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让文炳非常庆幸的是,冯老臭是个睡觉极好的人,进了屋没一会儿,便已经传来阵阵鼾声。
文炳赶忙收拾利落,来到后院同中院过道间的门前,这门晚上已经由寻夜的落了锁,不过文炳并不打算再回来了,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根小铁棍,伸进门鼻一撬,便把门鼻撬坏了,悄悄溜到过道里,返身把门关上,门鼻虚放回去,然后向东边走过来。
地牢那个套院的门就在过道里,文炳走到过道中间,离那门还有七八步远,这里有个破屋子,专门放些没用的东西,文炳便猫在里面,静等着那边院里的家丁去上茅厕。
忽然,中院的门响了,不多时,大管家提着一盏马灯,引着四个当兵的向这边走来,到了套院门首,守门的家丁赶快迎上来。
“管家,四位老总,我们都警醒着呢,没睡觉。”他还以为是查哨的呢。
“不是查你。明天一早就要把那个女探子处置了,马营长派了人来,叫把她带到指挥部去,你们快去提人,交给四位老总带走。”
“是。”
见那些人进了院子,文炳的心里气恼极了,没想到会节外生枝,出来这个什么马营长捣乱,现在对方已经由两个人变成了七个人,自己就算拿着铁锤也没办法把人给救下来了,只好先跟上他们再找机会。
想到此,文炳赶紧溜回后院,把角门的锁也撬了,一个人溜到街上,借着月光转到前门的大街上,隐身暗处,等着那四个提人的士兵出来。果然,过了没一会,四个兵抬着一个麻袋从大门里走出来,把麻袋放在一辆板车上,一个拉着,三个跟着向这边走来,看那麻袋不停地扭动,文炳知道里面装的一定是玉华。
文炳在后面悄悄跟着,一直来到那座酒楼前,士兵们把麻袋抬了进去。听他们在门口同哨兵说的话,文炳知道,他们是把玉华抬来,供匪营长和匪兵们玩弄的,一想到自己的爱妻要躺在敌人的身下惨遭污辱,文炳的眼睛里冒出火来,差一点儿冲动地冲过去,但他终于忍住了,拼命不是办法,他要把一切仇恨都记在心里,将来这些帐要一笔一笔同敌人清算。
酒楼上,匪营长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四个手下进来,急忙往屋子中间的八仙桌上一指。四个当兵的都是他的警卫,把麻袋放在桌子上,把用绳子扎住的口儿打开,没等把里面的人弄出来,匪营长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们出去。
“人在那边已经洗干净了,您慢慢乐着。”四个兵知趣地退了出去。
匪营长把麻袋口打开一扒,从里面露出玉华反绑着的上身儿,他一把抓住她的绑绳,用力一拖便把玉华拉了出来。
玉华的两手反绑着,两只细细的脚腕处也用绳子捆着,嘴里塞着一块白布,虽然身材在女人中不算矮,但在人高马大的匪营长面前,瘦弱的玉华还是像落在老鹰爪下的小鸡。
从敌人的对话中,她已经知道被弄到这里是为什么,所以虽然被捆绑着,仍然拼命挣扎,不肯让匪营长轻易得到自己清白的身子。
匪营长一手抓着捆绑玉华的绳子,把她用力按在八仙桌上,看着她赤裸裸的扭动着的身体,眼睛放出狼一样贪婪的光,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玉华雪白的玉臀,使劲儿揉搓,并不时用手指故意去触动玉华的肛门,以此来羞辱她,打击她的人格。
虽然已经受了许多天的刑,但在王庆隆的有意保护下,玉华的身子并没有被弄伤,所以人尽管憔悴,身子却仍然好看。匪营长看着,摸着,欲火已然冲上了头顶。
他把玉华拎起来,扔到了自己睡觉的大床上,然后自己脱光了衣服,腾身上去把玉华紧紧压在了身下。玉华在兽性的袭击中徒劳地挣扎着,像被恶狼捉住的羔羊,尽着最后的一点儿力量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但仍然还是失败了。她被解开了脚上的绳子,但两腿却被他用身体分隔在两边,男人的手指伸进了她女人的地方,捅着、挖着,钻动着。
匪营长把玉华翻过来,一条腿跪在她的腰上不让她动弹,从床头拖过两个枕头和一床被子,然后把玉华面朝下拎起来,放在被子上,玉华的肚子下面垫着被子和枕头,雪白的屁股被迫高高地抬起来,又被匪营长从上面用力压住。
在经历了最后的挣扎后,玉华感到一条粗粗的东西顶进了自己的肛门,一直插到直肠的底部,干燥的异物,把她的肛门和直肠刮得生疼。玉华被匪营长肛奸了。
“归你们了。”匪营长用手拎着惨遭污辱的玉华打开房门,递给守在门外的四个卫兵。
卫兵们把玉华拎进另一间屋子,扔在另一张大床上,她在尽了最后的努力之后,被一个卫兵压住强奸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文炳在街上等到了二更天,酒楼门口的哨兵换过一次,才见那四个兵把一丝不挂地被捆成一团的玉华抬着出来,依然用板车推着向远处走去。
