘弃给她拍了正面,背面和正侧面的三张全身照片和三张面部特写照片存档用。然后女法警过来替她打开了手铐,并轻轻一拉她胸前的活结,那睡裙便悄悄地滑落到了地上,姑娘的全身就只剩下脚上的凉鞋。那身材真的很棒,连五个女人都在心中止不住地赞叹,却又实在替她感到不值。
苏文武过来,把她领进了里间,那里有一张特大的双人床,上面铺的是充气床垫,床垫的下半截儿还铺着一块塑料布。她十分顺从地脱了鞋,仰面躺上去,把两臂向侧上方张开,让苏文武用床脚处的皮制绑带把她的手腕绑住成为“丫”
字形。当苏文武走向床尾时,她又主动分开了两条美腿,让他把自己的两脚也绑好,整个人形成一个大大的“火”字。然后,苏文武拿起一根手指粗的胶棒,各位可能都知道那是充气肛门栓兼作电极用,先插好气针,接上小气筒,然后仔细分开她的两片紧夹着的臀肉,露出浅褐色的菊花门。堵屁股的时候她哼了一声,可能是因为不太适应吧。当他又拿起第二根胶棒的时候她发了话:
“大哥,能不能再摸摸我,我怕插的时候会痛。”
“好吧。”他用手指分开她那茸毛遮盖下的阴唇,露出已经被他修理了三个夜晚的美妙部位,然后用另一手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阴蒂,慢慢揉捏着。她的脸又泛起了潮红,身体变得僵直了,慢慢地,嫩红的肉洞中再一次变得湿润起来,他这才把那电极给她插进去。充好气后,两根电极把她塞得满满的,那一股充实的感觉让她感到了难言的快活。
他又拿起第三根电极,然后问:“还有要说的吗,这根放进去可就说不了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脸笑容说:“没有了,有那三个晚上就足够了。”但两行热泪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他想给她擦,她又摇了摇头:“不用,我是高兴的。”然后再大大地张开嘴,让他把那第三根电极给她插到嘴里,当她的电极刚刚碰到她涂了口红的朱唇,她突然又笑着补了一句:“我真冤。”就再不出声了。
三根电极插好,苏文武连好线,然后对关切地对她说:“躺好了,尽可能把四肢伸直。咬紧电极,舌头也包上去,另外就是下身用力夹紧电极,这样身体就不会受伤了。把刚才我说的动作作一遍试试。”她真的作了一遍,这时她的身体突然强烈地振了一下,喉咙里“咯”地尖啸了一声,同时一股热乎乎的尿液从她的两片阴唇间冲出,喷了足有两、三米远。然后她那迷人的肉体便开始觫觫地抖动起来,细长的手指紧握,漂亮的脚趾紧钩,整个身体象一条流动的曲线,大约过了三分钟不到,这个本来可能成为一个优秀法医,至少是可能成为特刑所所长夫人的姑娘便永远离开了人世。
电刑刚开始使用的时候,是把女犯捆成一个球,这一点我们在《刘弃》中已经说过,但后来研究的结果表明,强电压电击造成的肌肉收缩是使人的四肢伸直,所以如果预先就让她们伸得直直的,那种强烈的振颤就没有什么威力了,而且事先肌肉越是绷紧越好。周敏见过多次电刑,知道里面的窍门,所以苏文武不在的时候她已经自己练了多次,只不过她不知道苏文武和刘弃商量后把设备稍微改动了一下。本来行刑时执行人要走到操纵台去按下程序启动的按钮,为了尽量减轻行刑时周敏心理上的压力,他们在床脚下暗藏了一个按钮。当苏文武让她试着作动作的时候,她还以为仅仅是操练,真正的电击要等他回到操纵台呢,谁想她刚一把身体的各部分绷紧,他便用脚在那启动按钮上踩了一下。
就这样,周敏在不知不觉中走了,没有任何痛苦,甚至也没有来得及恐惧。
执行结束后,刘弃进来作了法医鉴定,拍了归档用的照片,当然,刘弃知道苏文武的感觉,拍照的时候用一块被单把周敏的隐秘部位都盖上,对别的女犯他可懒得这么作。
(十九)
公、检、法三方公证人员走后,苏文武和刘弃留下来处理周敏的尸体,周敏死前留下遗言,让苏文武全权处置,但应该怎样处理最好呢?苏文武的心情很糟,还是刘弃最了解他,他也总有许多好主意。
“阿斌呐。”这是刘弃私下里对苏文武的独特称呼,这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苏文武的名字的时候他曾经错误地把“文武”两个字当成一个字读成了“斌”,后来就故意将错就错地喊他“阿斌”。
“阿斌呐,别犯难。小敏子的意思是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咱们应该好好替她办理。”
“你说怎么办?”
