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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州刽子手系列】
作者:石砚
字数:13万
别州刽子手系列——刘小刀(全)
别州刽子手系列——刘弃(全)
别州刽子手系列——苏文武(全)
别州刽子手系列之——苏文武
(一)
“堇娟,那个老头儿有没有对你……?”从看守所的医务室出来,陈艳妍低声问与她铐在一起的王堇娟。
“呸!别提了。”王堇娟呸了一声,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
“不许说话!”女狱警严厉地命令道。
“哟,凶什么凶?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几天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赵丽丽用很烂的口气向女警示威。
“少废话,有屁也留到号子里去放,不老实就关你到禁闭室,不用打不用骂,闷也闷死你。”那个女狱警三十四、五岁,已经在这里干了许多年,什么样的女犯没见过,嘴上自然也没有那么斯文。别说,犯人们还真就吃这个,六魔女马上闭了嘴,一言不发了。
虽然如此,陈艳妍还是从堇娟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想起刚才自己在医务室里的遭遇,白净的小脸儿立刻又红了起来。
昨天法院来人宣读终审判决书的时候,六魔女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彻底交待了,所以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再说,以她们的罪恶,就算不死,也得判无期,对于一群青春少女来说,在牢中呆上十五年,等人老珠黄了再出去,还不如死了好,所以她们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今天一早,她们便被铐起来带到医务室进行刑前的体检,这是专门针对死刑犯进行的检查,目的是确认她们的身体状况是否适用死刑。她们一个一个被叫到医务室的里间,由一个长得十分和善的老法医进行检查,文中暗表,那老头便是别州特别刑事技术研究所的专职法医刘弃。
艳妍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没想到一进去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警让她把衣裳都脱光。看到花白头发的老头儿坐在屋里,艳妍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脱光了来到那老头面前。
艳妍才十八岁,进城不到半年,起初和姐姐们一起穿着泳装泡游泳池还有些害臊,但那最多也不过露露胳膊,露露大腿,虽然招得成群的男人时不时地瞄上两眼,到底最要紧的地方还有衣裳挡着。这回可好,自己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地站在离一个男人不足半米远的地方,把自己胸前的香饽饽、下面的黑树林和后面的圆面包任人家瞧,而且不光看,那男人还浑身上下一寸不漏地摸了个来回。
那该死的女警就在旁边看着,一边听老头说,一边作记录,怎么不管管那老家伙!
更让她害羞的事情还在后面,摸过全身之后,那老头还让她躺在一张奇形怪状的皮面铁床上,把两腿分开放在床尾的两只脚镫上,哎哟,那可真羞死人了,自己的小眯眯就那么晾在人家眼前。还有呢,人家还用手按她的肚子,按得她忍不住的直想笑。完了事,嗨!那老头竟然还把自己的那个地方扒拉来扒拉去地仔细看,看完了又用手指头戴上胶套插进人家屁眼儿里抠来抠去,那滋味真难受。
她不明白,这不是耍流氓吗?!人都要死了,还这么下流地检查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人的手碰自己身体的时候,那感觉实在很奇妙,让自己不自觉地浑身颤抖,心跳也加快了,好象自己多少还有点儿想再让人家摸摸的意思,为什么?
回到号子里,没等她开口,二姐赵丽丽就先问上她了:
“嘿,老六,让那老头儿摸了吧?”
“嗯,你呢?”
“还用问,谁也跑不了。真他妈的,在外面,那些臭男人想碰一碰咱们的手都难,这老家伙竟然一次就把咱们六个都给拾掇了,真不知他哪辈子烧了高香。”
“二姐,那不是耍…,耍…,”
“耍流氓是不是?”赵丽丽知道她想说什么:“要是在别处那叫耍流氓,可人家是大夫,这职业就是干这个的。”
“那不能找个女大夫吗?”
“能啊,要是有也行。不过我告诉你,医院里的妇科大夫也都是男的。”
“妇科?那是干什么的?”