文炳一直跟出两条街,看着他们把玉华送进另一个院子,院门前也有哨兵,而且附近的院子门口几乎都有哨兵。文炳知道这一定都是官军号下的房子,玉华落在兵营里,救她就更难了。
文炳的心里烧着火,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救人的法子,而此时的玉华已经躺在一盘土炕上,娇艳的身躯上压上了又一个赤裸的匪兵。
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文炳并不知道,只知道玉华又被抬出来,转交给了下一个院子中的匪兵。文炳在这里坐立不安,焦急地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从玉华刚刚离开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匪兵,他背着一条汉阳造,嘴里哼着下流小调儿,一摇一晃地向这边走来,文炳心里一动,悄悄地跟在后边。
走出不远,那家伙向西一拐,进了另一条巷子,文炳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紧走几步赶到那小子后面,铁锤抡圆了,照着那家伙的后脑便是一下。
那家伙一声没吭,一下子便瘫软下去,血和脑浆子溅了文炳一脸一身。
文炳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先把那家伙的枪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又在那家伙身上一摸,解了子弹带和皮带也扎在自己身上,又摸着一颗木把手榴弹,也揣在自己怀里。
(三十六)
文炳把那家伙向路边的沟里一拖,自己拣着黑影的地方向大街上溜过来。文炳藏在那酒楼斜对面的小巷中,把手榴弹掏出来,他力气大,隔着大街便把那家伙扔进了二楼的一个窗户里。
听到“哗啦”一声,文炳掉头便跑,接着背后便是轰然一声爆炸,街上立时乱了营。
文炳跑到那驻军的地方,见当兵的已经都跑到街上,在两个小军官的带领下向酒楼那边跑去了。
文炳还记着玉华被最后送去的院子,到了院门口刚要进去,便见一个匪兵一边系裤子一边向外跑,边跑边骂:“狗娘养的,连玩儿个女人都不让尽兴。”文炳正与那家伙撞个满怀。
“肏,你傻啦?怎么往回跑?这时候还想着玩女人哪?!”那小子还以为是一伙儿的呢。
文炳一声没吭,从皮带上把刺刀抽出来捅进那家伙的心窝。
“哦,你……”那家伙惊讶地看着文炳,然后痿顿在地上。
文炳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几步蹿进屋里,只见玉华仰面朝天躺在土炕上,两条腿八字形分开着,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文炳扑上炕去,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把手伸向她的鼻子,想看看她还有没有气儿,这时才看见玉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屋顶,泪水正从眼角流下来。
“华,我来晚了,你没事儿吧?可别吓唬我!”文炳抱着她坐起来,用刺刀割了她捆手的绳子。
“华,我来救你来了,你说话呀!”文炳摇晃着她。
“你不该救我。”玉华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脏。”
“不,别这么想,这不怪你。你不脏,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文炳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玉华把头倒在文炳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你是个最坚强的女人,你没有给红带客丢脸,你是我欧阳文炳的好老婆!”文炳搂着她,忽然想起这里不是哭泣用情的地方,急忙说道:“看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会儿那些畜生就要回来了,咱们得快走。”
文炳下了炕,玉华也懂,于是也下了炕,却一下子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她已经被那么多的匪兵糟塌得没了力气,想走也走不动了。
“炳,别管我了,你走吧。”
“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丢下,要走一起走。”文炳一把把玉华拉起来,转身背在背上,然后冲出院门,顺着巷子直奔镇北门而去。
镇北门也有一个卡子,卡子上只有一个哨兵,另一个不知去了哪里。
此时那个哨兵正探头探脑地向镇子里张望,见到文炳过来,急忙高喊:“站住,口令!”