“肯定不是火化或者掩埋,也不会是想捐献,否则也用不着托给你了。她是想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这怎么能作到呢?”
“当然能作到,咱们把她制成标本,就放在你办公室附近的库房里,不就行了吗?”
“好吧,不过不用放在库房里,就放在我的宿舍吧。”苏文武知道这是个好主意。
“那怎么行,以后你结婚的时候,人家看见了算什么?!”
“我还结婚吗?”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具雪白的肉体,从她的脸上看不见恐惧,看不见痛苦,只有天真无邪和爱的满足。
“嗨,当然要结婚,我了解小敏子,她决不希望你一个人生活一辈子。我看这样吧,要是你真想让她在你身边,我就作一个木柜子,把她放在里面,摆在你办公室的里间屋,怎么样?”
“好吧。”
苏文武把周敏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同刘弃两个人轻轻按摩了一阵,把本来就很浅的勒痕弄平,毕竟刚刚死去,她的体表皮肤还有相当的生命力,所以按摩才能生效。然后他用被单把她一裹,抱起来走出行刑室,因为她不希望自己的裸体被更多的异性看到。
刘弃早已私下嘱咐其他队员今天回避,所以从执行室到刘弃工作室的路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来到工作室,刘弃调好了灌铸用的树酯,然后让苏文武为周敏摆好姿势,先在她体表涂几层树酯固定住,然后才放进型箱中浇铸。其余如切割、抛光、镀膜等工序在刘弃篇中已经说过,在这里不需再说。
数天以后,刘弃把苏文武请到工作室,揭开盖在标本上的白布,把苏文武都看呆了。只见周敏仰面躺在透明的树酯中,就象浸在温暖的水里,她两手垫在头下,轻合的双目,微张的小嘴显示出一种只有正在被男人爱抚才会出现的迷醉;洁白如玉的身体微微拱起,展示着柳腰的柔软;一对生机勃勃的玉乳耸立在胸前,粉红的乳头述说着少女的情丝;两条修长的腿,蜷曲着倒向一侧,使那腰,那臀,那腿,那足,无一处不显得尽善尽美;当然,三根电极是不可能保留在她体内的,早就去掉了,制标本的时候,刘弃还让苏文武用手指把她已经因死亡而失去部分弹性的肛门硬是揉弄得收缩回去,并加了一点儿胶沾住。从她那并拢的大腿后面,那一个小小的菊花门,还有从微分的阴唇中隐约暴露着的年轻的阴户让苏文武想到一首生命的赞歌。
标本制作得非常精致,真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不过却多少让苏文武感到一丝伤感。刘弃真的作了一个带锁的硬木箱子,同苏文武一道把周敏装进去,然后放在了苏文武办公室的里间屋。至于苏文武会不会再打开箱子看,没有人去想过,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反正每年周敏执行的这一天晚上,苏文武都睡在办公室里,而且他也一直没有结婚,甚至拒绝了所有的介绍人。
【完】
别州刽子手系列之——刘弃
(一)
刘弃不是刽子手,但他却是《别州特别刑事技术研究所》的创始人之一,也是这里最有资历的成员。
《别州特别刑事技术研究所》是别州市法警支队特别执法分队对外的名字,作为特别执法分队,它专门负责别州市高法批准的死刑执行任务,而作为研究所,它的主要研究课题也全部是与死刑执行有关的。刘弃是市高法派驻《特刑所》的常驻法医官,也是研究所设备部的主任。
刘弃的父亲本是市高法的副院长,后来被打成了右派,那年刘弃高中刚毕业,受父亲的连累没有能够上大学,却被分到法医院后勤处当了勤杂工。刘弃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颓丧,他很快就掌握了后勤处所有的技术工种,成了一个合格的电工、木工、钳工,甚至很快就取得了驾驶执照。
刘弃第一次到别州刑场是因为院里的司机生病,刚通过路考的他急于试试手,便自告奋勇地开车送院里一个老法医去执行验尸任务。此时的别州刑场已经不再是西门外的那个老刑场,而移到了西山处在军事禁区中,没有外人能够进得来。
那里原来是驻军的靶场,有一座不高的小山头,南山脚下用红砖砌成一道高高的围墙,开有三座大门,外面有停车场。刘弃两人到达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停了两辆救护车,每辆车下都有四、五个人各守着一副单架,他不明白,枪毙人干嘛还要这些东西,难道还想把犯人救活吗?