除了大姐孙丽薇和二姐赵丽丽,其余四个魔女还都是处女,从来就没看过妇科,当然不知道里头是怎么回事。
“妇科是专门治女人的病的,所以那些大夫专门查那儿,就和今天那个老头儿查的一样。”
“也从屁眼儿插进去抠?”艳妍还心有余悸。
“那当然,有时候也抠屁眼儿,不过主要还是抠那儿。哎,没抠你们那儿?”
“哪儿?”艳妍挺奇怪。
“嗨,我忘了你们还都是黄花姑娘了,当然不会抠那儿。”
“哪儿啊?”艳妍非要刨根问底。
“就是尿尿的那儿。”
“那儿也要抠?”陈艳妍听得又惊又羞。
“当然了,主要是抠那儿。”
“那——,你是说那些大夫都是男的?”
“嗯。”
“你和大姐都让他们抠过那儿?”陈艳妍这回真的吃惊了,其实,不光她,同是处女的三姐吴倩婷、四姐李萱和五姐王堇娟也都吃惊不小。
“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不知道今天有这种检查,不然的话,我事先告诉你们,主动要求他给你们查查那儿,也感觉感觉。”
“我才不呢。那有什么好,羞死人了。”
“好妹妹,你真傻。女人长那个东西就是给男人用的,真要是让男人摸起来,那感觉可美了。”
“我才不信呢。”王堇娟说:“那地方咱们哪次洗澡的时候没碰过,也没觉得有什么美。”
“自己弄当然不行啦,非得让男人弄才行呢。”
“你乱讲。她乱讲,是不是?大姐。”几个处女一齐看着孙丽薇。
“老二,你就爱不正经,给她们说这些干嘛?”孙丽薇慎怪地对赵丽丽说。
“嗨,大姐,反正咱们也都该死了,还在乎什么。咱们两个到底作过一回女人,可她们还都是黄花大闺女呢,到死都不知道当女人的快活,怪冤的。告诉她们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处找男人试。”
丽薇一想也对,不过她毕竟不是丽丽,说到这些事情总会有些不自在,所以也就任她们讲去。可几个小妹妹却抓着她不放,她只好红着脸点点头说:“老二说的不错,男人弄的是不太一样。”
“你也让男人弄过?”艳妍刚从农村出来,问题总是问得很傻。
丽薇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点点头:“去问你们二姐吧,她最有经验,在外面的时候,她一天都离不开男人。”
这一下,四个小姑娘又都围上了赵丽丽。赵丽丽也不推辞,便低声给这几个小妹妹详详细细地讲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听得几个小姑娘嘴张得大大的,简直能把生鸡蛋给整个吞下去,没多久,讲的和听的两腿中间便都见了“汗”,赵丽丽自己更是流得一塌糊涂,把裤裆湿了一大片。
……
熄灯以后,魔女们各自上床,不过谁也睡不着,虽然现在情绪已经好多了,但还是多少觉得有点害怕。
“大姐,你说,他们会怎么杀咱们?”还是艳妍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枪毙吧。”
“那,打哪儿啊?”
“这我可不知道,可能打脑袋?打脑袋死得快,没有痛苦。”
“我可不想打脑袋,弄一脸血,多难看?”李萱说。
“谁说不是呢。我也不想死得那么难看。”堇娟说。
“最好别打脑袋,我听说,脑袋最不经打,子弹一碰就会掀盖,脸也会炸得稀烂,难看到家了。”赵丽丽说。
“那就打心脏,也死得快。”还是艳妍说。
“你以为打心脏就好看?回头把你胸前那两个小馒头打成烧麦。”丽丽说。
“那可怎么办呐?”艳妍急了。
“你们都别乱猜了,那些刽子手都是男的,男人都是大色鬼,你们以为会往哪儿打?”半天没言语的吴倩婷发话了。
“你知道?”丽丽问。
“我们健身中心有个客人是医学院的司机,有一次我听到他和另一个人聊天的时候说:他过去经常开车去刑场拉尸体,那些女尸都脱得光光的,身子可干净了,一点儿血都不流,浑身上下找不着一个枪眼儿。你们想想,打哪儿才能没枪眼儿?”