“口你娘的令!”文炳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瞄也没瞄,抬手便是一枪,那家伙应声而倒,连文炳自己都不相信能打那么准。
文炳冲过这道卡子,一边跑一边把下一发子弹给上了膛,前面还有卡子,只有硬闯。
跑出不远,果然看见另一道卡子,两个当兵的端着枪如临大敌,文炳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汉阳造一次只能打一发,没法对付两个敌人,他把刺刀上到枪上,然后把枪平端在手里,快步冲上去。
“站住,不站住开枪啦!”
“混蛋!自己人开什么枪?!”文炳厉声喝道,趁着哨兵被这一声弄得懵懵懂懂的当口儿,文炳已经飞快地靠了过去。
“站住!”哨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觉着不对,再次喊道,接着便开了枪,两发子弹贴着文炳的头飞了过去,而文炳已经逼近到十几步远,手中的枪也响了,其中一个哨兵中弹倒下,另一个急忙拉枪栓想推弹上膛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睛里闪着极度的恐惧,嘴里“啊”地一声惨叫,被文炳的刺刀捅了个对穿。
仗着一股勇气,文炳连杀四名匪兵,一直到很多年后,他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他毕竟做到了。
过了两道卡子,文炳背着玉华继续向前跑,不多时背后便传来嘈杂的人声,他知道敌人追来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远远的!
背着一个人,文炳无法跑得太快,大约跑出了三、四里,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离着也只有半里多远了。
“炳,把我放下,你自己走吧!”玉华在他的背上喊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放下我,不然咱们俩谁也走不脱。”
“走不脱就同他们拼了,要死死在一起。”文炳坚持着。
但是,天公没有作美,路断了,一条湍急的小河横在了前面,河上原本有的一座小桥不知什么已经断了。
(三十七)
文炳顺着小河向下游跑了一段,找不到可以过河的地方。而后面已经可以看到追兵影影绰绰的人影了。
“娘的,拼了!”文炳把玉华放下来,将子弹压上膛。
“炳,把枪给我。”
“什么?”
“把枪给我吧,我是女的,你有劲儿可以使刺刀,我手里也得有个家伙。”
“好吧。”文炳不疑有他,把刺刀从汉阳造上拔下来拿在手里,把枪递给坐在地上的玉华,又把子弹带解下来,扔在地上。
“会使吗?”
“你教我。”
文炳手把手地教给玉华上膛击发的方法,教完了,玉华亲手把一发子弹顶上膛,然后说:“炳,你走吧。”
“什么?”文炳吃惊地看着玉华:“你说什么?”
“你走吧,游过河去,我在这里替你抵挡一阵。”
“华,你……”
“走吧,我身子虚得不行,没力气走了,你会水,一定能逃得掉,咱们两个不能都死在这儿,那就没人替我报仇了。走吧。”
“不,我不走!”
“快走,别记了我说过的话,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冒险。”
“不!”
“是我先当的红带客,我现在就是你的上级,我命令你!快走!”玉华把枪端了起来,对准了文炳胸口。
“华!”文炳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快走!只要你找到红带客,将来替穷人打天下,就算替我报了仇,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你还年轻,以后你再找个好女人,只要还记得有过我这么个老婆就行了。”
“华!”
“快!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快呀!”
“不!”