法医院的车有特别通行证,老法医让他把车直接从旁门开进围墙里,他这才发现墙里面原来只有靠大门的一溜儿四、五间平房,其余就只是一个大空场子,已经有几个警察站在那平房外了。看得出老法医同那些警察十分熟悉,一下车便赶紧过去打招呼,刘弃停好车过去的时候,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那几个警察中为首的是市特别执法队的队长。寒暄已毕,那队长拿出一个硬纸夹子递给老法医,向他交待犯人的情况,从那儿听出押送犯人的刑车马上就到,果然,话音未落,一辆用军用中吉普改装的刑车便开进了院子,车停稳后,两个警察挟持着一个女犯人从车上下来。
那女人大约二十八、九岁,高高的,瘦瘦的,保养得非常好,身穿一件绿色的丝绸连衣裙,开得很低的领口,露着一点浅浅的乳沟,不过膝的裙摆下是两条细长的小腿,没有穿袜子,赤足穿一双白色的细高跟凉鞋,把两只纤柔的玉足扳出漂亮的足弓。这样的装束在当时还是十分罕见的,所以当听说她是个国民党特务的时候,刘弃一点儿也不觉得冤枉她。看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真难以想象是个快死的人。她的两只手被手铐铐在背后,胸脯挺挺的,让刚刚成人的刘弃感到有点那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要被枪毙?!刘弃感到有点儿可惜。
两个警察把女人推过来,刘弃听那队长问她:“有什么最后要交待的吗?”
那女人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回答说:“让我死得好看点儿,别打我的脸。”刘弃后来才知道,一百个女犯中至少有九十九个死前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脸蛋会不会被毁掉。
那队长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不用担心,我们从不打女人的脸。”
“多谢了。”她回答一块,便跟着老法医进了一间屋子。刘弃不知该怎么办,傻乎乎地想跟进去,被队长拦住了:“小哥儿,头一次来吧?”
“嗯。”刘弃傻傻地回答。
“别进去,那屋里有女犯人的时候,只有负责验尸的法医才能进去。”
“为什么?”问得更傻。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那队长笑着说。
“小?我都快二十了。”刘弃十分不解,但毕竟没跟过去。
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那女人在前,老法医在后走了出来,那女人的脸显得特别红润,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似乎发生过什么。
“完了?”队长问老法医。
“嗯。”老法医回答。
“那就执行吧。”
押送女犯来的两个警察和另外两个警察一起过去,打开那女人的手铐,然后用绳子把她反绑起来,刘弃看到那女人的脸色多少变得有些白,高高的鼻尖上冒出了几滴汗珠儿,但还是挺直了腰肢站着。那绳子捆得很紧,女人的两条小臂在背后水平地交迭在一起,两肘被绳子向后收紧,使胸前的裙子被顶起了两座高高的小山,让刘弃充满了好奇与渴望。
捆好以后,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挟持着她向不远的山根下走去,刘弃这才注意到那里的地上早就铺好了一张大苇席。这时队长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上了膛,然后笑着问刘弃:“小哥儿,敢不敢跟我过去看?”
“敢!这有什么?”说完,刘弃真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一同过去的还有老法医,刘弃惊讶地注意到老法医随身带着的破书包里原来有一支暂新的小手枪,这时也被他拿在了手里。那女人面朝小山,双腿微微分开,直直地跪在席子上,那背影真美,在此之前,刘弃从来没想过女人会对他那么有吸引力。他看着那队长走到女人背后十来米远的地方停住,举枪,瞄准……
“他真的要开枪?”刘弃真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会被打死,但枪声真的响了,震耳欲聋的一声之后,那个漂亮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弯,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她不是扑倒的,而是本来直直挺起的上身向前下方扎下去,头和肩一下了便顶在自己两膝前面不远处的地上,由于头肩和两腿的支撑,她的身体便以那样一种怪异的姿势停在那里,屁股高高地翘起在半空中,短短的裙摆随着身体的前躬被扯了上去,呀!刘弃看见她的两条雪白的大腿从裙下露了出来,更露出了十分窄小的红色内裤,还有半遮半露的臀部。