“你不是说——?”丽薇身上有点儿起鸡皮疙瘩。
“还用说,当然不是把枪插在屁眼儿里打,就是插在阴道里打,要不怎么能找不到伤呢?”
“不会吧?那些女的会同意吗?”丽薇将信将疑。
“我想会同意的,要是让你自己挑死法。一种是炸烂脑袋或者乳房,另一种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你选哪个?”赵丽丽说。
“要是不从那两个地方打,我肯定选后面的,可要是——”丽薇真的有些犹豫不决了。
“我也选后面的。”吴倩婷发话了:“反正要死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再说,那个老头儿不是照样摸了咱们吗,而且,死了以后,尸体还不是给人家拉了去解剖,不照样得让那些臭男人看吗。反正也没什么秘密可守了,落个死得漂亮才好。”
几个小姑娘一听,也觉得不错。这就是女人,到了生死关头,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美貌。
(二)
体检的结果确定她们是适用死刑的,这一点第二天早晨狱警便告诉了她们,而她们生的最后希望也就彻底打碎了。不过,她们现在已经适应了,所关心的已经不是生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死的问题了。
吃过早饭,六魔女又被铐上带出了囚室,她们的心一紧:“不会这么快就杀吧”。
她们被带到一间小会议室,那个老法医来给她们讲刑前课程。
“小姐们。我很遗憾,为你们这样年轻就犯下如此重罪感到惋惜。你们这么年轻漂亮,本来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生活和幸福的家庭,好不应该图财害命,害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老头儿,算了吧,现在说这些不太晚了吗?”丽丽打断了刘弃的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现在没后悔药好吃了。”
“好吧。”这种事情本来应该狱方负责的,但刘弃有特殊的需要,所以要亲自来讲:“我来的目的主要是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所使用的几种行刑方法,以及每种方法的优劣供你们参考。在别州,你们自己有权力选择一种你们自己认为适当的方法。”
这下魔女们都安静下来了,十分专心地听起来。
“第一种方法是枪决。这是全国都通用的方法,不过各地射击的方法和部位不尽相同,这取决于不同犯人的不同要求。你们看:”
刘弃打开电脑和投影仪,一张刑后的现场照片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从身材上看那是一个男性,蜷曲着倒在地上,头被打得稀烂,红的血合着白花花的脑浆子流了一地,那场面恶心极了,敏感的赵丽丽已经在干呕,刘弃急忙把图像关掉。
“一般男性犯人都希望死得干脆一些,大概没有哪一个部位比直接打头更干脆的了,不过你们自己也看见了,那个死相实在难看,不过如果你们当中有谁喜欢,我们是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鬼才喜欢!”丽丽好不容易才压住几乎冲到嗓子眼儿的呕吐。
“第二种方法是向胸部射击。”刘弃又放出另一幅图像。这张是黑白的,从发黄的颜色上看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照片上一个年轻女人上半身的特写,她侧倒在草地上,两手反绑在背后,已经被解开的上衣中露出大大的乳房,不过,左边的一只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大血窟窿和几条残碎的皮肉,其中一条烂肉上还可分辨出一只小小的乳头。
“这种方法如果瞄得准,直接射中心脏的话,也可以很快死亡,但在此之前大概会有十几秒钟至半分钟左右的疼痛。另外还有一个副作用,你们看到了,她的乳房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这并不是因为用了”炸子儿“,这种子弹国际上早就禁止使用,但高速飞行的子弹穿过人的机体的时候会有弹道效应,子弹穿过的通道会自动胀大几十倍几百倍,甚至能把象大腿骨这么粗的骨头胀断,一只乳房当然不可能抵抗这种冲击,所以就被炸烂了。”