“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玉华把枪掉过来,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别!我走。”
“等找到红带客,去找一个叫罗文的人,告诉他你是省城贺修贤的女婿。”
“嗯!记住了。我走了!”文炳流着泪,一咬牙,转身跳进湍急的水中。
“呯!”岸上响起了枪,接着便是数不清的枪声。文炳奋力向前游着,把对玉华的爱和对匪兵们的恨都贯注在四肢上,他不能死,他要活着,他要比每一个敌人活得都好,只有这样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才能对得起自己的玉华。
河水很急,文炳终于游上对岸的时候已经被向下游冲出了近两里地,枪依然响着,一直到天大亮了,枪声才突然平息下来。
文炳在河边的山坡上拼命向上游的方向攀登,在高高的山坡上往自己下水的方向看去,一个洁白的娇艳身影被反绑着,静静地倒卧在绿色的草地中,四周站着一群穿着黄狗皮一样军装的人。
“华!”文炳大声喊着爱人的名字,跌跪在山坡上。
************
看到文炳终于下了河,玉华松了一口气,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她要在这里把追兵拖住,好让自己的阿炳逃得远远的。
追兵越来越近了,玉华举起枪,向着火把亮起的方向开了一枪。
“哎哟!卧倒!”对面有人喊,接着那群人影便没有了,代之以乒乒乓乓的枪声和射击的火光。
玉华仰面躺着,推上另一颗子弹,然后再翻过来,敌人的枪弹像雨点儿一样嗖嗖地在她的头顶上飞过。借着火光,她看到有人站起身来,便又开了一枪,接着对面的人就又不见了。
玉华并不在乎自己放的枪是不是打到了人,她只想让敌人在这里把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消耗掉,她成功了。
由于天黑,敌人怕挨冷枪,不敢轻易靠近,所以,一直到玉华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敌人也只是向着这边打着枪,却一步也不敢靠近。玉华看看已经没有弹药了,于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站在夜空下,希望敌人的子弹能打到自己,但不知是敌人太笨,还是老天爷故意要让这位年轻的女英雄接受最痛苦的考验,蝗虫一样乱飞的子弹竟然没有一粒碰到她。
黎明过去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夜幕已经无法掩护这位美丽的少妇,她暴露在了敌人的眼前。
匪兵们围了上来,当他们看到只有玉华一个人赤裸裸地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捆起来!”从后面赶过来的匪营长命令道。
看着一脸胜利者的微笑的玉华,匪兵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生怕一不小心着了算计,所以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一直走到离她五步远的时候,才由背后一个匪兵突然冲过来把她扑倒在地上,并死死地压住她,一群匪兵蜂捕齐上,好像是抓一只猛虎一般把玉华重新捆绑起来。
(三十八)
匪营长来到玉华身边,看着这个倒卧在地上放声大笑的女人,就是为了她,自己的手下一夜之间就四死两伤(那两伤不知是玉华打的还是他们自己误伤)。
他抬起自己穿着皮靴的脚,恶狠狠地踢在玉华柔软的肚子上。玉华沉闷地哼了一声,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但很快就又舒展开,用嘲弄的眼光看着他。
“是谁救的你?谁是你的同伙儿?”
玉华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看一个跳梁小丑儿一般。
“快说,不然的话,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信不信?”
“哼,你们那套我也不是没见识过,这么多天我都过来了,你还能把老娘怎么样?”玉华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你等着!”匪营长像打架打输了的小混混一样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玉华看着蓝蓝的天空禁不住一阵一阵地发笑,把周围的匪兵笑得浑身发毛,虽然她赤裸裸的身子十分诱人,他们却只是站得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仿佛她身上有什么魔法似的。
不久,几个被匪营长派来的匪兵拿来一棵刚砍下来,去掉了枝杈的小树,他们把玉华直挺挺地绑在小树上,然后抬着她向镇子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文炳看到敌人带走了他的玉华,知道她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但还是希望能出现奇迹。
等敌人走远了,文炳沿河向上游走,终于找到了一处采药人走的独木桥。
天黑的时候,文炳悄悄地顺头天夜里逃走的路线摸回来,卡子上的敌人增加了一倍,但文炳已经知道了卡子的位置,用不着硬闯,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看到镇门外几堆篝火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有五、六个团丁拿着枪站在那里,文炳摸到近处一看,心怦怦地狂跳着,眼泪刷地又涌了出来。
只见圈子里倒卧着三具尸体,两具男尸并排趴在一边,双臂五花大绑在背后,一具女尸已分成了几块,五脏六腑从断裂的躯体中掉出来,拖得满地都是。
三颗人头被用三根一人高的尖头木桩插在脖子里挑在顶上,其中那个被挖了眼睛的女人头正是玉华的。
文炳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把脸埋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心中默默地喊着自己的玉华。他心里恨恨的,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群畜生偿还血债!