一切都在不可思意中发生了,刘弃感到下边一热,一股他自己还不明白的东西从硬硬的下体喷进了裤子里。他羞极了,生怕别人看出来,好在别人都在注意那个女人,没有谁会去看他的裤裆湿不湿,不过,不久他就释然了,因为他看到好几个警察的裤子下都挺着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事更没有想到,一个警察给那女人拍了一张照片后,那老法医过去抓着那女人的裙子一下了就把她拉倒在地上,在刘弃本以为他要替她遮羞的时候,他却解开她的绑绳,然后掏出剪刀“嘁嘁嚓嚓”地把她的裙子从领口一气儿剪到下摆,一扯,便当胸分开了,又是一通剪,乳罩、裤衩儿一气剪光,又脱了高跟鞋,把个漂亮的女人剥了一个赤条条,精精光。
他看到那女人高耸着的左乳上炸开了一个大窟窿,还在“咕嘟嘟”地冒着鲜红的血,难道他们用的是“炸子儿”吗?他后来才明白,子弹射出的地方总要比射入的地方伤口大得多,并不是子弹爆炸造成的。
他见老法医拿起最开始队长递给他的纸夹子,先用听诊器在她那白白的大奶子上按下去听了好一阵;在夹子里的什么表格上填上几笔,然后分开她的两腿,把她的下身儿沟沟岗岗一通乱翻;又掏出一大把体温计,让那女人躺平了,然后在她的嘴里、腋下、屁眼儿和尿尿的地方都插上一支,然后看着表,过了三五分钟,依次把表抽出来看过,填好数,又甩甩重新插回去,再看表,填数,这才非常快地签了一个字,然后把夹子递回给那队长说:“完了。”
由于刘弃先行泄了,所以再看老法医验尸的时候,他没有再感到那种不可抑制的冲动,反而能够一心一意地把那女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节看清楚并印在脑子里。
法医院里有解剖室,作为勤杂工他经常去那里维修设备,所以那里的标本他都见过,其中也有一个被从中间劈开的半个女人的屁股泡在一个玻璃瓶子里,刘弃看那个东西什么感觉也找不到,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真正女人的屁股和生殖器,真的让他开了一回大眼。
队长一拿到纸夹子,便向大门口打了一个手势,刘弃看到大门开了,两副单架飞一样冲了进来,一直奔向席子上赤裸的女尸,其中一组先到了一步,前面的一个人扔下单架一把就抓住那女尸的一只脚一拖,把尸体拖到自己一侧,然后非常骄傲地对抬另一副单架的四个人说:“哥们儿,这次我们赢了,你们等下次吧。”
另一组十分遗憾,但还不服气地说:“这次让你们,下次不会再让你们得手了。”
便抬起单架慢慢地往外走。得手的一组则兴致勃勃地把那赤条条的女人放在单架上,一路有说有笑地抬了出去。
刘弃一头雾水,便悄悄拉着老法医请教。原来,这两组人一组来自市医学院,另一组则来自市医学研究院。由于教学和研究用的尸体短缺,特别是年轻而又健康的女性犯人数量更少,又无处购买,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被处决的犯人。难得的尸体常常是两家都想要,所以便各自训练了一个抬尸小组负责抢尸。这些年来两组人马已经在这里展开了多次这样的竞赛,各有胜负,不过他们并没有为争夺尸体打过架,反而成了特别好的朋友。有时候比赛难分胜负,还得特别分队的人当裁判,更有退回门口重新开赛的记录。
正经事儿完了,队长问老法医:“来两发?”老法医说:“我不来了,我们这小兄弟头一次来,让他试试吧。”原来每次行刑之后,这帮哥们儿便在刑场上打靶练枪法,由于这里的法医不仅负责验尸,还负责在犯人没死的情况下补火,所以来之前都会向院里借枪领子弹,因此法医也是打靶的参加者。刘弃在法医院人缘甚好,所以老法医也十分照顾他,特刑队有得是子弹,只要把用过的弹壳交回去就行,没有人会问用了多少,用在什么地方,这一次刘弃足足打了十来夹子弹,大过了一回枪瘾。
从刑场回来后,刘弃发现自己并不象许多人那样害怕看杀人,反而觉得十分好玩儿,至少能好好过上半天打枪的瘾,所以,以后每回有出刑场的任务,刘弃便设法争取参加。院里的司机都不愿意去那个地方,有人愿意去当然正巴不得呢,谁还会有怨言,一来二去,刘弃就同特刑队的那帮人混熟了。
刘弃当法医也是十分偶然的。由于法医有时需要亲自给犯人补火,所以院里的大部分法医都不愿意去执行这种任务,每次都互相推脱。后来不知道谁出了个馊主意,如果有哪个工作人员愿意出刑场,便给他个法医的头衔,消息灵通的刘弃马上去找院长打听,院里还真有这个意思,于是刘弃便毛遂自荐成了院里唯一一个没有上过一天医科大学,甚至根本没有上过大学的“法医”。从此,刘弃就成了法医院出刑场的专职人员,并且一干就是几十年。后来,市法警支队在支队
长、刘弃和特刑队的分队长的努力下成立了全部由特刑队的人组成的特别刑事技
术研究所,并在当年的围墙内盖起了一座四层小楼,全队的人从此全部移到所里上班,刘弃也就干脆每天泡在这里,不回法医院了。文革以后,刘弃过去被打倒的父亲被平反,并当上了市高法的院长,原想把他调回法医院任职,但刘弃知道自己没有学历,在法医院不是受罪吗?而且特刑所的这帮哥们儿也都关系不错,所以还是决留在了刑场,老爸没办法,就把他的关系转到市高法,成了法院派驻刑场的专职法医官。
别州刽子手系列之——刘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