“噢!”赵丽丽叫了一声,显然也不喜欢。其他几个魔女也有同样的感受,她们焦急地等着他说下面的方法。也说不清她们,到底是希望还是害怕他说出那种让她们脸红的方法。
“第三种方法目前只在别州使用,并且一般也只有女性才会选择”,第三幅图像是一组彩色照片,拍得十分清晰,那是一个完全赤裸的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挺漂亮,挺有女人味儿。照片上的她没有绑,但从胳膊上的浅浅绳痕看出她曾经被捆绑过。那照片一共有六张,是仰卧和俯卧两种姿势下从不同角度拍摄下来的,洁白如玉的身体上真的一点儿伤口和血迹都没有,而且,从她的面部也丝毫看不出任何痛苦,十分安详地倒在那儿好象睡着了一样。
“这种方法是用专用的枪枝从阴道或者肛门伸进去射击,通过准确瞄准将特制的子弹射入大脑导致立即死亡。这种子弹非常小,并且出镗速度低,不会造成颅骨破坏,但碰到颅骨后会碎成许多小块,将整个大脑彻底破坏。由于击中的是人的神经中枢,所以死亡速度快,完全没有痛苦。行刑的时候,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是从肛门还是阴道行刑。”
“我他妈的当然要选阴道,插女人不插那儿插哪儿?”赵丽丽又冒出一句十分烂的话,让其他几个魔女听得脸通红,但心中又十分同意。
“除了枪刑,我们还有另外两类完全无痛苦的行刑方法。”
“还有?”魔女们才知道还有别的死法。
“是不是砍头?”艳妍问。
“不是,我们早就不用砍头刑了,再说,你们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让漂亮的脑袋离开你们美妙的身体。
“我说的这两类方法,一种是电刑,另一种是药物。第三种枪刑虽然无痛,而且外表无伤,但许多内脏会被破坏而且出现内出血,这会使尸体发生一些我们并不喜欢的变化。而电刑和药物则完全不会破坏你们内脏的完整性。当然,电刑在放电极的部位会有轻微的烧伤创面,所以我们会考虑将电极放在身体的隐秘部位。而药物行刑就连这一点儿伤也不会有了,所以是我们认为的最好方法。”
“我们能选药物刑吗?”王堇娟有点怯生生地问。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的药物刑目前还处于研究阶段,所以只能有条件地使用。”
“什么条件?第一,必须有犯人自己亲笔签署的申请书;第二,接受药物刑试验的犯人必须签属捐献尸体志愿书,当然,所捐献的尸体我们会用作和平的目的。”
“捐就捐,人都死了,尸体还留着干什么,再说,就算我们不捐,你们还不是照样把我们拉了去解剖。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填申请表了。”赵丽丽已经急不可待了。
“别着急,我还有话说。根据别州市的专用法规,凡在别州市特别刑事技术研究所执行死刑的女犯,有要求在刑前一周内享受性关怀的权力,但也必须签署申请书,并且只能在我们指定的人员中选择给予你们性关怀的男性。”
“什么性关怀?”赵丽丽兴趣马上就来了。
“就是说,你们可以要求同男性发生性关系,但必须是在刑前一周内,并且只能从我们提供的人员中挑选对象。”
“你们不会找几个娶不上老婆的老光棍来凑数吧?”赵丽丽有些怀疑。
“这一点你们放心,我们会事先把可供选择的男性的情况包括全身的裸照提供给你们,然后才让你们填写申请书,你们可以把你们选中的男性的姓名、身体特征写在申请书中,他们的标准像也可以贴在申请书上。”
“这还不错,我得找一个能干的。”赵丽丽一点也不在乎在人前谈性。
“另外,”话头一转,刘弃开始作新的一轮工作:“我还有件事情希望你们能够接受。”
“什么?”
“本市民政部门希望从死刑犯中找一些志愿者,将他们的尸体制成标本布置一个永久性的性知识展览,展览的目的是向刚完成新婚登记的情侣们介绍性知识,其中包括性生理,性技巧等方面的知识。你们知道,捐献的尸体大部分是用来解剖的,解剖以后你们的美丽也遗再无法保持下去。但如果你们愿意在死后为后来的年轻人作一些小小的贡献,一是可以使你们死去的灵魂得到安慰,二也可以使你们的美丽和青春可以真正永久地保留在这个世界上,我相信永保青春与美丽是每一个女人共同的心愿。”
“哎呀羞死人了。”陈艳妍还小,一听要将自己制成标本任人参观,立刻羞得扭过头去。其他几个也面有难色。
“没有关系,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们的。不过,这位吴小姐。”他是指的吴倩婷:“你好象曾经是健身教练对吗?”