************
抓到玉华后,敌人没有进镇,他们停在了北门外,把玉华解下来,仍然让她躺在草地上。
有人从镇子里找来了一块门板放在地上,还有人手里拿着一块牌子,牌子是用两块作鞋底用的布咯吧儿夹着一根拇指粗的木棍儿制成的,表面又糊上白纸,用墨写着:剐女匪无名氏一名。
“老娘不是无名氏,老娘有名有姓!”玉华知道敌人是要杀她了,自从被抓以来,她就没有开过口,现在则不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哦,你有名字,叫什么?”
“老娘叫贺玉华,怎么样?”
“快,快告诉胡师爷,重写一个,重写一个,叫什么?贺玉华?记着点。”
一个匪班长急忙拿着牌子跑回去。
敌人先用木桶打了水,给玉华洗去一身灰土,然后把她抬到了门板上。让她的上身仰躺在门板的中间,反绑的双手用绳子牵在门板的一端,又用两根绳子拴住了她的脚腕。
玉华知道,敌人不会放过凌辱自己性器官的机会,他们一定会让自己分开双腿,露出阴部来示众,但没想到匪兵们却把她的两脚分开朝天竖起,像是肩肘倒立的样子,又把脚继续向她自己头的方向硬拉过去,然后把绳子紧紧拴牢在门板的另两个角上,玉华的屁股被弄得朝向天空,所有女人的一切都以那样的姿势暴露着。
匪班长回来的时候,纸牌子上的字已经变成了“剐女匪贺犯玉华一名”,他们把那木牌子的木柄插进了玉华的阴户,由于玉华那特殊的姿势,木牌斜斜地指向天空。虽然用这样极度耻辱的方式被捆绑着,玉华却非常平静,因为她知道,你是不可能让一群畜生学会作人的。为了怕玉华当众揭露他们的丑行,也怕玉华向围观的人进行宣传,他们还给她的嘴里塞上了一团白布。
镇子里响起了锣声,先行回到镇里的匪营长约了王耀祖和王庆隆父子,带着他们的民团把全镇的百姓都赶到了北门外,他们要当众处死这个娇弱的女子。
捆绑着玉华的门板被放在靠近大路的草地中,居民们被驱赶着,排着队绕着玉华赤裸的身体参观。
当确认每一个人都看清玉华身体的每个细节时,才把他们集中到了大路上,让他们面对玉华站好。
不久伪镇长王耀祖和伪团总王庆隆也带着民团的团丁,拿着架子来到这里,在他们的队伍中间,还绑着两个男人。这两个人镇子里的人大都认识,因为他们本就是镇上的人,玉华看到,正是在王府地牢里关押的那两个人,两个人的嘴里都塞着破布,那是因为怕他们说破了王家强取豪夺的秘密。
匪营长先在人群面前不知所云地胡说八道了一番,然后请本镇的镇长训话。
“嗯——乡亲们。”
王耀祖年纪大了,身体虚弱,所以指着让王庆隆替他说话:“镇长说了,现在正当国家危难之时,红带匪在我们县活动猖獗,他们杀人放火,抢夺财产,共产共妻,罪行累累。
有赖咱们的军队维护地方治安,才使红带匪不能在本镇肆虐。可是,就在我们中间,却有人暗中通匪,想接应红带匪到本镇烧杀,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
本镇长,哦,这是我转达镇长的原话。本镇长,一向有好生之德,不愿多杀生灵,为了把他们救脱苦海,真是苦口婆心,劝他们脱离红匪,可是他们却鬼迷了心窍,对本镇长的话置若罔闻。
你们看到的这两个人,就是那私通红带匪的内奸。这个女人,就是红带匪派来与他们接头的探子,她假扮乞丐,企图混入本镇,多亏了军队的老总们火眼金睛,识破了她的伪装,不然的话,说不定现在本镇已经落到了红带匪的手里。
就在昨天晚上,还有几十个红带匪企图救她逃走,被军队的弟兄们打跑了。
对这样的顽劣恶徒,我们决不能心慈手软,今天,就要当着全镇老少的面,处决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匪探子,还有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内奸,以儆效尤。“
居民们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红匪的探子,私底下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却对这里出现个女红带客感到非常意外。尽管官府对红带客极尽污蔑,但公道自在人心,百姓们当中所传的红带客却个个儿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所以他们心里其实更同情这个即将被处死的女人,只不过摄于王耀祖一家的势力和军队的淫威,没有人敢于说出来罢了。