“是。”吴倩婷捕前的正式职业是市中心体育场健身中心的“舍宾”教练,别州电视台的健身节目专栏中的“舍宾”示范也都是她作的,所以别州人大都认识她。
“你是从事美丽的职业的,你应该知道永保青春美丽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必着急作出决定,回去好好想一想再说。三天之内,如果你当中的哪一位想好了,愿意成为志愿者,可以告诉狱方,我会再来向你们介绍具体想法,直到你们把所有细节都完全搞清楚了,再填志愿书。“
刘弃走后。六魔女想了又想,第二天还是最漂亮的吴倩婷先想通了,本来嘛,有什么比让女人把美丽永留世上更吸引她们的事情呢。
人总是互相影响的,有一个人先走出第一步,其他的人就会跟上来。不多久,六魔女便全都同意加入志愿者的行列。
赵丽丽永远忘不了男人,所以刘弃再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性关怀。
六魔女中,有过性经验的丽薇和赵丽丽是十分愿意死前接受性关怀的,吴倩婷已经二十二岁,也早就情窦大开,李萱和王堇娟因赵丽丽把那事儿说得天花乱坠,经不住诱惑,所以也都要求得到这样的关怀,只有最小的陈艳妍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太深,思想上实在无法接受性关怀,刘弃也不强求。他通过作工作,找到五个男性志愿者,并把五个魔女和王个男犯都带到那个会议室让她们直接见面。
最终五男五女自愿结合成五对,并且全都签署了申请表和志愿书。
签署完成的第二天,六女五男便被转到特别刑事技术研究所关押,在那里,她们见到了别州刽子手中的领军人物,特刑所的所长苏文武。
(三)
五十年代初的匪患在中国现代史上曾经留下了重要的一笔,对于别州这个有着数百年占山为王传统的地区来说自然不可能不成为三年大剿匪的重要环节。
别州是山区,山深林密,水源丰富,个把人藏进去,十年八载饿不死,即使十万大军也难觅其踪,所以数百年来,这里一直是土匪的天下。二十世纪上半页,连年的军阀混战给土匪们创造了更多的发达机会,所以“拉杆子”的少了,但国民党离开大陆的时候,却将大量地方部队、还乡团、原来收编的土匪武装、特务,甚至部分正规军留在了象十万大山等山区,伺机策应老蒋反攻大陆。于是,伴着五十年代初国际反华反共浪潮的到来,在国民党特务的策动下,一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最为严重的匪患开始了。
匪患初期,他们只是零星地进行破坏和暗杀活动,但别州地方大,山地多,交通和通讯不便,而新政府刚刚建立,地方干部严重溃乏,大部分乡镇级政府都只有一两名派驻的干部,村塞中则多数连村长都没有,这使得敌我双方的力量差距极为悬殊,因此使得这些破坏活动肆无忌惮。几个月的时间内,别州近百分之九十的乡镇一级政府在明攻暗袭中被破坏,政府派在这些地方的干部全部被杀。
据统计,在这段时间内,被暗杀或被绑架后杀害的干部多达二百余人,其中包括在妇联、征粮工作队、土改工作队中工作的年轻女干部三十七名。这些女干部被绑架后,全都遭到少则五、六人,多则七、八十人的轮奸,然后被以各种极其下流的办法杀害,并将尸体放在镇中心或主要道路旁示众。
解放别州的时候,由于国民党军队跳得比兔子还快,所以负责这一方向攻击的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并没有把足够多的部队留在这一地区,整个别州只有一个野战营的兵力和部分民兵武装。直到发生了一起较大规模的袭击事件,政府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决定派一个野战师进驻别州。这起事件被称为“东坝事件”
“东坝事件”是一起土匪袭击工作队事件,由于暗杀活动猖獗所以政府在向别州的山区村镇派出各种工作组、工作队时,都加派了负责保卫工作的全副武装的警卫班。派往东坝乡的工作队是一只由三名男性土改工作队干部,一名女性征粮工作队员,两男五女七名文功团员,和一支十二人的警卫班组成的队伍,除全副武装的警卫班外,所有其他人也都配了防身的手枪。实际上,虽然此前别州的大小乡镇暗杀事件层出不穷,但大部分都是五、六个人进行的小规模活动,所以工作队的人根本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袭击的目标。
早晨工作队到达东坝的时候,一名镇政府的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并告诉他们乡政府的刘主席和妇联的赵主席都到寨子里去作建立基层政府的工作,把政府的日常事务交给他负责。队员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四个小时之前的深夜里,几十名土匪在暗藏的底线的策应下,偷偷摸进乡政府,将还在睡梦中的政府刘主
席、本乡农民选出的两名农协干部、妇联赵主席和与她同睡在一起的两名女干事
共六人绑架。就在那名在乡政府卧底的工作人员在正房花言巧语恭维工作队的时候,六名乡干部正被堵着嘴捆绑在两间厢房中。
急着开展工作的队员们要求那名工作人员给他们找场地搭舞台,然后把镇上的群众都召集起来,她们要进行宣传。那个暗藏的便让同在乡政府卧底的另外几个家伙出去召集群众。工作队员们哪里知道,土匪早就探听到了他们的活动计划,正在布置对他们的袭击,就那名乔装的工作人员陪同他们到镇中心的小广场上搭设简易舞台的时候,一张大网已经稍然张开。
来看文功团演出的还真不少,足有几百人,把舞台围得水泄不通,队员们非常高兴,但他们不知道,这些人中,有近百人实际上是土匪,他们在衣服里面暗藏着武器,其他人则是在土匪枪支威胁下的老百姓。这样一来,土匪在人数上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而普通百姓则成了他们的人肉盾牌。
土匪发动袭击的时候,四个女文功团员正在台上演出女声小合唱,人群中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声,头一排枪下去,毫无准备的警卫班就损失了一半的人。
剩下的六名警卫班战士急忙向舞台收缩,准备保护演员和干部们的安全,但他们发现,他们的地位实在太不利了,上百支枪躲在惊叫着奔逃的人群后面向他们射击,而为了不伤及无辜,他们却一枪也不敢放。不到三分种,整个警卫班十二人牺牲了十一个,只剩班长小厉退到了后台边,这时,人群已经跑散了,他终于可以开枪了。
土改工作的三名干部和征粮工作队的女干事小于当时正在后台准备上台的讲
演,听到枪声,原本是军人出身的工作队员马上掏枪向外冲去,却被一直埋伏在后台边的十几个土匪乱枪打死,土匪们从两则同时冲进了后台。后台中现在只剩下小于和文功团的报幕员小杨。小于从没见过战斗场面,甚至听不出枪声和鞭炮声的区别,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土匪按倒在地上,捆了起来。小杨虽然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战场的考验,但由于她正准备上场报幕,所以手枪没有带在身上,赤手空拳地被几个土匪扭住了双手。她奋力挣扎,叫骂,撕咬着,弄得几个土匪伤痕累累。而此时,警卫班长小厉已经退到了后台口,他是小杨的未婚夫,看见未婚妻就要落入敌手,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他的子弹此时只剩下了最后一颗,便用刺刀同土匪捕斗起来,土匪们当然不会同他硬碰硬,便开枪打断了他的腿。眼看小杨的双臂被几名土匪扭到背后捆绑起来,他终于痛下决心。“小杨,那边等我。”说过之后,抬枪向她瞄准。小杨听见了,也看见了,她十分感激地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一点害怕。枪响了,子弹从姑娘的额头正中射了进去,从后脑穿出,当场陨命。
台上的四个女文功团员听到枪声知道事情不好,急忙卧倒爬向后台,想去取服装箱上放着的手枪,刚到台口,便看见小杨那悲壮的一幕。她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便从台跳下来想在近处的砖墙上撞死。可她们是土匪最主要的目标之一,早有专人盯着,所以她们刚一跳下舞台,就被早已埋伏在台下的土匪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